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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憑什么會有那樣的遠大前程?那就是投人所好! 那些日子,她不敢想,不愿想,不肯想! 十七歲的她不愿意一輩子骯臟屈辱的活著,可稍有不從,換來的就是拳腳相加棍棒加身。 一次次的反抗可悲的命運,帶給她的是對rou體一次次的摧殘。 她怕了…… 不得不屈服于命運的安排,成為一個連自己都嫌棄的臟的再也洗不干凈的女人。 她一次次用身體和尊嚴換取王家所需,逐漸麻木,覺得她上輩子應當是做了太多錯事,今生生來就是應該遭受這些罪孽。 她只求老了的那一天,王家總會賞她一口飯吃,讓她安靜的等死。 卻不曾想,真到了她容顏枯敗的這一天,沒有利用價值的她成為王家亟不可待要甩開的包袱。 王家已經忘記了她的功勞,只是一味嫌棄她的存在給王家已經光閃閃的門楣抹了黑,光鮮亮麗的匾額上容不下一個女子不貞的痕跡! 是啊,王家如今是什么樣的人家?怎么能容許有一個曾經被千人騎萬人枕的兒媳婦呢? 即便是他們家的傻兒子,要找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又有什么難的? 一條**的罪名,足以將她打入萬劫不復的地獄,可即便是成為被拋棄的棋子,最后的皮rou之苦也免不過。 那嗖嗖作響的鞭子聲猶在耳邊回響,身上的鮮血尚未凝固,一封休書已到了眼前,那如狼似虎的粗壯婆子目帶鄙夷的將她扔到了大街之上。 姜耘昭雙拳攥緊,單薄的身影在狂風暴雨中搖晃著,艱難的朝著城門的方向前進。 瘦骨嶙峋的手抹去面頰上的雨水,蒼白的臉上幾道明顯的血痕顯得格外刺目。 這是今日下午婆婆馬氏賞給她的,說就是要休了她也不能讓她帶著這張臉走出王家的大門! 那些惡毒的語言,姜耘昭畢生難忘! 若是重新來過,她絕對不會選擇茍活于世! 只是,人生哪里有重新來過的機會?天大地大,這世上已經沒有她姜耘昭可以走的路了! 清透的眸子中露出一抹如同死人一般的絕望和恨意,讓人心生寒意。 她腳下步步滲出的鮮血染紅了泥濘的地,刺眼的紅色血腥隨著大雨的沖刷變淡,絲絲縷縷的血腥味道,融入雨腥之中…… 她清醒的知道,她的生命在不斷的流失,就如同身體里不停地流出的絲絲縷縷帶著甜腥味道的血一般,在不停的流失,雖然只是點點滴滴,卻沒有停歇的時候。 只是,生命的流失卻不曾帶走一絲恨意,反而讓恨意越發深刻的鐫刻在骨血之中! 她邁不動腳了,每一次抬腿,都好像是有千斤重。疲憊已極的身體再也沒有力氣足以支撐她走完這最后的幾步! 哪怕城門近在咫尺,她也邁不出去! 茫然的抬眼看看陰沉沉的天,明明烏云密布、明明大雨滂沱,可她為什么看到了無比美麗的璀璨星光? 眼前大片的星河燦爛絢麗,就如同多年前她無意中看到的那一場璀璨無比的漫天流星一樣美麗,讓她不知不覺沉醉其中。 姜耘昭凄冷的臉上忽然就出現一抹詭異的笑容,燦爛如花! 若有來生,她絕對不要再經歷今生這些痛苦磨難! 人要有尊嚴的活著! **************************** 001 她重生了? 楊柳清風,杏花微雨。 七家村姜家祖宅里一株杏花開的正好,燦爛如同云霞,整個院子里都彌漫著絲絲縷縷略略帶著苦澀味的杏花香。 門口那兩株大柳樹,已經發了鵝黃的新芽,清風拂過,嫩生生的柳枝搖曳多姿的搖擺起舞,舒展著屬于春天的美。 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飄來的花香味道沁人心脾…… 七家村的春日一如既往的美,與多年前她初來的時候沒有絲毫的差別。 只是,對于姜耘昭來說,心情卻全然不同。 她坐在屋檐下,心思卻完全不在眼前的美妙景致上。 她沒想到,死過一回再醒來,居然回到了多年之前。 一場絢爛的星光,將她送回了十五年前的那個春日,那個才到七家村的春天里。 醒來已經三天了,可她還是難以置信,總覺得自己就像是做夢一樣。 她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做了一場夢,還是真的重生在了十五年前的那個春天?又或者,痛苦已極的她沉浸在了一個夢里不愿意醒來? 可每每掐自己胳膊時候明顯的痛感告訴她,這是真的,她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回到了十二歲那一年的陽春三月。 十五年的時間,已經太過久遠,久到她想不起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 只記得這一年她十二歲,因正月里被陷害招了祖母的忌諱,惹得原本就不怎么喜歡她的祖母大怒。正月十五都沒過,就被打發到了老家七家村的祖宅里自生自滅。 她來的時候,身邊連慣常用的丫鬟都沒帶一個,只有早年跟過母親的一對老仆人齊伯和齊嬸夫妻兩個自愿跟著來服侍,她才不至于孤身一人。 所謂祖宅,聽起來好聽,實際上不過就是一個破敗的院子罷了。 北面三間堂屋,左右各掛著一間耳房。東西兩面各有三間廈房,東房做了灶房和雜物間,西廂房之前是住人的,有些簡單的家具。 當年在村子里可能算奢華的青磚紅瓦的老房子經歷過多年的風雨洗禮之后,也難掩垂暮氣息,看起來破敗不堪。 索性是當初蓋房的時候應當是沒有偷工減料,就算破敗了,也不曾漏雨,住人倒是沒什么問題。 只是,要住人卻需要好好的清理干凈一番,如不然只怕就要與蛇鼠蟲蟻為伍。 院子明顯是沒有經過清理,不是荒草就是枯枝敗葉,看起來就是幾十年沒有人進來過的蕭條模樣。 這不怪齊伯和齊嬸二人懶惰,只怪她才到村子里就病了。 與前世一樣,大正月里天氣寒冷,加上一個多月的連續奔波讓她原本就不好的身體承受不住,才到了七家村就病倒了,昏迷一天一夜才轉醒。 而送她來的人撇下她匆匆離開,只留下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