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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 可有交代是為什么?” 黃蜂搖頭:“我們那閻王,唉……閻王殿里能干的主太多了,他閑著無聊沒事兒做,聽聞這個趙尹皇帝下棋厲害,所以打算抓到閻王殿里下兩盤棋,再預謀著一下看看能否把人留下來當個差什么的?!?/br> “???!”沈長釋張大嘴巴,黃蜂縮了縮肩膀嘶了一聲:“把你那嘴收一收,都咧到耳朵根了,慎人得很?!?/br> “閻王為何會起這般心思???”沈長釋問。 黃蜂道:“還不是因為你們十方殿的白無常,曾經我們閻王殿的鬼差?她太能干了,閻王爺還惦念著她與皇帝有些舊情,想著給她在閻王殿里留個熟人,好讓她常常來敘舊?!?/br> “這閻王爺怕是不將我們十方殿的無常大人放在眼里了???那白大人與我們無常大人可是……”沈長釋話說到這兒生生止住,姜青訴與單邪的事兒,多半在人間發展,跑到地府來,地府里的鬼差與陰司都不知。 說閻王爺和姜青訴談情說愛,都比說單邪與姜青訴談情說愛靠譜,沈長釋可不想被鎮魂鞭抽,那些事兒,他吞回了肚子里。 “反正,勸閻王爺最不要如此,而且黃峰大人今日所行與我今日所行有悖,您還是快些回去告訴閻王爺,這趙尹皇帝我十方殿自有安排?!鄙蜷L釋道。 黃蜂嘿了一聲:“對??!你是十方殿的,哎你來這兒做什么的?” 沈長釋挺了挺胸,道:“奉無常大人之命,領趙尹去投胎,早投胎早結束?!?/br> “趙尹可是皇帝……”黃蜂無語。 沈長釋道:“無常大人說的話,你不聽?” “聽!那必須得聽!”黃蜂砸了砸嘴,整個兒陰曹地府,就算是閻王爺,黑無常發話了都得聽著,他不過是十陰司之一,哪兒有不聽的道理,既然是黑無常大人插手,他獨自回到閻王殿也有個交代了。 黃蜂對沈長釋拱了拱手道:“那便請沈大人待我向十方殿的白無常大人問好,與姜青訴說說,有空來閻王殿下棋啊?!?/br> 沈長釋被叫了一聲沈大人,心里別提多舒坦,那胸口挺著,下巴抬著,雙眉舒展,掐著聲音嗯了一聲,姜青訴若在場,見他這模樣肯定得說一句:不得了,與皇城里的太監已有八分像了。 黃蜂走后,沈長釋學著他方才的模樣,靠著奈何橋頭的石柱子,砸了砸嘴玩兒手指,想起來他此時到這兒的目的,深吸一口氣搖頭嘆道:“白大人啊白大人,這謊可是你讓我撒下的,若回頭無常大人找我麻煩,您可千萬得替我兜著?!?/br> 話音一落,整個兒奈何橋上與忘川河上的鬼全都消失了,凡是此時沒過橋的,統統被按回了原處不得動彈,就連擺渡的也要停止動作。 沈長釋抬眸朝奈何橋上一看,他微微瞇著雙眼,果然在橋那頭瞧見一身明黃衣著的老者,他目光懵懂,過橋速度很慢,每走一步,想要靠近他的人都得低下一寸頭來。 沈長釋抿了抿嘴,他不是沒見過皇帝死,當年趙尹他爹死的時候也是這幅場景,人間的帝王身上帶有貴氣,普通的鬼魂不得靠近,不過帝王死了也依舊是魂魄,還是要投胎轉世的。 世間的魂魄前世今生雖有定數,但皇帝的不同,積德行善數世的人才有機會入帝王家,而后再稱帝。 稱帝后的人若造多殺戮,剝削百姓,怨聲載道的話,身上的孽會更多,來世恐怕不得善果,但若架橋修路,為百姓謀福祉,國泰民安的話,身上的功德也會多,來世恐怕還是帝王。 沈長釋在那已然是老者面容的男人身上,瞧見了不少功德,他算是個好皇帝,來世即便當不成皇帝,也必入帝王家。 等趙尹走到跟前了,沈長釋才想起來姜青訴交代他的,于是抿嘴,扯了扯嘴角露出笑容,連忙迎了過去:“乾文帝陛下?在下地府鬼差沈長釋,特領您轉世的?!?/br> 趙尹愣了愣,初入地府,他當真豁然開朗,此生不信鬼神之說,死后卻見鬼神之事,只覺奇特。 “既有陰曹、有輪回,朕想問問你,三十年前,大昭女相姜青訴可來過?”趙尹問他。 沈長釋領著趙尹往輪回井的方向走,邊走邊笑道:“說來也巧,三十年前大昭女相的確到了地府,只是她遲遲未曾離去,說是有心愿未了,人未等到,今日一早才投胎去了?!?/br> 趙尹頓了頓,他方才來的路上一直都在憂心,這世間真有輪回,那他與姜青訴的誓言必然成真,他怕會在這兒看到依舊貌美的女子,雙眼滿含怨恨,又怕看不到記掛了幾十年的人,心中五味雜陳。 而今聽這位鬼差一說,倒是覺得好受多了。 她既等了自己,又體貼自己,早一步而去,完成他們的約定。 趙尹問:“她可留下了什么話?” “不曾留話,只托我在這兒迎您,依我說,再多言語不如一碗孟婆湯?!鄙蜷L釋朝孟婆要了湯,遞給趙尹,趙尹頓了頓,看著那碗淺茶色的淡湯。 人生猶如過往煙云,此一生輝煌亦載滿了遺憾與痛苦,他來得慢,路上還想過若當真碰面了,當如何面對,如何解釋,而今想來,的確再多言語不如一碗湯,喝下了,一切都重頭開始。 趙尹接過孟婆湯飲下,朝沈長釋看去時輕笑,嘴角的白胡子顫動,他道:“霏月曾說,我若為帝,她必為臣,我若生生世世為帝,她也生生世世為臣,來世,我不想她做我的臣?!?/br> 趙尹大步朝輪回井的方向走去,分明是個病懨懨的老頭兒,卻偏偏身形挺拔了許多。 沈長釋目送著他離開,又入了輪回井,撇嘴挑眉:“你還當真是最好糊弄的一個皇帝?!?/br> 以往的皇帝多半擺著架子,即便遇見鬼神也是唯吾獨尊,相較起來,趙尹溫和多了。 沈長釋拍了拍手,姜青訴給的任務完成,他深吸一口氣輕笑,轉身哼著十八摸的小曲兒回十方殿去,不過剛出輪回井處,便在荒地小路上見到了筆挺站那兒的單邪。 沈長釋看了看單邪,又回頭看了看輪回井處,六道輪回井淺淡地發著光,如光柱一般直通云霄。 沈長釋在人道上瞧見了明黃的星火,知曉趙尹已經投胎去了,于是干笑了兩聲,道:“無……無常大人?!?/br> “她讓你這么做的?”單邪面色微冷,沈長釋縮著肩膀:“是?!?/br> 白大人啊白大人,當初說好了的,若無常大人發現,他絕不擔任何罪責,甩責這種事兒,不怪他。 單邪又問:“她人呢?” 沈長釋頓了頓,搖頭道:“我、我不知啊?!?/br> 單邪拂袖離去,沈長釋長舒一口氣,好在,他沒被打……只是不知當無常大人找到白大人后,又會如何了。 忘川河岸彼岸花叢旁,姜青訴坐在一塊光滑的石頭上,眼前河面左邊盡是黑水,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