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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是韓愈戴著墨鏡凌晨現身機場的照片。 韓愈回國了?也該回國了,鑫耀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勢必要現身給個說法,阿笙有些晃神,不期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看到了那幾份文件…… 一條短信已讓陸子初發那么大的火,鬧別扭兩日之久,她若再次提起韓愈……韓愈是禁忌,提不得,也勸不得。 阿笙放下報紙,適逢薛阿姨端著牛奶走了過來,“顧小姐,要喝牛奶嗎?” “半杯?!北右屏诉^去。 飯后,阿笙收拾妥當,已經是上午11點左右了,跟許曉約好了時間,中午一起吃飯。 擔心路上堵車,阿笙去的比較早,縱使如此,抵達指定餐廳已是11:40分,許曉還沒到,阿笙向侍者要了一杯水,那侍者似是認出了阿笙,端水給阿笙時,抬眸多看了她一眼。 阿笙只當不知了,手中的水溫度剛剛好,不知不覺間喝了大半杯,許曉電話是在12點差幾分打過來的。 言詞抱歉,許曉兒子不知吃壞了什么東西,上吐下瀉,前不久剛被家里的老人送到了醫院。 阿笙聞言皺了眉:“嚴重嗎?” “還不清楚,正在去醫院的路上?!鳖D了一下,許曉說:“阿笙,下次吧!下次我請?!?/br> 阿笙打斷了許曉的話,輕聲道:“吃飯的事以后再說,孩子要緊?!?/br> 許曉雖說沒來,但阿笙既然來了,總要吃了午飯再走才行。 因為是冬至,上午的時候發了一條短信給顧城,沒有所謂的“冬至快樂”,這話太表面化,說出來也會讓人覺得不走心,開心的時候縱使不是節日依然可以每天過的歡喜無比,若是不開心,就算有天大的喜事擺在你面前,你也會無動于衷。 短信內容是:爸爸骨灰什么時候下葬? 顧城電話打過來,詢問阿笙冬至怎么過,要不要回來? 他是希望她回去的,冬至團聚只是借口,無非是希望父親下葬的時候,一家人都在。 阿笙有了長時間沉默,等待點菜的侍者站在一旁,垂首默立,一時也沒再搭腔。 手機落在了流沙的手里,她在電話那端說:“姑姑,你回來吧!爺爺后天就要下葬了?!?/br> 后天,后天是平安夜。 阿笙忽然覺得,一個人成就再大,哪怕步伐踏遍三山五岳,早晚有一天還是要落腳一處。選擇老家,落葉歸根,熟悉的山,熟悉的空氣,熟悉的人……阿笙是念舊的人,她知道她和父親一樣,對那里是極富感情的。 門口有異動,似是好幾個人走了過來,侍者聲音緩緩傳來:“韓總,這邊請?!?/br> 韓總?阿笙抬眸望去。 阿笙坐的地方離餐廳門口并不遠,在此之前也從未想過這世上會有那么湊巧的事。 難得在外吃頓飯,竟然也能遇見,阿笙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應該是長途飛行回國,韓愈尚未來得及好好休息,所以看上去,精神并不太好,但有些氣質是與生俱有的。 休閑裝束,因為私下聚餐,所以黑發并未經過打理,略顯閑散,表情還是一如既往,冷漠之余跟人生生拉出了距離感。 餐廳那么多人用餐,原本韓愈并不會注意到阿笙,但侍者應該之前把她在這里用餐的事情告訴給了餐廳經理,所以經理在迎韓愈走進餐廳時,似是對他說了些什么。 一定是說了些什么,要不然韓愈不會那么精準的看向她。 僅僅只有短短的兩秒鐘,韓愈已經移開眸子,神色如常,在侍者的帶領下,和身后幾人一同走進了包間。 阿笙端起面前的水杯,看著窗外,喝了一口杯中水,涼了。 “顧小姐,請問您要吃些什么?”侍者在一旁輕聲詢問。 外面有人舉起手虛放在頭頂上方,步履也變得急匆匆起來,阿笙放下杯子,有些答非所問:“下雨了?!?/br> 侍者一愣,轉眸望去,誰說不是呢!外面不知何時竟下起了小雨。 …… 雨水沒有停歇趨勢,阿笙飯后再看窗外,那雨竟是越下越大。她覺得有點麻煩,聚餐前,她讓司機回去了,因為不確定和許曉吃飯到幾點,司機大概請示過陸子初的意思,那人應該是放行了,要不然司機也不可能開車離去。 現如今,阿笙想嘆氣了。 坐了一會兒,喚來侍者結賬,卻被告知,韓愈已經替她買單了。 阿笙覺得這餐廳不能繼續待下去了,起身離開,在餐廳里面不覺得,出去了方才察覺那雨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雨水砸落在地面上,竟是水花四濺。 冬天雨水陰濕,將街道渲染的濕漉漉的,阿笙一邊圍圍巾,一邊查看著來往出租車與餐廳之間的距離。 一把傘舉到了她的頭頂,阿笙睫毛顫動了一下,沒有側眸看他,但這人是誰,她是知道的。 “需要我送你回去嗎?”語氣很平淡。 阿笙拒絕:“不用?!?/br> 他站的位置正是風口,他沒來之前,阿笙只覺得冷,他站在那里之后,反倒暖和了許多。倒像是在特意為她擋風。 他沒說話,招手示意下屬走近,似是讓他叫一輛出租車開過來。 “不用?!?/br> 阿笙這次聲音比較大,于是下屬疑惑止了步,韓愈更是抿緊了唇:“夫妻一場,外面又下著雨,你覺得我會眼睜睜看著你冒雨離開嗎?” 阿笙開口:“韓愈,我們已經離婚了?!?/br> “離婚,難道就不能存有半點以往情分嗎?”他把傘遞向她:“傘你拿著?!?/br> 阿笙沒接,平靜道:“聽說你涉嫌違規貸款?!?/br> 韓愈看著她,眼眸中閃過一抹光影:“我以為你會很希望我出事?!?/br> 阿笙終于看向他,撞見他那雙深邃的眼眸里:“兄弟殘殺,何必?!?/br> 韓愈笑了一下:“我沒把他當弟弟,他也沒把我當哥哥,哪里稱得上是兄弟殘殺?他這么陷害我,其實跟我當年陷害他沒什么不同,你來我往,很公平?!?/br> 過了一會兒,阿笙忽然道:“子初手上有幾份文件,每一份都足以讓你身敗名裂?!?/br> 那些文件韓愈是知道的,陸子初也從未向他隱瞞過文件的存在,但聽她出口,韓愈眸子是柔和的:“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阿笙輕描淡寫道:“這本不是什么秘密,一切已成定局。我要說的是,他在文件尾頁簽字后,又拿鋼筆劃花了名字,他有過掙扎,有過焦躁,對你心存怨憤的同時,畢竟是存了幾分以往情誼。所以你說,他沒把你當哥哥,我不認同?!?/br> 她把傘推向他:“這傘,我不能拿。我不幫你說話,你也無需為我遮風擋雨?!?/br> “阿笙——”韓愈忽然握住了她的手,一起包住傘柄,眸光沉寂:“這場局,他計劃已久,走到今時今日這步田地,我無話可說。這次回國,我自己也知道兇多吉少,就算以后等待我的是牢獄之災,能看你一眼也是很好的?!?/br> 阿笙幾欲掙開手,卻被韓愈握的很緊,阿笙不動了,話語冷淡:“我只想要簡單的生活,而你,給不了我簡單?!?/br> 韓愈問:“你要的簡單是什么?” “子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