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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 世間為何會有人如此神秘有趣,叫他忍不住一探究竟,許文偌心想,是否被皇上掛在紫晨殿中畫像里的姜青訴,也如眼前這女子般,如春風拂柳,又如勁雨掃竹,即是百煉鋼,又是繞指柔。 姜青訴與許文偌的談話一直到了大理寺,許文偌原以為姜青訴會與自己一同進去,卻沒想到她在大理寺門前便停了。 許文偌頓了頓,見人從懷里拿出了自己前日交付的令牌遞出,眉心微皺,不解問:“你這是何意?” “許大人曾說過,你許的官職不作數,明日且看我自己能否在皇上跟前求一個吧,再者……我也查到了能讓姜相翻案的轉機,算是幫了許大人一個忙,也請許大人放我一馬?!苯嘣V抿嘴笑了笑:“我雖不知皇上為何要翻二十多年前的舊案,但直覺告訴我這里水深,我一介小女子,正式入仕愿為朝廷效力,但刀光劍影……我身子骨弱,經受不起?!?/br> 許文偌知道她聰明,也見識到了她的聰慧,卻沒想到到了大理寺前又被驚訝了一把,或者說是驚艷。 的確,皇上要翻案,事情并不簡單,坐在龍椅上的人要的是雙贏的結果,而這雙贏必然要見血,陸馨太小,他若沒有這兩日的接觸與驚喜,定會任由對方淌入渾水,或生或滅,但現在……許文偌有些舍不得。 所以他收下了令牌,說:“明日你能求得官職,那便是你的造化,以你的睿智,今后在朝中必有一番作為?!?/br> “陸馨心小,裝不下朝堂,非要裝,也只裝百姓福祉,國泰民安?!苯嘣V與他說了句官話。 許文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內斂溫和的男人頭一次笑出聲,哈哈大笑之后說了句:“若真是這樣的心,那便不小?!?/br> 姜青訴對他頷首,她撐著傘,轉身離開了大理寺門口,走得灑脫,沒有半分拖泥帶水,不知情地被攪入渾水,居然還能干凈地全身而退。 留著許文偌站在大理寺門口吹著雪風,看那黃油紙傘下瘦弱的身軀,手里握著令牌發緊,手心有些冷,心里又有些燙。 姜青訴第二次將昏過去的陸馨交到了江月的懷里,然后大搖大擺地回到了客棧,看見了客棧里身穿黑衣的男人正在與沈長釋下棋,姜青訴眼睛一亮立刻湊過去:“下棋呢?!” 她說這話帶著驚喜,單邪執黑子,沈長釋是白子,白子已經潰不成軍,沈長釋坐在對面抓亂了頭發,姜青訴倒是覺得有趣,她朝單邪看過去:“單大人居然還會下棋?” “會著呢!”沈長釋這話帶著點兒委屈在里頭:“當初和閻王爺下棋,把閻王爺殺得片甲不留,話說那是已經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兒了,無常大人和閻王爺就是在京都下棋的?!?/br> 姜青訴一愣,坐在了單邪身邊,她視線落在了單邪執子的手上,指節微微突出,皮膚白皙,手指纖長,指甲圓潤略粉,按下黑子的那瞬間,落子聲將姜青訴心中的漣漪都給激蕩開了。 她問沈長釋:“閻王爺也來過人間呢?” 沈長釋點頭:“對啊,三十多年前的一日,地府大批涌入京都死人,各個兒都不是善茬,十多個家主拖家帶口幾百號,全都在閻王殿前哭冤,閻王爺處理完了那些人就跑到人間散心,說是散心,實則就是不想干了?!?/br> 姜青訴見沈長釋現在已經自暴自棄胡亂下棋,心里直癢癢,恨不得上手去落子,嘴上問著:“然后呢?” “然后無常大人就跟到人間來了,你不知道,那是閻王爺一千多年來第一次離陰曹出走,兩位大人物就在前面那條街,頂最高的那家客棧里下棋?!鄙蜷L釋伸手指了個方向,那地方靠近皇城,又位于京都最中心,看到的東西多著呢,在那上面下棋風景定然不錯。 單邪又落了一子,姜青訴嘶了一聲,沈長釋這棋局怕是沒救了。 “當時無常大人允諾閻王爺,玩兒十局,十局只要贏一局,就讓閻王爺來去隨意,結果十局閻王爺全敗,白子兒全被無常大人給吃光了?!鄙蜷L釋撐著下巴道:“但是第十一局的時候閻王爺還是耍賴,讓無常大人輸了一子,無常大人給了他一指冥火玩兒?!?/br> 姜青訴微微挑眉:“冥火……” 她突然想起來,自己死的那一天,她首次驚覺這世間有地府,于是去了閻王殿,要求看一看生死簿,她曾給趙尹許了個可笑的諾言,為了防止諾言成真,她下定決心不去投胎。 當時閻王正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燭臺,燭臺上的火光幽藍,姜青訴翻看自己的生死簿看見命中注定的感情和結局,一氣之下借了那燭火燒了生死簿。 燭臺倒了,冥火燒完生死簿也沒了,姜青訴解氣了,閻王爺手抖地指向她,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只氣著道:“你!你你你!你……” 姜青訴當時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痕跡,道:“為了賠您的燭臺,我在這兒給您辦差吧?!?/br> 現在想起來這一切,倒是有些滑稽。 姜青訴咧嘴一笑,沈長釋連垂死掙扎都沒有,單邪皺著眉頭顯然覺得無趣了,姜青訴起身走到對面一把推開沈長釋道:“接下來我下?!?/br> 她剛坐下,單邪便抬眸朝她看了一眼,剛好輪到單邪落子,一粒黑子落下,中了沈長釋之前布下早就被人看穿已成死角的陷阱,姜青訴眉眼帶笑:“哈哈哈!我覺得我能力挽狂瀾?!?/br> 沈長釋在一旁扯了扯嘴角,無常大人偏心??! 第91章 君臣辭:十五 姜青訴陪著單邪下了半天的棋, 到了后半夜沈長釋實在看不下去了,每每姜青訴快輸了,單邪都要讓一子, 讓她有贏的機會, 再繼續延遲棋局走勢。 沈長釋對這種明擺著放水的行為只有兩個字——委屈! 分明他跟著無常大人時間最長,鞍前馬后的伺候著, 一點兒脾氣也不敢有,好不容易能夠對弈,偏偏對方手下一點兒情面也不留。 換成姜青訴就不同了,那人家白無常大人現在是黑無常大人心尖上的一塊rou,是心肝, 是寶貝,跟調情似的的圍棋對弈,他看不下去。 于是沈長釋早早地回房, 針對今日的棋局,寫一兩頁紙的葷事兒出來,今夜陰陽冊白紙上的黑霸王沒給白小姐來溫柔的,把人按在棋盤上就是往死里折騰,借寫書之名, 沈長釋好好xiele一把私憤。 樓上房內的紙上,黑白二人顛鸞倒鳳, 香汗淋漓, 樓下窗邊的黑白二人,映著窗外的燈火和簌簌白雪, 還在安靜下棋。 客棧外的街道上都沒人走了,好些家店鋪也滅燈準備休息了,大雪吹到窗沿都落了一層厚厚的白,靠著樓梯的小二打了好幾次哈欠終于扛不住,給那一對下棋下出興致的夫妻端了個燭燈過來,旁邊還放了兩個蠟燭免得對方不夠用,這便打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