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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知曉許鳳遙與朗爭意的身份,為了撇開私心避嫌,整個案子都交給我來處理,如何做,都由我決定,你從未干涉于我。而我知曉曲小荷的身份,卻沒能撇開私心避嫌,照理來說這個案子,應當由單大人來辦才是?!?/br> 單邪問她:“你希望我現在插手?” 姜青訴搖頭:“若一開始我便想通了這一層,沒有插手,由單大人去辦,那是我公正無私,現在再由你去辦,便是我絕對存私,知道自己無法公判了,才找你救急呢?!?/br> “私心誰人都有,你不必介懷于此?!眴涡暗?。 “單大人還真會安慰人?!苯嘣V朝他看過去,玩笑似的問:“那你可有偏私的時候?” 單邪朝她看了一眼,道:“本來是沒有的?!?/br> 姜青訴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臉頰有些發燙:“何時有了?” “或許……是某年中秋?!碑敽诮鸱埳厦鎸懴铝怂拿值哪且豢?,他似乎長出心了,只要有心,便會有私心。 姜青訴眉眼彎彎,收斂的笑容逐漸加深,她握著對方手腕的手改成勾住了單邪的胳膊,額頭往對方的肩頭輕輕撞了一下。 兩人又安靜了好一會兒,姜青訴才道:“我總覺得,阿武其實什么都知道?!?/br> 單邪朝她看過去,姜青訴略微低頭說:“我們的出現,阿武從來都沒好奇過身份,他認識字,會寫字,即便不能說,也可以寫下來與我們溝通,他沒有,便是他知曉,知曉你我的來意。他對我們沒有設防,想來是篤定我們拿曲小荷無法,恐怕早就已經料到我會有所舉動,卻又料定我帶不走曲小荷,他有他自己的計劃?!?/br> 單邪嗯了一聲,姜青訴又說:“我有預感,姓夏的過來了,這個案子也當結束了,阿武有計劃必有目的,他的目的是什么……也許要不到今晚酉時,一切都有分曉了?!?/br> 姜青訴說完這話,目光落在了一家首飾店里,腳下停頓,看見了一塊普通的玉佩,玉佩倒沒什么,只是那玉佩上方的紅繩打的是桃花結,與曲小荷脖子上掛著的那個玉墜的結一樣。 第73章 半妖結:十五 雨一直下到中午漸漸就停了, 姜青訴這一路沒少買東西,全都由單邪出錢。 清荷鎮產荷花、蓮子與藕,荷花花瓣曬干了可泡茶, 做酥餅餡兒, 還可以釀酒,蓮子可以煮粥, 熬甜品,藕嘛,另有一種吃法。 將藕孔里都塞滿糯米,再放入紅糖水中煮熟,紅糖甜而不膩, 藕香味兒煮了進去,切幾片藕,蓮藕拉絲, 糯米軟糯,一勺紅糖水澆在上頭,旁邊配了兩個荷花酥餅,這種吃法并非只有清荷鎮才有,只是其他地方的都沒這處好吃罷了。 姜青訴一連吃了兩碗紅糖糯米藕, 還吃了三塊酥餅,剩下最后一塊實在吃不下, 于是推到了單邪的跟前。 荷花酥的花瓣一片片分離, 都是酥皮,花蕊之中還有一顆蓮子, 光是看上去就漂亮,味道也很不錯,姜青訴哄著單邪吃下去,吃完了還要拉他一道去菜荷花。 賣紅糖糯米藕的大娘說鎮子后方有一大片荷花池,那地方雖然有專人看管,但是是共用的,誰都可以采,不破壞便可。 姜青訴拉著單邪就要往那邊走,單邪看了一眼桌上放著他們剛才買的布匹、絲絹之類女子的玩意兒問:“帶這個去?” 姜青訴擺手,對著大娘便道:“我放您這兒,回頭再來拿成嗎?” 大娘哎喲了一聲:“這么貴重的東西,我若是看丟了可怎么好?” “無礙,我家夫君有錢?!彼f完,挽了一下單邪的手,單邪微微挑眉朝她瞥了一眼,姜青訴說完這話拉著他就要往外走,想去摘荷花。 鎮子后頭的荷塘的確很大,一眼望不到邊境,不過并不是一整個兒荷塘,而是由多個不小的荷塘組在一起的,中間尚有田埂可以落腳,否則那么大的荷塘,中心段的水必然很深,長不出花兒來。 現下正是開荷花的季節,姜青訴站在荷塘邊上一眼望過去,粉色的花朵夾在了碧綠的荷葉當中,剛停了雨,荷花與荷葉上還有不少積水,天色霧蒙蒙的,空中還在飄水氣,靠水的地方霧氣偏重,時間呆長了還是會濕了衣服。 姜青訴就近摘了一片荷葉,荷葉里頭還有水,她笑著對單邪道:“我兒時玩兒過這個,下雨的時候可以當傘撐在頭頂上,一路回去衣服也不濕?!?/br> 說完,她將荷葉撐在了單邪的頭頂上筆畫,單邪抬頭看了一眼荷葉,這荷葉很大,的確能遮住人,只是他剛要收回視線的時候一陣風過,姜青訴舉起荷葉偏高,葉片被風吹歪,葉子里的水直接灑在了單邪的身上,當頭澆下。 姜青訴愣了愣,將荷葉收了回來,單邪半邊頭發濕了,額前落下的幾縷發絲上還掛著水珠子,水順著他的額頭滑過睫毛,順著眼角落下,仿佛落淚了一般。 他微微垂著眼眸閉上眼睛,再睜開,睫毛上的半滴水珠顫抖落下,左半邊肩膀濕透,黑色的長衣更深了一塊。 姜青訴看著他這模樣,本想道歉,卻一時失了神。 向來高高在上不茍言笑從未失過方寸的單邪被水淋濕了,還多了一絲楚楚可憐的味道,將他原有的形象全都打破,莫名多了些許美感。 單邪輕輕嘆了口氣,一股黑氣順著他的衣服騰起,凡是黑氣飄過的地方重新變干,一瞬就回到了原本的模樣。 “生氣嗎?”姜青訴歪著頭對單邪眨巴眨巴眼睛。 單邪問她:“我這般小氣嗎?” “以前是的?!苯嘣V點頭,以前稍微有點兒不順他心意的地方,他都會擺臭臉看,不過現在好多了,不僅沒擺臭臉,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沈長釋燒的符紙飄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未時了,姜青訴摘了兩朵荷花,三片荷葉,全都扛在了肩膀上。 沈長釋的符紙落在了兩人面前時,姜青訴看了一眼,上頭沒寫字,但他既然找來,必然是有關于曲小荷的事,說不定姓夏的和阿武碰上了。 也是,都這個時候了,就在一個客棧里,再不碰上才奇怪呢。 姜青訴扛著荷花荷葉一路往回走,路過賣紅糖糯米藕的攤位前把自己買的東西全都帶上,沒一會兒兩人就站在了客棧門口。 沈長釋瞧見姜青訴買了這么些東西回來有些驚訝,見她肩膀上還扛著花兒,于是問:“白大人,你們玩兒的可不少啊?!?/br> 姜青訴將東西全都堆在了桌子上,四下看了一眼,問:“人呢?” “姓夏的在樓上?!鄙蜷L釋指了指,然后又道:“阿武和曲小荷出去玩兒了?!?/br> “我讓你看著人,你放他們出去玩兒?”姜青訴一片荷葉直接打在了沈長釋的腦袋上,其實不疼,只是上面的水珠全都撒了出來,荷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