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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宣紙。他還沒這么天真。所以他才會讓李成派人,去找兩個會造宣紙的紙匠工人,回來一起研究。 到時候他提供新型的工藝流程,那兩個紙匠工人解決細節問題。相信用不了不多久,改良版的宣紙,便能成功問世。 有技術支持,有草場,有大恒山的樹皮,有界河的優質水源,再加上交合縣的勞動力,李文柏已經能想象到,交合縣的未來前景了! 沒錯,他確實是鍍金來的,但這不代表,他能坐視交合的老百姓窮死餓死凍死。他要讓交合縣,在幾年間,變成一個文人用品輸出的經濟大縣! …… 等到李文柏將大致工藝流程全部寫在紙上后,已經過了大半天了。 推開書房的門,皎潔的月光照進院落里,在地上鋪了一層薄薄的光暈,照得地面上的霜雪閃閃發光。 不多時,廊道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后李二的大嗓門便響了起來。 “大人,大人!真的是端石,真的是端石!” 遠遠聽著李二的聲音,李文柏心中的石頭落地,松了一口氣,終于會心一笑。 衙門后堂內,李文柏用過晚膳后,又對宣紙的工藝流程添添改改了幾遍后,便回房休息去了。 與此同時,在施五的莊園內。 前廳里,匯聚了六個人。 除了施五和三子、蔣勇以外,另外三人,赫然便是今天白天李文柏在草場上見到的三個小地主——宋河、唐安和柳思旺。 與白天的諂媚討好不同,三個小地主此時的臉上完全沒有一絲笑意,有的,只有眼中深深的畏懼。 “那姓李的小子,去了草場就沒說什么?”施五大開大合地坐在太師椅上,一臉橫rou、冷冷地盯著眼前的三個小地主。 宋河臉上的皺紋皺得緊緊的,有些激動地說道:“小的不敢欺瞞,說的句句都是實話??h尊大……哦不,那個姓李的,他今日就只是領著我們在草場到處閑逛,沒什么特別的舉動??!五爺明察??!” 什么都沒做嗎? 施五雙眼微微瞇起,他不覺得這三人有騙他的勇氣。只是真這樣的話,那他就有些猜不透李文柏了。 蔣勇遲疑了一下,對施五說道:“父親,是不是咱們多慮了?可能……那姓李的小子,就只是想趁著在任上,斂點私產,畢竟他本來就是個商人出身……” 話沒說完,就被一旁的三子打斷,“表兄不要被那個李文柏被蒙了。他是廣陵李家的家主,家產豐厚,根本不差錢,又怎么看得上草場那點小利?何況他既然肯自己出錢買糧賑災,來騙取民心,那必然是個珍惜羽毛的官,又怎么會為了一點小小的利益,給自己留下不好的名聲?” 三子句句在理,蔣勇張了張嘴,卻想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便干脆閉上了嘴。他承認,用腦子,他確實比不上三子。 “三子說得不錯,姓李的一定有所圖!否則他不可能非要拿下那片草場!”施五一臉的篤信,抬頭看向三個小地主,厲聲道:“再仔細想想,他有沒有什么奇怪的舉動?” “這……” 三個小地主低頭沉吟了一會兒,突然,叫唐安的小地主想到了什么,說道:“對了,姓李的一開始很正常,后來給一座小山丘題了個山名后,突然狂笑起來,好像很開心的樣子,還說什么……什么天助我也……” “對對對,確實如此!”其余兩個小地主也附和起來。 “小山丘?”施五愣了愣,問道:“他題了個什么山名?” “端山!是端山!”這回那個叫做宋河的小地主說道:“端山這個名字,還是因為小的說,山丘里有一種叫做端石的石頭,故而李大人……哦不,姓李的才題了這個名?!?/br> 說完,宋河長吁了一口氣,衣服背后都被汗水淋濕了。面對交合縣真正的主人,這壓力比面對李文柏還要大不少。 “端山……端石……”施五皺著眉頭沉吟了兩聲,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于是轉頭看向三子,問道:“三子,你怎么看?” 雖然端石制作而成的端硯,已經在這個時代出現,但也才剛問世沒多久,知道的人并不算多,僅僅在文人圈子里受到歡迎。而施五等窮鄉僻壤的土財主,哪里會知道,端石的用處? 三子略一思索,便道:“能讓李文柏高興成那樣的,必然不簡單。我覺得有必要去看看?!?/br> 施五點點頭,“三子所言,深得我心。這樣,蔣勇明天繼續去管理那些工人。三子,你明天去一趟那個端山,讓宋河帶你去。注意,不要引起李文柏的注意!” 說罷,施五靜靜地掃了堂前的三個小地主,“今晚的事,一個字也不能說出去,否則……” 施五話沒說完,三個小地主連忙點頭彎腰,“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三個小地主告辭離去后,施五望著外面深沉的夜色,喃喃自語道:“端石、端山、草場……我倒要看看,你想玩什么把戲?” …… 第二天一早,李文柏剛走出房門,李成便走了過來。 “怎么了?”見李成神情嚴肅,李文柏隨口問道。 “少主,昨晚有兄弟看到那三個小地主進了施五的莊園,過了大半個時辰才出來?!?/br> 李文柏略一遲疑,問道:“你是擔心……施五知道本官的計劃?” 李成點點頭,臉上不乏擔憂之色,“雖然不知道少主為什么對那個端石那么在意,但施五若是知道了什么,小的擔心,會對造宣紙的計劃不利?!?/br> 李成的想法很簡單,造宣紙是能賺大錢的買賣,如果施五知道了什么,眼紅阻撓,那即便李文柏是縣令,也不好處理。 李文柏哪里不知道他的想法,輕松笑道:“放心吧,本官既然放任那三個小地主離去,就沒打算對施五隱瞞什么。人和人,注定是不同的。就算施五親自到了草場,在他眼里,草場只能用來放牧,端山只是一個丑陋又無用的小山丘?!?/br> 說著,他又冷笑起來,“施五若是能發現草場的真正用途,只怕早已飛黃騰達了,又豈會在這種窮鄉僻壤做一個土財主?有些時候啊,不得不承認,見識,真的可以限制一個人的想象力?!痹挼搅撕竺?,已經輕的只有自己可以聽見。 雖然不太明白最后一句話的意思,但李成知道自家少主已然運籌帷幄,便放下心來。 突然想到了什么,李成說道:“對了少主,歷年征用徭役的名冊,已經核對完畢,所有缺漏的年份、月份,以及村落和人數,都整理好了?!?/br> 李文柏聞言,雙眼猛地一縮,“很好,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核對統計這些堆積如山的名冊和賬冊,可以說是他來到交合縣縣衙的第一件公事,可惜因為一開始縣衙沒有文吏的緣故,這事一拖再拖?,F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