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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店里的伙計:“你們給我作證,我絕對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早出晚歸?!?/br> 那伙計看了一眼小祖宗,低下頭,唯唯諾諾了半天,終究是良心戰勝恐懼:“掌……掌柜的沒……沒偷懶,掌柜的來了之后,生意比以前好了很多……”伙計終于在小祖宗的眼神殺傷力下漸漸沒了聲音。 我松了一口氣,聳聳肩:“我的業績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孩……小公子還有什么吩咐?” 那孩子重重的“哼”了一聲,似乎對我的回答極不滿意,小臉上的表情糾結的十分可愛,但是下面的話不讓我覺得可愛了,一個可愛的小孩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你不要得意,我一定會讓娘親把你開除的?!?/br> 我試圖想向他解釋,他已經一轉身就走了。 我在惶惶不安中度過了一天,連那頓免費的午飯也沒吃好。 夕陽注定了有一種悲傷迷離的感覺,尤其落盡最后一絲霞光那一瞬間。 以前和林默約定要一起看日出,一起看夕陽,一起慢慢變老,現在想想這樣的想法是多么的小資阿,現在卻在為了五斗米而煩惱,也許明天我就失業了,就要開始掙扎在饑餓的邊緣,想想這個就沒有心情欣賞夕陽了。 駱谷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多虧了黑哥的照顧,我決定明天趁我還有錢的時候去買件衣裳送給他,這樣想著便到家了,今天覺得路特別的短,很害怕回家,也許這就是責任,一個家的責任,我就要失業了,就要養活不了這個家了。 駱谷做好晚飯坐在門檻上等我,自從上次被人打得鼻青臉腫后,她變得勤快多了,主動做飯,主動洗衣,主動打掃,在她這樣積極向上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要怎么開口和她說。 在忐忑不安中度過了幾日,也沒有人通知我下崗,趁著中午吃飯的時間,我去了一家布料店,挑了一件藍格子的棉布,準備回去讓駱谷做件衣裳送給王叔的兒子。 我自己工作的綢緞鋪實在是有錢人消費的高檔場所,買一尺布料幾乎是我一個月的工資,所以只能買廉價的棉布了。 下午,看布料的人很多,其實更準確一點是看我的人更多,我現在已經是聞名方圓百里了。上次有個據說是縣令的公子,水桶身材,抹脂涂粉的,三里開外就能聞到香味,一個勁地往我身上湊,一個勁的喊:“jiejie,jiejie?!蔽医^對打了不止十個哆嗦,突然覺得其實黑哥是挺純樸的。 布料擱在手邊,那些八卦男人都交給小伙計了,我知道就算我埋頭整理賬冊仍然有前仆后繼的電波忘我射過來,我告訴自己要淡定,習以為常。 其實在這里做事,說是清閑,說是體面,手下也有好幾號人要管理,銀子都是經你的手,少不得要仔仔細細,出不得一點差錯。 做了沒幾日,蘇管家沒有親自來,倒是遣人來查賬目和經營狀況,雖說是無功卻也無過,但是這個任人唯親的時代里,保不準蘇小公子的一句話,我就真的丟了飯碗。 賬目有點亂,昨天城中大戶趙家的公子要出嫁,來訂了十匹云錦,五匹妝化錦緞……這樣一次性訂貨這么多是按八折給價,我要核對核對賬目,出了錯,只怕把我賣了也還不起,也不對,看看這些虎視眈眈的男人,也許是可以賣個好價錢的。 我伸手去摸桌上的茶杯,一只手遞了過來,我喝了口茶,道了聲謝,頭也不抬接著算帳。 “這塊布料是你的?” 我點頭。 “是給你自己買的?” “不是,是買給王叔的兒子的?!蔽覔]揮手,“去,不要問東問西,打斷我……” 我突然覺得不對,張大了嘴巴,愣在當場,那桃花眼瞇成一條縫正看著我,怎么又是這個小祖宗,我咽了咽口水,艱難道:“小公子好!” 蘇家小公子點點頭,一副老大人的樣子:“好?!?/br> 我立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往他后面張望,他倒是很理解我的想法:“跟著我的人我讓他們都回去了,今天就我一個人?!?/br> 我立刻松了一口氣,一群人注定是要雞飛狗跳的,奴才一般比主子難伺候,我說:“您請坐?!?/br> 他說:“我不坐,我就是來看看你?!?/br> “謝謝小公子關心?!蔽伊⒖套龀鲆桓笔軐櫲趔@的樣子。 我從柜臺里面走出來,蘇家小公子倒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難得見到如此奇觀,作為二十一世紀的女性,我怎么可能不八卦呢! 我看著他耷拉著腦袋,這樣一副憂悶愁苦的樣子,倒是添了幾分優雅的氣質,我推了推他:“怎么了?像沒勁的公雞?!?/br> 看到小公子飛來的眼神,我立刻知道我的口無遮攔是需要收斂收斂的。 小公子也就瞪了我一眼,復又低下頭去,眼神暗淡無光,看得我心疼的不得了,美人總是惹人憐愛的,人之本性,不能怪我。 忽然聽到小公子悠悠一嘆:“哥哥要入宮了?!?/br> 這是一個戲劇性的轉折,在我還沒有搞清楚情況之前,已經沒頭沒腦的回了一句:“不要難過?!?/br> 一句話卻說得這小子要哭了,我最怕人哭了,從小到大自己也很少哭,記憶里只哭過兩回,一回是小時候我犯了錯死不悔改,mama一氣之下把我關到門外不肯我回家,晚上到處黑漆馬虎的,連月亮都沒有,害怕得哭了,還有一回是為了林默。 我慌手慌腳的給他擦眼淚,一時急了就直接拿衣袖給他擦了,他一把打開我的手:“那個衣服粗糙死了,擦得我臉都疼?!蔽覠o奈的站在一邊,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小孩難服侍。 我拉著他往店鋪里面走,萬一別人以為我欺負他了,我以后還怎么混阿。 里面的光線有點暗,他坐在椅子上又啜泣了一會才開口說:“我今天才聽娘親提起的,他們說要把哥哥送進皇宮里去,以后就再也見不到了,我很難過?!?/br> 末了,又補了一句:“我就是不知道要和誰說?!?/br> 我問:“既然你這么不想和哥哥分開,那么為什么上次還要和哥哥搶一匹絹子?” 他瞪了我一眼,低下頭,看起來有幾分不好意思:“我聽說有一匹絹子很好很好,但是娘親要把它給哥哥,一向家里最好的東西都是給我的,我不服氣,為什么不給我,所以我就問娘親要,娘親不答應,我就自己來拿了?!?/br> 我不覺莞爾:“真是個小孩子?!?/br> 他瞪了我一眼:“誰是個小孩子了?!?/br> 小孩子都這樣,像我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最怕別人說我是小孩子,連忙賠笑道:“你不是小孩子,你是蘇家小公子?!?/br> 他看了我一眼,忽然說:“我叫蘇純,你不要總是小公子小公子的喊,喊我蘇純叫好了?!?/br> “真是個別扭的小孩子……” 我話未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