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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傳,并非全真啊?!?/br> 從梅莊出來,姜青訴就離開了柳夫人的身體,那柳夫人腳下一軟直接暈了過去,嚇了兩個丫鬟一跳,匆匆將人抬上了轎子就離開了。 姜青訴雙手背在身后,抬頭看了一眼梅莊匾額上掛著的梅花枝,眉心微皺,昨夜所見之人,與橋上所見之人穿著打扮與氣質相同,可今日所見的除了那副皮囊,內里像是徹底換了個人一樣。 ‘每日能見到你的時間不多’與‘之前都不讓我出來會客’,究竟是什么關系? “白大人?!?/br> 一聲輕呼嚇得姜青訴一怔,回頭看過去,沈長釋笑瞇瞇地站在她身后,嘴角咧得夸張。 她問:“何事?” 沈長釋問她:“可從里面瞧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了?” 姜青訴瞧著沈長釋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是自己情愿跟過來的,想起昨夜到單邪房里說了兩句話,對方居然沒有反對便覺得奇了,于是道:“我懷疑李慕容的身體里有梅靈?!?/br> 沈長釋哦了一聲,姜青訴皺眉:“你是單邪派來幫我的,還是監視我的?” “噓!”沈長釋立刻將手指豎在嘴巴上,壓低了聲音說:“無常大人的名字可不能亂叫!” “我叫了這么多回也沒見天塌下來呢?!苯嘣V搖了搖頭,開口問他:“如何回去?” “回哪兒?” “地府?!?/br> 如果現在能在奈何橋上看見李慕容,那就表示梅莊里的一定是梅靈。 沈長釋見姜青訴一臉認真跟拿了個大案子要破的模樣,嘖了嘖嘴,想起來今日早上被鐘留晃醒,一睜眼看見冷著一張臉站在他床邊的黑無常嚇得他魂都快散了,那人就說了三個字。 “跟著她?!?/br> 說到底,還是怕白大人闖禍,又拿白大人沒轍吧。 第13章 點梅燈:十 沈長釋的懷中有三張符,是單邪給他的,他們身為鬼差,身上掛著十方殿的腰牌,只要經過單邪的允許自然可以走過奈何橋回到陽間,但是若想不通過單邪從陽間回到地府,那就得燒符。 沈長釋一邊從懷里掏出符紙一邊道:“無常大人就給了我三張,讓我來往人間、地獄以備不時之需才用的,我攢了六十多年沒舍得用一張呢?!?/br> 姜青訴見他動作遲緩,嘖了一聲:“又不是什么多寶貴的東西,回頭讓他多畫幾張給你?” 沈長釋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看姜青訴,扯了扯嘴角:“白大人說得輕巧,無常大人那種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姜青訴臉上掛著淺淡的笑問:“哪種人?” 沈長釋頓了頓,挪開視線道:“好人?!?/br> 然后默默地念了句咒語,手掌的符紙燃燒,若非姜青訴這次行動不是單邪贊同的,他們也不至于得燒符紙回去了。 符紙燃燒到一半,沈長釋將手松開,符紙在空中左右搖擺,最后落在一片潮濕的地面,化成了一粒粒漆黑的沙粒,比起沙粒要大些許,打在地上噼里啪啦散開,然后騰起煙霧。 煙霧將兩人環繞,姜青訴抬頭看了一眼,他們已經回到了奈何橋的這頭,橋下薄霧飄過,擺渡人靠著船身休息,而奈何橋上魂體完全的鬼魂朝著一個方向走去,唯有身穿單薄輕衣的李慕容還站在橋上,眼神飄忽,神色哀傷。 姜青訴看見人了,讓沈長釋在這邊等著,自己過去。 她在官場上十年,什么樣兒的人都算是見過了,李慕容天性單純,心無城府,對付起來最為容易。 姜青訴慢慢靠近對方,等走到李慕容身邊確定對方察覺到自己了,這才停了下來,面對著奈何橋下忘川河中的平靜河水,姜青訴開口道:“李小姐?!?/br> 李慕容朝姜青訴的方向看了一眼,神色不變問:“我們認識嗎?” 姜青訴抿嘴笑了笑:“李小姐不記得我,我卻記得你的,不過也難怪,當時你還小,不記得實屬正常,令堂李莊主對小女子的恩情,小女子生生世世都不會忘?!?/br> “恩情?”李慕容垂眸,隨后道:“我父已去世有七載了?!?/br> 姜青訴面朝李慕容微微一笑:“十七年前,瑯城出了災荒,我家中貧窮,母親年邁一口熱湯都沒喝過,好在有李莊主讓出大半個梅園供我們住下,還讓我在梅莊中找了份差事,才在母親余下的幾年內,讓她過上吃飽飯的日子?!?/br> 李慕容頓了頓,十七年前她才幾歲,不過那時有過災荒她記得,家中菜色減半,父親的確照顧過許多災民,故而便不疑有他,對姜青訴親近了些:“你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十七年前如何能在我家中做事?” “十七年前小女子已有二十了,在梅莊又做了五年活,母親過世后,我便離開梅莊,坐船時遇了水難死了,而今想來,也死了十二年了?!苯嘣V說到這兒,在李慕容的眼底看見了些許震驚。 她成功勾起了李慕容的好奇,也與李慕容取得了親近。 遠在奈何橋這頭的沈長釋聽了姜青訴的話,若非他知道姜青訴是白無常,頭次見,恐怕也要被這個人給騙了過去。 鬼話連篇。 做陰司是有理由的,難怪無常大人會把她留下來。 姜青訴與單邪,一個坑蒙拐騙,一個威逼利誘,沈長釋嘖了聲搖頭,繼續聽她編。 “你死了十二年?”李慕容上下打量了姜青訴兩眼,瞧見姜青訴身上的衣服與他人不同,也不似她般身體輕浮便有疑惑。 姜青訴道:“我死后得了機緣,在這地府做了鬼差,故而才有現在這身體,那日瞧見李小姐在橋上走,樣貌與當年的李莊主還有夫人十分相似,本怕認錯,查了之后才確定是您,這才過來相認的?!?/br> 李慕容哦了一聲,眉眼低垂:“原來如此?!?/br> 姜青訴問她:“您年紀輕輕,如何會到這陰曹地府來?我瞧你無法過奈何橋,并不是已死之人,莫非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我能否幫忙呢?” 李慕容聽見姜青訴這么說方才還黯淡無光的眼立刻亮了起來,她抬眸朝姜青訴看來,腳下靠近幾步,壓低聲音問:“你當真能幫我?!” “當年李莊主對我的恩情我一直都記著,李小姐若有要求,只要我能辦到,自然幫忙?!苯嘣V拉住了李慕容的手。 李慕容道:“我求你,放我回去,別讓我日日夜夜不得眠,卻只能守著夫君半日?!?/br> “日日夜夜不得眠?”姜青訴微微皺眉,若是活著,必然得睡,只有死人才會不得眠,正如她這般,閉上眼也不算睡。 “我只想與夫君白頭到老,求你幫我!”李慕容的手稍微用力了點兒。 姜青訴回答:“要我幫你,我也得知道來龍去脈,李小姐,你既然已死,如何做到像現在這般在陽間與地府來回,不得去不得歸?” 李慕容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