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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客棧,沈長釋先是敲了敲門,站在外面問:“無常大人,白大人,我方便進去嗎?” 結果門吱呀一聲就打開了,沈長釋抬頭看過去,那兩個人坐在窗戶旁邊,一左一右,恨不得相距千里,能離多遠就離多遠,有些古怪,看來是白大人表露心跡不成功,想來無常大人還當真是難攻克??! 沈長釋完全沒覺得自己想多了,笑瞇瞇地將兩串糖葫蘆送給了兩人,姜青訴看見了很開心,單邪看見了臉色黑了一分。 沈長釋眨了眨眼,正準備收回來,誰知道單邪又抬手收下了,這舉動可把他嚇得不輕,也不知道該不該笑。 “我方才在外頭聽了好玩兒的東西,這地方原來已不歸大昭官員管了,整個城池都歸一個十年前成立的城主府管理,今日早上我們過來沒瞧見守門官兵,實則守城都由城主府府丁負責,太陽出來時他們才會去城門口守城,一旦日落,便會回去休息?!?/br> “城主……”姜青訴眨了眨眼睛,嘴里含著一顆糖葫蘆一邊嚼著一邊道:“我才去世幾年啊,好好的大昭就被弄成這樣兒了,臨近邊界的城池居然自己擁立城主,朝廷還不反對?看來朝中的人都是一群酒囊飯袋嘛?!?/br> “那是,離了白大人,他們什么也不能成?!鄙蜷L釋慣性地拍了一下馬屁。 許鳳遙一直都沒說話,眼神時不時朝單邪的身上落過去,姜青訴瞧見了,將嘴里的糖葫蘆籽兒給吐出來,剛好吐到了許鳳遙的腳邊。 許鳳遙收回了視線朝姜青訴看過去,眼神中帶著些許不解,似乎在問她是否有事。 姜青訴只抿著嘴朝他干笑了一下,然后繼續吃。 一根糖葫蘆吃完了,姜青訴見單邪手中拿著那根糖葫蘆,動也沒動,于是朝他伸手:“我幫單大人分擔?” 單邪朝她看去,將糖葫蘆放在了姜青訴的手中,姜青訴笑瞇瞇地繼續吃,然后道:“沈,等會兒雨停了咱們出去轉轉,順便打聽打聽關于許鳳遙的事兒,他這一身打扮生前必然是在戲班子里的,偏偏柳城戲班子好像還不少?!?/br> “我知是哪個地方的,不過那里已經人去樓空了,只有瘋女人住在那兒?!鄙蜷L釋道。 姜青訴眨了眨眼,又說:“那咱們就去聽戲,一邊聽一邊打聽?!?/br> 說到這兒,她朝單邪瞥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道:“把他丟在客棧里等鐘留?!?/br> 沈長釋扯了扯嘴角,單邪的目光落在窗外自始至終沒看向他們,但他們說的話對方肯定聽見了。 看來白大人對無常大人有許多不滿啊,也怪無常大人太不解風情了點兒。 第46章 戲子魂:七 天色快到正午的時候逐漸好了起來, 雨蒙蒙地下了一個上午終于停了,姜青訴也沒打算在客棧內吃飯,將許鳳遙的魂魄封回了玉簪中, 這便拉著沈長釋要出門去看戲。 沈長釋和姜青訴一道出門的時候有些無奈, 沒忍住回頭朝客??戳艘谎?,問:“當真不帶無常大人一道去?” “放心吧, 若真有麻煩,他自會跟來?!苯嘣V說完,也回頭朝客??戳艘谎?,不過她的視線直接到了二樓,看見那扇沒有關緊的窗戶, 心里知道,單邪定然也在看著她,于是微微抬眉勾起一抹笑容, 樂顛顛地往外跑。 這個點,戲班子已經有人開始在熱鬧了,一些熱場的鑼鼓聲響起,便有人為了占好位置,率先進去吃著花生瓜子, 喝著普洱觀音,等候戲子上臺。 姜青訴拉著沈長釋準備往戲臺子周圍跑, 沈長釋瞧見這地方眼熟, 不就是兩個月前他和鐘留一起過來聽戲的地方嗎?這里面的人把姜青訴演成了無能還多事的小女子,一點兒也不是他認識的人, 故而拉著姜青訴就要走:“白大人,咱們換一家看戲?!?/br> 姜青訴把手一抽,看見了正中間最前頭的位置還空著,于是笑道:“別啊,我懶得走了,就在這兒看,去,給我弄點兒瓜果來吃?!闭f完,從荷包里拿出了一些銀子給沈長釋。 沈長釋抓著銀子撇了撇嘴,雖然很不情愿,還是去買瓜果了。 姜青訴走到前面落座,桌子較大,大約可坐六到八個人,等沈長釋帶了瓜果回來后,桌面上擺滿了吃的,干果蜜餞,橘子香橙,還有一壺上好的龍井。 除了這些,姜青訴還給了點兒小費讓戲班子里添茶的人再買了點兒東西回來,糖炒栗子和蒸糕,醬鴨頭配鹵水花生。 沈長釋往桌子旁邊落座,一連哎喲了兩聲,嘖了嘖嘴道:“就您這一桌子東西擺著,說您生前不是貪官我都不信?!?/br> 姜青訴手上正剝著糖炒栗子道:“聽戲嘛,本來就是享受的,再說,鋪張浪費點兒也沒什么,說不定等會兒咱們還得請人吃呢?!?/br> “請誰?”沈長釋不解。 姜青訴道:“一些想占好位置看戲,又想免費吃好東西,還不介意別人問長問短的人?!?/br> 沈長釋本來想著能碰到誰呢,結果戲正準備開始了,戲臺子下頭的人也都座滿了,還當真有人匆匆忙忙過來。 來者瞧見正中央的桌子就坐了兩個人,桌面上還擺著各色吃的,于是湊過去帶著些喘道:“不好意思兩位,我來得遲,已經沒位子了,不知可否讓在下同坐???” 這聲音沈長釋聽著耳熟,于是回頭看了一眼,對方瞧見了沈長釋立刻愣了愣,臉上有些紅。 沈長釋挑眉:“喲,這不是徐堂徐公子嗎?” 徐堂的臉更難看了,頷首道:“抱歉,我再去另一桌?!?/br> “沒關系,坐下吧?!苯嘣V這才轉身開口,然后偷偷拿眼睛瞧了沈長釋一下,二十年的共事經驗,沈長釋立刻明白過來徐堂就是姜青訴要等的那類人,于是默不作聲。 “這怎么好意思呢,再者,道不同不相為謀?!毙焯霉傲斯笆?,準備換位置,但周圍的確沒位置可換了。 姜青訴朝他笑了笑:“我與公子素未謀面,怎么招惹到公子了?莫非,是我府上賬房先生惹得你?” 沈長釋立刻站起來對姜青訴頷首:“夫人恕罪,我的確認得徐公子,只是先前我口出狂言,激怒了徐公子了?!闭f完,他又對著徐堂的方向拱了拱手,端起桌上兩杯茶道:“以茶代酒,算是賠罪?!?/br> 徐堂見那夫人一身白衣,面上掛著淺笑如沐春風,像是個好相處的,于是便道:“罷了罷了,我也有不對的地方?!?/br> “那便坐下來一并看戲吧,馬上就要開始了?!苯嘣V指著沈長釋旁邊的位置,徐堂難得碰到好地方,還能隨便吃,便坐了下來。 戲臺子上已經有人開始?;ㄇ涣?,姜青訴開口哎喲了一聲:“柳城的戲班子當真多?!?/br> “這已是少了,先前咱們一個城中七個戲班子,現在只剩下三個了?!毙焯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