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2
每頓飯都必須達到標準,皆由他親自監督。 因得在這件事上,這男人苛責非常,半點不退讓,秦蒙也就沒了脾氣,乖乖埋頭吃飯。 見孫女被照顧的細致,這人也能壓得住她,秦老爺子暗自松了口氣,倒是對這門親事有些滿意起來,中間破天荒給他夾了好幾次菜,那可是秦家孩子從來沒有過得待遇。 就連程天海都嫉妒地嚶嚶嚶,這些年別說夾菜了,他連杯水都沒從老爺子那里喝到。 飯桌上氣氛融洽和諧,陸子由難得能跟人多說幾句話,程天海的集團法務也都是恒心負責,中間不顧吳萬彩反對,三個大男人湊在一起談了會兒工作,陸子由皆都應著,仔細回答,手中無意識的給秦蒙用湯拌飯,才給她吃。 一頓飯幾乎不用她伸手,便吃得肚撐,平日里也這樣,她倒不覺得什么。 只是這番場景被人看過去,卻變了味道。 廚房里正跟母親支著小桌子吃飯的喬海棠,最看不慣秦蒙這副小白兔模樣,忿忿戳著碗里的白飯,食不下咽,只管目光灼灼往那邊看,絲毫不避諱。 她是典型的事兒都擺在臉上,這也是秦蒙這些年不愿與她計較的原因,左右不是個陰險人物,看在打小照顧自己長大的劉姨份上,大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見她這般不禮貌,正在挑著魚刺的婦人閑閑開口道,“棠棠啊?!?/br> “???”忽然被點名,喬海棠嚇了一跳,轉頭迷??粗约耗赣H那張擺滿了心事的臉。 比起別家的阿姨,她倒是顯得年輕,應當說是秦家人對她很是不錯,往常過節過年,秦蒙幾千一套的護膚品送給她,許是當了半個家長般對待,平日里說話也禮貌。 她將魚rou夾到女兒碗里,不疾不徐道,“老爺家待咱們不薄,小時供你上學,長大幫你安排工作,小小姐從未難為過你,但我也知道你對她態度不好。因為你父親去世早,mama怕你受委屈,便也沒糾正打罵過你,但現在你也大了,要懂得感恩?!?/br> 喬海棠被這番嚴厲說辭嚇到,連忙垂下頭吃飯,半聲不敢吭。 吃過了晚飯,老爺子照舊要親手泡茶喝,程天海陪著,順便聊些國家新聞,閑話家常。 小蘑菇耍賴皮抱著秦蒙的腿,鬧著要去放仙女棒,聽聞是大師兄今天上山捎來的,左右也是閑著無事做,秦蒙便抱著她上樓去拿,轉身對陸子由交代道,“你跟我哥借個打火機去啊,院子里找個沒風的地方等我們?!?/br> 他微微頜首,便轉身照做去了。 秦宅的院落極大,許是為了孩子們練武方便,擺設倒是很少,他轉了兩圈,終于找到棵大樹背后,能受風點火,兩人半晌不出來,他便蹲在那里等著,順手給自己點了根煙。 他已是很久不抽,剛才在程閣兜里發現的,沒忍住拿了一根。 “秦蒙也愛抽這個?!?/br> 冷不丁有聲音響起,他瞇著眼睛回頭,喬海棠的身子從旁邊的樹下出現,直直望著他,眼神上下打量,像是在看商品。 見他不曾開口,她便也大了膽子,邁了兩步上前,目光誠懇,因為寒冷,不斷搓著手,也能掩飾幾分緊張。 “我不認識你,卻也知道你條件不錯,不然老爺子不會讓你登門。但是,我就看不慣秦蒙騙人,裝作無辜的樣子騙你,她抽煙喝酒,少年時不學無術,天天跟著一群街邊的混混耍,逃課逃學在她來說是家常便飯,你知道嗎,她跟著那些男生翻墻逃跑,一去就一夜,她,她肯定不干凈?!?/br> 說這些話的時候,喬海棠顯然是急迫的,她怕秦蒙出來打斷她。 但又是底氣十足的,因為她一句謊話都沒講。 見對方還是半點反應沒有,指尖的香煙冒著白氣,他沒有抽,只在那靜等著,她便繼續道,“而且,你不要看秦爺爺家業頗大,程先生也開著上市公司,可這跟秦蒙有什么關系?她父親是個經濟犯,母親是個插足別人家庭的小三!” 話已至此,陸子由倒是終于明白,這番沒頭沒尾的挑撥是為何。 僅僅因為心中嫉妒,就能犯傻到這程度嗎? 他將煙扔在地上,用鞋底捻滅,無言地站起來準備離開,喬海棠下意識跟上去,卻被他的眼神嚇退回來。 雖然他沒有指責,也沒有揭發她。 但是那雙眼睛,哪怕再微弱著燈光的院子里,也能看得清楚。 懷揣著厭惡、惡心、鄙視等世間所有反感的眼神。 像看一團腐爛的垃圾,仿佛她再敢走一步,就會被扔進萬劫不復的臭水溝里。 那邊秦蒙帶著孩子出來。 他拍了拍衣角的土,快步迎上前,不等小姑娘開口說話,便輕輕吻上她的臉頰。 突如其來的甜蜜把人搞蒙,小蘑菇羞羞捂上眼睛,喬海棠站在樹下的陰影看得清也聽得清。 她聽見秦蒙嬌聲問,“怎么突然親我?!?/br> 又聽見陸子由低聲回答,“因為突然更喜歡你一點?!?/br> 那是喬海棠第一次覺得自己傻,也是生平頭一遭,覺得羞恥。 ☆、四十四天 仙女棒數量不多, 且不知質量是不是有問題, 幾乎是兩秒就會滅掉一根,從開始到結束也不過十來分鐘,還不如找東西的時間長。 眼看著到了該睡覺的時間, 好言相勸把小蘑菇塞回賀茴懷里, 秦蒙連忙拽著陸子由上樓,躲進自己屋子里。 之前視頻倒是零星見過屋子里的擺設,但親身置于其中總有些別樣意味,陸子由背著手掃量著屋子里的每一個細節, 似乎想從里面找到秦蒙所有的過去。 一本巨大相冊擺在桌面上,他用手輕輕拂過去,封面的執掌泛黃做舊, 已經翹起了角。 “我可以看看嗎?”他將相冊雙手拿起來,沉聲問道。 秦蒙無所謂地點點頭,很痛快說,“看吧, 估計也是爺爺故意放在這里給你看的?!?/br> 說罷也沒多管他, 跑到洗手間里去貼面膜。 屋子里燃著地暖,倒是比市里更暖和, 陸子由將身上的毛衣外套脫下來,僅穿著一件深灰色的短袖T恤,在地毯上盤腿坐下,緩緩翻開沉重的相冊,像開啟一段故事般小心翼翼。 秦蒙兒時面貌似乎與現在并不大相同, 嬰兒時期滾圓肥胖,還有點對眼。 直到五六歲開始抽條,穿著寬大的條紋體恤奔跑的樣子,穿著黑色練功服習武的樣子,甚至還有穿著鑲滿寶石的裙子過生日的樣子,照片里經常出現一位男子,眉眼有著些許熟悉的味道,想必就是她的父親。 小時候比現在還要憨,見到那張她摔到在地上大哭的相片,他終于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秦蒙收拾好出來,聞聲便也過來看,她從塑料薄膜中捏起那張照片,因面膜含糊不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