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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相攜退出了東次間,進了西邊最里頭的稍間。 華錦讓白桃之桃去守了門,將她與姜氏的計劃說了出來。 華蕙華琛紛紛點頭附和,三人又商議了一會兒才各自散了。 華琛回了嚴鈺希的染墨居,而華蕙和華錦分別睡在嚴太夫人西頭次間的炕上和稍間的架子床上。 只不過,這是一個終究很多人都無法入睡的夜晚。 華錦在架子床上翻了好幾次身,回想著重生在這個時代后發生的點點滴滴。 本來羅氏要是做得不太過火,她也愿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忽視了她的存在。 可羅氏害人性命,謀害她和哥哥,還為jiejie尋得這樣一門“好”親事,害得她落下嚴重的心里陰影,后半生前景也堪憂。 有句話是怎么說的: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只能成為理想,那就只好人再犯我,我還一針,人還犯我,斬草除根! ………… 嚴府染香居內,小書房的燈光竟是一夜未熄。 嚴鈺珂坐在花梨木雕花大案前的太師椅上,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賬目。 案頭的參茶已經冷了又換,可她還是沒有功夫抬起頭來喝上一口。 在這個時代,就算是用復式記賬法,賬目往來也算是簡單的。 可對于習慣了固有思維的人來說,理順它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可嚴鈺珂卻不放棄,挑燈研究了一夜這種新的記賬方法。 待到天邊現出了一絲魚肚白,她終于弄明白了,才合衣睡下。 ………… 離百花巷不遠的杏壇巷,是昌邑縣丞宋義的府邸所在。 此時的宋義也坐在案前,看著手中的案卷,眼睛卻怔楞的不知看向哪里。 十幾年前的回憶如潮水般向他涌來,仿佛要把他淹沒,不給他一點喘息的機會。 他自小與她青梅竹馬,直到他們生生被拆散,他也不曾拉過她一下手。 若干年后,他因為相思成災,終于喪失理智的去找了她,還犯渾的拉了一下她的手。 在那不久之后,她就去世了。 這些年他宋義一直活在深深的內疚之中無法自拔…… 宋府的小書房,宋鈞銘自從嚴府歸來就把自己關在這里。 他手中拿著的那本在幾個時辰內不曾翻過一頁。 馬上就要會試了,他應該集中精力排除雜念讀書,雖然這些書他已經不知讀過了多少遍,可腦海中那個輪廓卻越來越清晰。 這是情竇初開的少年。 漸漸的,他開始不再排斥這道影像,他要牢牢的把她記在腦海中和心頭上。 他告訴自己,他寒窗苦讀考取功名的目標不再是為了自己。 想到這里,他露出一抹笑容來,仿佛天邊出現的第一縷光,清澈耀眼。 ………… 昌邑境內一座三進的宅院內。 宣飛已經在沐浴之后換上了雪白的中衣。 柔軟貼身的布料將他的好身材勾勒出來。 今晚有些難以入眠的他,干脆起身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那把金刀,用刻刀在刀身上鐫刻圖案。 身前的長案上,還擺著一方帕子。 他手上金刀刀身上還刻完的花紋和帕子上的梅花一模一樣。 宣飛凝眉,神色極其專注,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本就俊美異常的臉,更加生動明媚,讓人看了都要忍不住屏住呼吸。 修長精美的手指握著刻刀,鐫刻時金刀上掉下來的金色粉末,在他頰邊飛舞,仿佛有一層金色的光芒將他籠罩起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思念 ().., 羅氏安插在嚴府的婆子姓曾,在回事處做事。 回事處專門管著嚴府與其他府第的往來,也更加方便她在消息上做手腳。 自從章府的馬車進了院,曾婆子的心就七上八下的沒有一刻落下過。 她年前的時候才得到的消息,說是章家這姐兄妹三人,絕不可能活著進嚴府。 如今,又是什么情況? 好不容易盼到了日落西山,又盼到了人深人靜,等到內院外院都落了鎖,曾婆子才摸出了自己住的下人房。 她在嚴府經營多年,靠著羅氏的支持沒少打點府中下人,所以夜半想要偷偷出府并不是什么難事。 曾婆子出了嚴府,來到百花巷的深處。 這里有幾座兩三進的小宅院,曾婆子停在一戶院子門口,輕輕扣了三下大門上的鑄鐵獸面錫環。 有些掉了漆的紅色木門吱嘎一聲打開,曾婆子閃身進去。 借著門楣上的燈籠能夠看到,大門的匾額上寫著“羅府”二字。 夜漆漆的夜,只有羅府的正房中還亮著燈。 曾婆子被引著進入了正房的暖閣。 與其他的府邸不同,坐在這臨窗的大炕上喝茶的,不是什么老爺夫人,也不是什么少爺姑娘,而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婆子。 看到曾婆子進來,喝茶的婆子放下手中的茶盞,道了一聲:“來了?!?/br> “段mama?!痹抛踊琶ι锨皝?,“壞事了!” 坐在炕上的段mama皺了皺眉,“大過年的,說的這是什么話?” “章家的二姑奶奶、四少爺和五姑娘都來了?!痹抛由锨耙徊?,“之前不是說不會讓他們活著來到這里嗎?如今……”曾婆子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漢來,“若是我們暴露了,嚴家不會放過我們的?!?/br> 段mama嗤笑一聲,“嚴佳靈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我們不是還好好的活著?她的兒女來了,又能把我們怎么樣?” 曾mama卻心虛的垂下頭來,“你不知道,嚴家姑奶奶那幾個兒女,頗有她幾分模樣,看了怪讓人害怕的?!?/br> “人都死了,有什么害怕的?!?/br> 曾mama抬了抬眼角眉梢,“段mama就不怕嚴家姑奶奶來找你報仇?!?/br> “她都埋在冰冷的地下十年了,我就不信……”段mama話沒說完,身邊窗子不知被什么撞到,發出咣啷一聲。 段mama嚇得忙向曾mama這邊撲來,將炕桌上的茶盞推到了地上,又發出清脆的碎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