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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張老漢的生死簿,一生大事不多,唯獨兩件,一是老來得子,二是子來妻死,不過要說他兒子張之孝,還與陬山的另一個故事有關。 “我在陬山歇過腳,聽客棧里的老板說過一個事兒,說是陬山有個富貴人家的夫人生了兒子,滿月酒的時候有一個瘋漢沖了進去,抱著孩子就說是自己的,然后便將孩子給搶走了,后來那瘋漢就去了山里住,沒出來了,您聽過這事兒嗎?”姜青訴問。 張老漢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他搖了搖頭,剛好有人過來買燒餅,他轉身岔開這個話題。 姜青訴將視線落在了他桌上的長生碗上,道:“老伯,你這口碗真好看,我見你也不用,不如賣給我吧?我出高價?!?/br> 張老漢一聽,立刻將碗從桌案上拿了下來,匆匆忙忙地收到了掛在身上的布包中,緊張地說:“這……這是我祖上留下來的,不賣?!?/br> “原來如此,看上去的確像是個寶貝,既然是老伯家傳之物,我也就不要了?!苯嘣V說完,嘆了句太陽變烈了,便轉身入了客棧中,手中攥著原本長生碗下壓著的一張紙,在張老漢拿碗的時候,她使一陣風吹到自己這邊來的,展開上面寫著張之孝的生辰八字。 鐘留與沈長釋到了午間也回來了,手中拿了好幾本書,放在姜青訴面前的時候說:“白大人,我已沒本事拿到更多的了?!?/br> “夠了夠了,一本便可,誰讓你們找這么多的?去哪兒拿來的?”姜青訴問。 鐘留眨了眨眼睛,指著沈長釋道:“沈哥去偷的?!?/br> 姜青訴抬眸朝沈長釋瞥了一眼,沈長釋扯了扯嘴角道:“你不是說在私塾聽到了他先前說送給過陳瑾初書看嗎?我就去了趟陳府……反正隱去身體他們也看不見我?!?/br> 姜青訴搖了搖頭不愿說他,自己拿起一本書來看,翻開第一頁時她頓了頓,再看一眼自己拿出來的紙張,字跡不同。 她與張老漢聊天的時候知道張老漢這人雖然識得幾個字卻不會寫字,紙上的字跡絕不是出于不會寫字的人之手,她原以為這字是張之孝寫的,但翻書一看,也非張之孝的字跡。 張之孝寫的書,姜青訴也只是隨便翻了翻,看完書中故事之后眉心緊皺,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沈長釋問:“如何?白大人發現什么了?” 姜青訴抬眸朝沈長釋看過去,道:“不是什么好事兒就是了?!?/br> 書中內容,與她在張老漢生死簿中所看到的很像,卻改動了許多,出發點變了,人心也變了,黑白顛倒,卻是另一個人眼中的另一個世界。 “單大人呢?”姜青訴問。 沈長釋愣了一下,道:“方才我們回來的時候,看見無常大人去土地廟了?!?/br> 姜青訴挑眉,想起來單邪說過那土地廟中的土地像并非是神像,而是死尸,于是心里煩躁,起身準備去土地廟找單邪,問問他那邊的進展如何,究竟查出了長風客棧的古怪了沒有。 推門出了房間,姜青訴剛好看見了長風客棧的老板娘手上捧著一樣東西準備去后院,她挑眉,分明瞧見了老板娘懷中的東西散發了一股黑氣,便轉了去土地廟的目標,而是隱去了身體,跟在了老板娘的身后。 姜青訴從未到過長風客棧的后院,入了后院才覺得有一陣陰風吹過,整個兒長風客棧果真如單邪所說,地屬陽卻陰氣重。 老板娘捧著東西往后院的小屋走,小屋就在廚房的旁邊,用一道黃符封鎖著,黃符老舊,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木門推開,小屋里立刻傳來了一股酸臭味兒,若不知情的人恐怕以為這是化糞的地方。 姜青訴跟在對方身后,屋里沒燈,不過木屋周圍有縫隙將外頭的光給借了進來,房間里還有一塊黑布簾子拉著,遮擋了大半。 老板娘將懷中的東西放在桌上,是個壇子,她將壇子打開,然后把里面的東西倒在桌上,姜青訴頓時睜大眼睛。 那是一根男子的□□,連著皮rou,被洗得干凈,泡在了罐子里。 第31章 長生碗:十 罐中還有其他陽勢, 大小不一,擠在一起,酸臭的味道頓時彌漫開來, 姜青訴緊皺眉頭, 心中的驚訝久久不能平息,這女人哪兒來的這些東西? 若說在大昭京都, 她倒是有可能能拿到這些,畢竟宮中也有太監,有些太監在入宮前閹割,入宮后承受不了病死的或者是得罪了貴人賜死的,他們的陽勢便會拿去丟了。 但京都并無傳有人會買這個東西, 更何況笛水縣距離京都甚遠,而且看這些男人的陽勢也并不陳舊,似乎割下來沒有多久, 十多個……是她買的,還是親手割下來的? 姜青訴忍著惡心跟在老板娘的身后,老板娘手中抓著一根,慢慢走到黑色簾子后頭。她的手輕輕勾上了布簾,這一瞬突然展出了一個笑容, 面上的笑容極其嫵媚,就像是要去見心愛男子的女人一般, 帶著薄紅, 略微羞澀。 然后姜青訴看到了今日第二次震驚的場面。 一條被鐵鏈拴住的啞狗,若要說是狗, 卻又不像,身上毛發雜亂,不吵不鬧,陰暗潮濕的角落里堆積著各種詭異的rou類,臭味彌漫,有些rou已經腐爛長毛,很快就要生蛆了。 那條狗趴在了一塊rou的旁邊,rou已經溢出酸水,老板娘伸手將rou從狗的嘴里奪下來,眉眼含笑,干凈細長的手指輕輕地摸著那條狗的頭頂,溫聲細語道:“夫君,這塊rou爛了,不能吃了,來,你先把這個吃了,吃完了之后我再給你買rou去?!?/br> 她將手中拿著泡在水中已經有些發脹了的陽勢湊到了狗的嘴前,啞狗無聲,似乎有些厭棄,晃了晃頭后還是張嘴,露出獠牙一口吞掉。 姜青訴慌亂地從黑屋中跑出,出了那小屋子的門她才覺得有些天旋地轉。 她曾去過地獄,跟在單邪的身后,見識過各種rou身的折磨與死法,可今日所見還是讓她手腳發麻,渾身寒意。 她扶著墻壁,甚至都不敢回頭,身后小屋子里傳來了細微的聲響,她慢慢朝客棧大堂走去,一腳跨出后院,才從那種陰寒的逼迫感中走出來。 只是她的腿一直都是軟的,渾身無力,勉強回到房間的時候,沈長釋與鐘留還在,姜青訴從里關上房門,那兩人看她覺得奇怪,下一秒她便直接朝地面撲了過去。 “白大人!” 姜青訴雖然倒下,但是意識還在,并非暈過去了,她趴在地上只覺得身體無力,沈長釋與鐘留將她扶到了桌邊坐下之后,才問:“發生什么了?您不是去找無常大人了?” 姜青訴滿腦子都是在后院小屋子里看見的畫面,各種混亂的生rou擺在面前,酸臭的味道還充斥著鼻腔,她抿了抿嘴道:“瞧見了些古怪的東西,長風客??磥硪灿袉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