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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蕓,你醒醒?!彼舐暤慕兄?,生怕她會聽不見,“你別離開我?!?/br> 他顫抖著手想要探探她的鼻息,這才發現手上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沾染了鮮血。 這不是他的,他剛剛雖然摔在地上,可泥土濕軟他并沒有受傷。 他戰戰兢兢的看向湘蕓的雙腿間,血已經沾染了她的白襪,竟和她的裙子變成了一樣的紅色,那么刺眼。 這是他們的孩子。 華琨忍不住放聲大哭,“湘蕓?!?/br> 他帶著血漬的手抖得更加厲害,在她的鼻息間顫抖著。 他好不容易才能讓自己的手指停在她的鼻息間。 她安靜的躺在那里,臉色素白,一動不動。 “湘蕓?!比A琨的情緒已經崩潰,他俯身將再也不會蘇醒的人抱在懷中,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他抱著她的身體輕輕搖晃,“湘蕓,你醒醒??!”雖然她再也不會醒來。 窗外一道春雷驟然響起將夜空撕裂,也將華琨的心撕裂。 ………… 華琛留在內院用了晚膳。 因為朝暉院那檔子事情,今日的晚膳比平時晚了兩個時辰。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華琛才要出meimei的屋子,守門的小丫鬟便進來稟:“五姑娘,大房那邊的華琪姑娘求見?!?/br> “華琪?!比A錦的眼睛亮起來,“她還沒有走嗎,快請進來?!?/br> 她記得從朝暉院出來的時候,大房那邊的大夫人劉氏十分不悅的將她扯出了門,大概是覺得今日走這一遭定是撈不到什么好處了,所以有些氣急敗壞。 華錦快步迎了出去,看到meimei華琪正立在明廳中央等著她。 雖然只是穿了料子普通又已經洗得發白的衣衫,但是與生俱來的陽光氣質仿佛給她自身鍍上了一層光芒。 “華琪meimei?!比A錦高興的上前一步拉住了華琪的手。 華琪也迎上來,咧開小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五jiejie?!?/br> 華琛看著兩個眼中只有對方卻沒有他的meimei,無奈的撓了撓頭,“meimei們在這里聊天,哥哥還是先回外院了?!?/br> “哥哥請回?!比A錦對著華琛擺了擺手,“我們女孩子聊天哥哥當然不適合再留在這里?!?/br> 華琪也笑望著華琛,“哥哥慢走?!?/br> 華琛被她們弄得哭笑不得,也只能帶著自己的小廝離開了泓院。 “華琪meimei怎的去而復返了?”華錦將華琪讓進屋里,又吩咐菱香去泡茶。 “大伯母已經帶著我出了二門,剛要上馬車,叔祖父這邊的大伯母就派丫鬟將我們一行攔下了?!?/br> 她頓了頓又看向華錦,“大伯母說這邊的王妃jiejie最喜歡meimei們了,這次難得回來,所以要將我留在這里住一段日子?!?/br> 華錦眉頭一挑,卻是沒想到華桐把主意都打到大房那邊去了。 華琪卻露出個乖覺的笑來,“五jiejie,王妃大jiejie真的很喜歡meimei們嗎?” 這話問的很機靈很直接卻真的有點不好回答。 她該怎么告訴華琪,大jiejie對meimei們的喜歡是建立在有利用價值的基礎上呢? 這時菱香正好上了茶來,華錦便先端起茶盞潤了潤嗓子。 待她放下茶盞的時候便問道:“那華琪meimei喜歡留在這里嗎?” “終歸是比回去的好?!彼幕卮鸷苤苯?。 華錦也明白,華琪的生母已逝,雖是那邊的嫡女,可日子并不好過。 雖不至于吃不飽穿不暖,可也僅限于此。 “那meimei就留在這里?!比A錦真心的邀請,至于以后的路,那要靠自己走出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悲慟 夜已經深了,韜玉軒正房里卻還亮著燈,華桐念家心切竟是有些睡不著,拉著大夫人王氏說話。 “聽說大房的華琪meimei住在了泓院,沒想到五meimei還是個人緣好的,就是不知道霖哥會不會喜歡她?” 雖然被宣飛警告了那一番,但華桐顯然還是沒有死心,總想著到了京城有王爺的庇護她就不用再看別人的臉色了。 王氏卻惦記著還未歸的華琨,“只是叫你給那賤蹄子點顏色看看,怎么就把人給嚇跑了,這不是把琨哥也給往外頭攆嗎?” 華桐卻不以為意,“她口口聲聲說一切都為了琨哥著想,那我就告訴她該怎么做。想她也就是故弄玄虛引起琨哥的憐惜罷了?!?/br> 又看向王氏,“他們的事女兒已經想好了,就趁這次上京的機會將他們分開。京中那么多名門閨秀,我就不信沒有華琨能入得了眼的?!?/br> 王氏頷首,“反正這門婚事我是不會同意的?!?/br> “說點高興的?!比A桐轉而道:“我已經給王爺回信讓他在東城尋一處好點的宅子給你們了?!?/br> “真的?”王氏的眼睛亮起來。 “東城聚居的都是朝中勛貴,霖哥的外祖家當然得有這份體面?!碧岬絻鹤痈敲硷w色舞。 母女正說得高興,忽聽外頭守門的小丫鬟發出啊的一聲尖叫。 二人被這尖叫聲嚇了一跳,都捂著自己的胸口,王氏更是咒罵道:“是哪個狗奴才?” 話音剛落,內室的簾子被猛然掀起,進來一個渾身濕漉漉,身上沾著泥土,手上滿是血污的人。 王氏和華桐的反應與門外那個小丫鬟一樣,都是啊的叫了一聲。 待到看清那人的臉王氏便騰地一下站起了身,“琨哥?!?/br> 華琨茫然上前兩步,像是沒有聽見王氏的呼喚,而是用嗜血般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華桐,“你對她做了什么?你究竟對她做了什么?” 華桐自然知道華琨口中的她是誰,臉上有些不悅,“為姐不過就是跟她說了兩句應該說的話,她跟你說我對她怎么了?” 不過她沒等來華琨的回答,就見人越過王氏上前一把就揪住了華桐的衣領,將她整個人從榻上拎了起來,“你究竟對她做了什么?”他幾乎是咆哮著再次問出這句話。 “你瘋了!”華桐被這突然的變故嚇得臉色煞白,特別是他手上的血漬都已經蹭到了她的衣服上,那血腥味就在她鼻息間。 血! 真的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