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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終于告一段落。 第3章 攝政公主(三) 元熙十九年的冬天分外寒冷,街道上行人行色匆匆,不敢多做停留。 冷冽的寒風呼嘯而過,竟顯得偌大的京都分外孤寂空曠。 人人皆知,這注定會是一個不尋常的冬天,自從前不久皇上早朝吐血暈倒后,京都的氣氛便不同以往,平靜的潮水下是掩不住的激蕩暗流。 流水般的名貴藥材源源不斷的送進乾坤殿,烏壓壓的人頭跪滿一地。氣氛沉悶,鴉雀無聲。 “父皇到底如何了?還沒有辦法嗎?”顧長安面色平靜,緊抿的雙唇卻透露出擔憂,昭示者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她看著床上的父皇,面色蒼白,老態盡顯,不復往日的英武,心中實在疼痛難忍。 太醫院院首將把脈的手收回來,看著她,欲言又止。 顧長安向瓔珞使了個眼色,瓔珞微微欠身,打了個手勢,帶著人悄無聲息地退下。 殿中已無他人,院首撲通一聲跪下,顫聲道,“老臣無能,陛下多年憂思成疾,心中郁氣積攢,又……又…………” “又怎樣?院首但說無妨?!鳖欓L安涼涼的掃了他一眼,再壞又能壞到哪里去。 院首一咬牙,說道,“陛下,心存死志?!?/br> 此話一出,殿中更加安靜,只有“噼啪”的燃燭聲,像極了洞房花燭夜燃的龍鳳雙燭,點滴到天明。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父皇,母后。 你們何其殘忍!竟忍心就這么丟下我們姐弟二人,這萬里河山,讓兒臣該怎么辦? …… 朝中氣氛更加沉悶,顧長安也更加忙碌。 “啪!”又是一本奏折被扔了出去,張三元見怪不怪,上前撿起奏折放到一旁,那里已堆了高高一摞。 顧長安煩躁的放下筆,端起手邊的茶猛灌了一口,才覺得勉強將心頭的火氣壓了下去。 “本宮還當這幫大臣有多忠心耿耿呢,父皇不過才剛昏迷兩日,他們就坐不住了,要請祿親王監國?!鳖欓L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冰冷, “既然如此,本宮就給他們這個機會?!?/br> “三元,”顧長安看向她的心腹,三元是他父母起的名字,本希望他做一個讀書人,登科進士,卻沒想到后來家境敗落陰差陽錯進了宮。 “快到除夕了,今年除夕宴正常舉行,請祿親王進京參加除夕宴吧,”她輕聲說道,“畢竟——” “說不定是他最后一個除夕了呢?!?/br> 她目光冰冷,張三元看著心驚,低頭道,“諾?!?/br> …… “爺,京都有旨,宣您進京參加除夕宴?!睍績?,黑衣男子恭敬的上首的人稟報。 除夕宴每年一次,君臣同歡,共度除夕,三品大臣及以上官員攜妻子及嫡出子女進宮守歲。 那人聽了微微一笑,停下筆來,“本王還當我那小侄女有多厲害那,還是太年輕了,這就開始著急了,也不過如此?!?/br> 黑衣男子并不答話,卻另有一人開口,“不過十四稚齡的黃毛丫頭,怎能與王爺相比?!?/br> 卻原來,上首的就是當今皇上唯一僅存的兄弟,祿親王。他著一身暗色長袍,衣襟及袖口繡著金色絲線,看著四十歲上下,長相俊美,眼神陰郁,面上帶著三分傲色。 “聽說我那好哥哥現在還在昏迷著,可是真的?!?/br> “回王爺,根據我們的人傳來的消息確實是如此,皇上已昏迷半月,至今未醒?!焙谝履凶哟鸬?。 “不知道我那好哥哥有沒有想過他也會有今天,”祿親王勾起一抹冷笑,喃喃自語,“這怕是他度過的最后一個除夕宴了吧?!?/br> 底下的人不敢接話,即使他們確有不臣之心,有些話也不是他們能說的。 “王爺,會不會有什么陰謀?”有幕僚不安的問道。 “不過一黃毛丫頭,能有什么陰謀?!?/br> “那可不一定,萬一他們想玉石俱焚怎么辦?”也有人不贊同。 “好了,”祿親王敲敲桌子,制止了下面的爭吵,“不管怎樣,這一路怕是不會太平?!?/br> 當今未醒,唯一的皇子年幼,公主監國,在這當口,卻宣他這成年王爺進京,怎么看怎么不妙。 出乎意料的,這一路上格外太平。 到京都時已經是十二月二十五,陛下已昏迷二十天之久。 “殿下,”瓔珞從殿外進來,向她行了個禮,匯報說,“祿親王今日進京了?!?/br> “然后呢?”顧長安頭也不抬,繼續看手上的奏折。 瓔珞欲言又止,終小聲說,“定國公帶著幾位大臣去迎接祿親王了?!闭f完又小心翼翼的看了公主一眼。 定國公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殿下未有命令,他就敢明目張膽的去迎接祿親王。 顧長安筆一顫,墨汁滴到了奏折上,暈出了一朵墨花,赫然是一本彈劾定國公夫人娘家兄長鋪張浪費的事情。 顧長安微微一笑,機會已經給了你們,既然自己放棄那可就不要怪我了。 “準備的怎么樣了?”顧長安一邊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手上動作卻沒停,飛快的在上面寫了個“準”字,扔到了一邊。 “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行動?!杯嬬蠊Ь吹幕卮?。 “嗯,”顧長安頷首,“派人密切注意祿親王的行蹤,每天向本宮匯報?!?/br> “是?!?/br> 轉眼間,五天時間呼嘯而過,宮外終于熱鬧了起來,可宮中氣氛愈發怪異,蓋因陛下還未醒來。 這幾天,宮外謠言愈發猖獗。 陛下剛昏迷不久,宮外流傳起一本話本,說是有一富商,富商有一長女幼子,長女為謀得父親家產,聯合外人意圖殺死父親。 幸得富商福大命大,只是昏迷,尚有命在。后幼子在叔叔的幫助下查明真相,繼承家業。 顧長安初看到這話本時,又好氣又好笑,夸了句,“寫的不錯?!本蜎]管了。 她不吩咐,下面的人也不敢亂動。任由它傳播,到今日,整個京都無人不知。 就像現在,歌舞升平、觥籌交錯間總有人借著飲酒的機會往高臺之上偷瞄。 “jiejie,那些人太過分了!”顧盛平“啪”一聲放下筷子,小臉緊繃,滿是不悅。 他們怎么可以懷疑jiejie,他的jiejie是世界上最好的jiejie。 “好了,jiejie沒事的?!鳖欓L安摸了摸他的頭,沖他安撫的笑了笑,覺得心底暖暖的。 她今日一襲天青色宮裝,清雅出塵,寬大裙幅逶迤身后,又添了幾分尊貴。膚如凝脂,修長白皙的手與鴉黑的發形成鮮明對比。 微微一笑間,清冷盡散,眸如星辰,唇如花瓣,不知迷了多少人的眼。 就連對面的祿親王都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個侄女有一副好皮囊,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