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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萬萬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崩钗陌剡B忙拉住陳一志,擺手道:“若非陳叔你出手相助,嚇走施五,小侄哪能如此輕松破案?這份功勞,小侄可不敢獨吞?!?/br> 一番客套后,兩人一同騎上了馬,走出了縣衙。 “施五這個交合一霸,仗著背后有一個刺史老丈人,在交合稱王稱霸了多少年了。想不到,最后居然栽在了你小子手里。還真是應了那句古話,英雄出少年啊?!?/br> 陳一志和李文柏并排而騎,心情很好。 李文柏出言推辭了兩句,心里卻沒有陳一志想得這么開。 他想得比陳一志遠得多,在他看來,如今施五并不在交合縣,他們哪怕掌握了一切證據,距離勝利還遠得很。 因為他的真正目標,是西州刺史曹嚴。 只要曹嚴一天不倒,那么他現在做的一切,都有付諸東流的可能。 很快,兩人騎著馬,停在了一座宅邸的門口。 這是蔣勇的宅邸。 陳一志收起笑意,撇過頭給手下遞了個眼色,然后朝著宅邸揮了揮手。 一個大頭兵躬身施了個軍禮,帶著兩隊人馬,幾下便沖破了蔣府的大門,魚貫而入。 很快,府里便傳來了男男女女的尖叫聲和討饒聲,大概是婢女和一些仆從。 沒多久,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里面傳來。緊接著,五花大綁的蔣勇,被兩個兵卒提了出來,跪在了李文柏的馬前。 “李……李文柏,你不能抓我。我岳父還未歸來,你不能抓我?!?/br> 蔣勇雙目充血,怒瞪著李文柏,大聲喊叫著。 李文柏居高臨下,俯視著如同一個小丑一樣可笑的蔣勇,面無表情。 “等施五回到交合縣,我連他也抓。更何況你蔣勇?來人,枷鎖拷上?!?/br> “是?!眱蓚€衙役走上前,將準備好的枷鎖,戴在了蔣勇的脖子上。 見李文柏無所畏懼,完全不受威脅,蔣勇也干脆不求饒,張大嘴巴破口大罵起來,嘴里滿是污穢之詞。 李文柏還沒說什么,反倒是一旁的陳一志聽不下去了,怒道:“來人呀,掌嘴。把這小子的嘴巴打爛,本將軍倒是要看看,這小子的嘴到底有多硬?!?/br> “是?!?/br> 一個兵卒聞言,走到蔣勇的面前,舉起巴掌,就要揮下去。 蔣勇瞪大了眼睛,心中既怒且悔,喘著粗氣,望著眼前的兵卒。 兵卒深吸了口氣,捏了捏手掌,看準蔣勇的臉,便要打下去。 這時,街道的拐角處,傳來一聲怒喝。 “我看誰看?!?/br> 第129章 對峙 兵卒頓了頓, 抬頭看向遠方。 所有人都尋著聲音的來源, 扭頭看向街道的拐角。 在聽到聲音的一剎那, 蔣勇便激動的顫抖起來, 眼中泛起了欣喜的淚水。 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 “父親, 父親他果然來了。這下有救了,這下我們有救了?!笔Y勇低著頭喃喃道,然后使勁扭轉著身體, 想要向街角看去。 李文柏調轉馬頭, 看著街角緩緩駛來的兩架馬車,眉頭一皺。 這個施五, 怎么回來得這么及時? 他身旁的陳一志則是臉上閃過一絲慌張,但很快被掩飾住。說到底, 對于施五, 他還是下意識地不想招惹。 人都是這樣,一旦長期被某個人或者勢力壓迫,那么將來即便有了翻身之日,再次面對這個人或者勢力之時, 還是會不自覺地產生抵觸或者不安的情緒。 但是一想到李文柏已經掌握了施五犯罪的所有證據,陳一志便放下心來, 心想:“反正本將軍只需要聽李文柏指示就行, 到時候出了事,也有李文柏在前面扛著,本將軍怕什么?” 想到這,陳一志便渾身輕松下來, 挺了挺胸,傲然望著前方緩緩駛來的馬車,恢復了往日府兵都尉的威嚴。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給我抽他?!?/br> 正當眾人都看向前方的馬車時,李文柏突然轉頭,對那個兵卒呵斥道。 兵卒愣了愣,看了看李文柏,又看了看陳一志,見陳一志沒有反對,于是深吸一口氣,朝著蔣勇的臉,狠狠地抽了下去。 “李文柏你敢?!?/br> 馬車里再次傳出施五的怒喝聲。 但是因為隔得遠,怒喝聲很快被這邊的耳光聲淹沒。 “啪?!?/br> “啪?!?/br> “啪?!?/br> …… 兵卒似乎越抽越熟練,力道和準度都在逐漸提升,聲音也變得越發清脆悅耳起來。 “唔……唔……父親……唔……救……救我……唔……” 幾個耳光下來,蔣勇的兩邊臉已經腫地老高,口齒也變得不清不楚。他只能一邊含糊不清的求救,一邊淚眼婆娑,委屈地望著前方的車駕。 李文柏看都不看蔣勇,只是騎在馬背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前方的兩架馬車慢慢靠近。 施五在左側的馬車上,剛剛那兩聲怒喝,便是從那架馬車里傳出的。 那么右側的那架馬車里的,如果不出意外,應該便是施五千辛萬苦請來的西州刺史,曹嚴了吧。 “還真是有點難辦啊?!?/br> 李文柏皺了皺眉,低聲道。 突然,他的目光往馬車的后方移了移,愣了愣,然后眉頭舒展,笑了起來。 只見兩架馬車的后方,僅僅只跟隨了兩隊兵馬。充其量,也不過三十人。 “還以為帶了多少前庭兵力呢,原來就這么點人。憑這三十不到的兵馬,也想從本官手里搶人?”李文柏在心中冷笑,心中不覺大定。 李文柏可不看什么刺史不刺史的,一個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大將軍,尚且無法替代千軍萬馬,更何況一個馬上就要落馬的刺史? 在他的眼里,只有兵權和皇權,才是真正的硬實力。別的所謂官銜,在真刀真槍面前,真沒什么用處。 馬車越來越近,一記一記耳光下來,蔣勇眼看就要不行了。 施五再也坐不住了,一把掀開簾布,晃了晃身子跳了下來。 好你個李文柏,老夫女婿的臉都快被打爛了,你居然還敢笑瞇瞇地看著老夫? 施五怒了,指著李文柏大罵道:“姓李的,老夫讓你住手,你沒聽到嗎?還不快給老夫住手?!?/br> 李文柏眼睛一瞇,失聲一笑,似乎見到了很可笑的事情,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等到施五臉色越來越陰沉,李文柏才止住了笑聲,冷冷地看著他,張嘴說了兩句話。 “本官乃是朝廷欽封七品縣令,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讓本官住手?” 空氣突然凝固,好似風雪也跟著停了下來,四周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你算個什么東西? 多少年了,沒有人敢在交合縣對施五說這句話。 現在李文柏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