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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讓他小心之后,結果還做成那個德行。唉……” “我爸不覺得他自己那里出了問題?!?/br> 何金明笑了,“他當然不覺得自己有問題,因為在他看來那已經是特意往好了做的結果了?!?/br> 顧悠確認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一個有缺陷的設計,再加上一個類似豆腐渣的工程,合起來造成了大橋的斷裂坍塌,那么多人喪命,是嗎?” “你爸要是有你一半的頭腦,至于這么死揪著不放嗎?!焙谓鹈鲊@氣。 “聽你這意思,橋梁的致命缺陷倒成了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了?”顧悠完全沒辦法相信他的話。雖然不至于無知到以為父親真得一分錢都沒濫用,可她心底還是相信父親的,不然也不會努力了這么多年,只為了替他討回一個公道。分寸之間的事,她相信父親是有自己的把握的。做工程的都是如此,之前沒出過任何問題,偏偏在大橋這兒折了,根源就是設計缺陷。 何金明搖頭道:“我沒有辯解,只是在告訴你實情。如果你爸那沒問題,我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沒辦法讓所有參與這件事的調查人員,全部都認定工程質量有問題。你去算算他在項目上花了多少錢,不就一目了然了?孩子啊……我真替你不值,你那個爹啊,真是自私透頂?!?/br> “夠了!設計上的致命缺陷,才是橋梁坍塌的主因,而且你之后的種種行為更是惡劣!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揣著這些惡毒的真相,然后站在一旁冷眼看著你的好友痛苦掙扎的。你整個人完全沒有心!” 顧悠忍不住怒斥道。想起父親的慘死,想起他活著時候的痛苦,想起他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更想起了他對何金明的感謝。內心一團火,燒得她想把眼前這個陰險的人給滅了。 何金明一臉平和,甚至還替她倒了杯茶,“消消氣,我知道說出來你也不信,不過這么多年,我確實過得非常不安。我這兩天也有些看開了,這一切都是命啊……如果當初我不貪,或者他不貪,都不至于走到今天這一步?!?/br> “這算什么?垂死的掙扎嗎?都到這個份上了,你還要捎上我爸?”顧悠覺得自己胸腔充滿了淤血,氣得有些呼吸不暢。 何金明苦笑道:“我已經不掙扎了,不然也不會來見你?!本退闼返眠^這丫頭,可她背后的薛家會饒了他?這么大歲數了,實在折騰不起了。自從讓人發了匿名郵件卻還是毫無動靜后,他就知道事情不妙了。薛家是信任她的,他跑到哪兒都沒用了。 “你自己喝吧?!鳖櫽普f完起身要走。已經完全喪失了跟他談話的欲望,就連要替父親問聲為什么的欲望也徹底消失了。 “你爸沒那么無辜,好好過你自己的日子吧?!焙谓鹈骺粗叩介T口的顧悠,還是忍不住說了這么一句。 只可惜她連停頓一下都沒有,直接走出了包間。 這邊顧悠質問著何金明,那頭的薛國梁這兩天也沒閑著。顧悠找完他的當天下午,他就立即派人去重新調查跨江大橋坍塌案的始末了。 結果,現在也已經正式出爐了。 這會兒坐在辦公室里,看著眼前這兩份報告,他的心情有些沉重。左側是顧悠之前做好的橋梁設計缺陷證明,右側是剛剛兩個小時之前出來的,整個事故的全面報告。 他一點一點地看完了,沒放過任何一個字。 有了答案的同時,心里也陷入了糾結,到底要不要把實情告訴這孩子,現在這階段她能承受的住嗎?萬一出點什么意外怎么辦? 可如果不告訴她,這怎么看都不是個隨便死心的孩子,肯定沒完沒了地又去自己調查了。到時候不但真相被知道了,而且更費心神,豈不更糟? 想來想去,他內心還是傾向于實話實說,所以撥了內部電話,把她給叫到了辦公室。 顧悠一進門,就看出薛國梁臉色不怎么好了。 “進展不順利嗎?”她問。 薛國梁搖搖頭,示意她就坐,“完整的調查結果出來了,這次是我親自監督人去重新審查的,不會有誤了?!?/br> 顧悠接過他遞過來的文件,低頭查看起來。 翻過詳細的驗證過程后,是一段非常清晰的鑒定結果,其中一句白紙黑字寫著:因此事故主要原因為工程質量問題。 “不可能!”顧悠驚愕地抬頭,瞪著薛國梁,完全不相信這種鑒定結果。 薛國梁嘆氣,有點心疼眼前這個孩子,“就那件倒塌事故而言,雖然設計確實存在缺陷,但根據結構數據分析,那結構不至于當時就讓那橋坍塌斷裂,如果是三五年后的斷裂坍塌,那結構缺陷會成為主因。但當時建成不到三個月就塌了,而且根據他們對橋梁體的鑒定,和當時所有工程記錄的調查,已經證實是施工方的責任了?!?/br> 顧悠僵在原地,腦袋轟鳴,渾身血液早已經不流動了,她癡癡地看著鑒定報告的最后那幾行字,一動不能動。 “孩子啊,別太難過了?!毖合氚参克?,可在這種事面前,語言實在太無力了,他只能說:“雖然這件事的主要責任在施工方,但何金明也逃不了。掩蓋致命錯誤,還預備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凈,簡直癡心妄想。你放心,他一定會付出應有的代價,警方那邊我已經通知了?!?/br> 顧悠聽不進任何話,呆愣地坐在椅子上,看著這份擊碎她所有信念的報告,如同行尸走rou一般。 她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受,不知道該怎么回應薛國梁,也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心態去對待何金明,她此刻沒辦法思考,腦子里除了世界崩塌的碎片外,再沒有其他任何的東西。 ☆、第43章 夜里十一點多的時候, 薛璨東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中。 “小悠今天沒吃晚飯?!崩瞎芗乙灰娝M門便稱職的上前告知, “下午回來之后就一直沒出過房間,情緒看著不怎么好?!?/br> “身體沒事?”薛璨東有些擔心。 老管家搖頭, “我問過了,她說就是想休息一下?!?/br> “好?!毖﹁矕|點點頭,隨即上了樓。 一進屋, 果然見顧悠裹得嚴嚴實實地躺在床上。只不過她沒在睡覺, 而是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連他進門都沒什么反應。 “怎么了這是?”薛璨東笑著脫了外套,一邊靠近她。 顧悠緩緩地收回視線, 看著他的眼睛,不說話。 “哪不舒服嗎?”他坐到床邊,伸手去撫摸她的臉頰。 顧悠側開頭,沒讓他的手碰到自己。 薛璨東胳膊一頓, 眉頭揚了起來,執意把未做完的動作做完,撫摸著她的臉頰問:“有心事?” 顧悠從床上坐了起來, 平視著他,用盡了所有的演技才讓自己的眼神顯得有些冷淡, 她硬著聲,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