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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是誰把韓氏內部信息透露給債權人的嗎?” “查出來了,我把資料給你發過來?!?/br> 任洋掛斷電話,守在電腦前,等著新郵件,待資料發過來,任洋掃了幾頁,臉色寒了。 幾分鐘后,任洋把打印好的資料,拿到了韓愈辦公室,“韓總,您看看這個?!?/br> 歐陽浨見任洋忍著怒氣,走到韓愈身旁,這邊剛看了一眼,就被韓愈反扣了資料,竟是看都沒看一眼。 “都道陸子初無情,心狠手辣,依我看最無情的那個人是顧城,我早說過顧行遠死后,他接近我們沒好心,之前也跟您提過,可您……” 聞言,歐陽浨皺了眉,也顧不上是不是會惹怒韓愈,忽然拿起剛才被韓愈反扣的文件,低頭掃視幾頁之后,忍不住咬牙切齒道:“顧城良心讓狗吃了嗎?他忘了您當初是怎么幫助他父親的?又是怎么幫顧家還債的?現在倒好,表面和和氣氣的,私底下卻聯合陸子初一起整韓氏……” 韓愈眸色沉沉,慢慢道:“我若清白,別人又哪能害得了我?” “您早就知道了?”任洋聽出了端倪,眉皺的更深了:“知道了,您還……” 韓愈笑了一下,不知是自嘲,還是在譏諷世事:“你看,每個人心里都有怒火要發泄,縱使我娶了他meimei,他也依然沒放棄還款;他把顧笙接回西雅圖之后,我寄給顧笙的生活費,他一分錢都沒要。這是顧家人的傲氣,顧城對我雖說沒有恨,但憤怨是有的?!?/br> 2012年,顧城跟他第一次撕破臉,執意要帶阿笙回西雅圖。 阿笙趁家傭不在,渾渾噩噩的跑到了外面,他一連找了兩天,顧城聞訊也趕了過來。最后,他們在精神病院找到了她。 找到她的時候,她穿著白色的病號服,孤零零的坐在墻角邊…… 那天,顧城渾身發抖,“我要帶她走,必須要帶她走?!?/br> 有時候想想血緣還真是神奇,顧行遠、顧笙、顧城,從不接受天外飛財;顧清歡頂受罵名一輩子,占據鑫耀副總裁好幾年,總裁一年之久,到頭來卻只要了名下一棟地段不算太好的雙層復式樓…… “顧清歡死了,顧笙瘋了,他做出這種事并不奇怪?!?/br> “信貸丟失,韓氏在洛杉磯怕是撐不了多久,這些我和任洋都不怕,大不了我們跟著您重頭再來,但是學長……”歐陽浨眼眶濕了:“您怎么辦?違規貸款是要坐牢的?!?/br> 歐陽浨說著,眼淚開始順著眼眶緩緩砸落。 韓愈抿唇沉默。 耳邊傳來歐陽浨的憤怒聲:“如果不是你先前聞聽風聲,察覺韓氏和鑫耀出事,你會和顧笙離婚嗎?你事事為她著想,就連離婚也是為了不連累她,她知道嗎?” 任洋要制止歐陽浨,被她甩開了。 “這事顧笙完全可以幫你,只要她去找陸子初,你也不至于處境這么艱難,她和顧城一樣,都是無情無義的人?!?/br> 韓愈臉色終于變了,“任洋,帶歐陽出去?!?/br> 歐陽浨失控了:“先是顧清歡,再是顧笙和顧城,如果不是因為他們,你也不會落入今天這種田地?!?/br> 任洋摟歐陽浨出去時,她終于嚎啕大哭起來,淚眼朦朧的看著韓愈:“學長,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坐牢,不能……” 歐陽浨從任洋懷里跌坐在地上,捂臉痛哭起來,任洋沒有再勸她出去,把臉轉到一旁,也在瞬間濕了眼眶。 隨他們鬧吧!該哭的哭,該難受的難受,韓愈最近總會想起以前,有時候連自己也恍惚不知所以。 隨手扯過文件,盤算著旗下未曾涉及的產業該怎么安全轉移…… 忙著呢! 送葬,傷口不容回避 -8-2318:14:014843 此行回老家,陸子初親自開的車,同時還有兩輛車尾隨。 出行在外,小心一點總沒錯,有錢人安全永遠占據著第一位。 待阿笙上車,她終于明白陸子初之前為什么要修越野車了,因為路途不太好,好在越野車走這樣的道路卻是再好不過了,少了諸多顛簸。于是心下明了,陸子初一定是之前查看過路況。 阿笙沒有感動是假的,私底下他把很多事情都安排的很妥帖,反倒是她……似乎什么也沒做。 好像也不盡然瑚。 在陸子初看來,在他最忙碌的時候,阿笙幫他照顧父親,幫他盡孝膝前,這已經是莫大的感激了。 唐汐上午給他打電話,“真的不能收手嗎?鑠” 又是一個說客。 他們不懂,沒有觸及“死心塌地”的人,就永遠不會明白一個男人長達七年孤獨的內心世界。 商場之地,同時也是歡場之地,人人都道他有潔癖,若不是緋聞滿天飛,只怕還會傳出他有同性戀之嫌。 他身邊都是一些什么人呢?商界名流,大部分人頂著財富和良好的出身,褻瀆愛情,將女人比作易穿易脫的華麗衣服。在他們眼里,只要有錢,便可以買來愛情,買來任何想要得到的女人。 但那樣的愛情,早已失去了一個純,一個真。 一個接一個模特,相似的氣質和眉眼,都說陸子初心里住了一個女人,有人說是秦蕓,有人只是玩笑說說。 最初的最初,姑且讓他們認為是秦蕓吧! “顧笙”兩個字是他心頭的禁忌,既然是禁忌,容不得他人肆意打擾,爭相猜測也不行。 他是陸子初,如果頂著陸氏負責人的身份,跟那些人談“真愛”,他們怕是會覺得他病了。 是真的病了,如果沒有生病,怎么會對一個叫顧笙的女人念念不忘,割舍不下。 七年都不能讓他放開她的手,以后就更加不可能了。但問題來了,她回到了他身邊,他卻不能放下一切和她過簡單的生活。 他們勸他拋掉仇恨?以為他還殘留著良善,殊不知良善跌進泥潭里,早已洗不清了。 他的阿笙……他的阿笙和韓愈朝夕相處五年,他早已不奢望韓愈和她之間潔白無瑕。韓愈既然娶她,又怎會不碰她?令他無法容忍的是,他喜歡的女人,肚子里曾經孕育過孩子…… 他控制不住靈魂最深處涌現而出的殘暴,就像失去控制的汽車,哪怕他再如何拼命踩剎車,依然轟然而至。 說到底,他只是一介男人,那天晚上他不停的想曾經的阿笙,想她一顰一笑,她的自信淡漠,她偶爾的撒嬌和小迷糊……想的眼睛都濕了。 “還記得上一次你開車走這條路,已經是八年前了,那時候依依還在……”耳邊突然傳來她的聲音,突兀響起,突兀結束。 提起是因為過去畫面美好,結束是因為伊人已逝。 車里一時很靜,陸子初側眸看她,見她把臉移向窗外,似是隱去了情緒,單手握住了她的手指。 不說話,只因未曾開啟的話,她都懂。 是個大晴天,可以看到山巒間隱隱白雪,陽光無法驅散陰冷的空氣,偶爾有車輛從旁邊駛過,阿笙只覺得手指被他暖熱了。 其實,阿笙是有話要對陸子初說的,但那些話到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