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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到T市,T市到杭州,陸子初強忍身體疲憊,隱忍感情,悄無聲息的給愛情增加著砝碼,卻不激進,一直站在幾步之外,靜靜的等待著。因為他知道,那個位置對于顧笙來說,不會引起恐慌和排斥,是最安全的距離。 陸子初成功了,他在金融界是個成功的商人,在愛情上,先是欲擒故縱,退后一小步,讓出空間給顧笙,讓她在選擇接納的時間里可以自由呼吸。 愛,不該是沉重的,多么美好的字眼,若是溫情以待,必會在某一天的某個時刻里滲入顧笙的心。 陳煜一通電話,原是試探,但顧笙終究還是來了,陸子初是欣喜的,她的出現宣示了她在乎他,但他沒有被喜悅擊垮,這個男人已經習慣用平淡的微笑掩飾內心的波濤洶涌。 前方傳來叫好聲,一道女子聲音歡喜響起:“太好了,又贏了?!?/br> 陳煜側眸望去,那人他有印象,章小貝。簡單,幼稚,笑聲......沒心沒肺。開始理解陸子初為什么放任這樣的人出現在顧笙周圍了,因為笨的傻氣,沒有那么多的花花腸子,對顧笙構不成傷害和威脅。 垂眸看了看腕表時間,晚餐時間到了,放下手中的杯子,陳煜邁步朝牌桌走去。 阿笙沒想到自己會贏,屢次都是爛牌,但她卻在眾人視線里沉了性子,以攻為守,出牌凌人,尋覓最佳時機。 盛景幾位老總都是牌場高手,幾局下來勝少敗多,看著阿笙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就這牌技,還說自己不會?盛景職員很謙虛。 離席吃飯,陸子初扶她起身,阿笙抬眸看他,都是寡言的人,卻可以透過眼睛讀出那些藏匿已久的千言萬語。 他把所有的話語全都花費在了晚餐里,那么突然,卻又那么順理成章。 服務員端著餐盤,有條不紊的擺放著晚餐食物,開放式餐廳,里里外外坐滿了人,公司聚餐氛圍很好,能看見彼此,自是很熱鬧。 雖說陸子初精神不太好,但應對自如,別人是看不出異常的,坐在席位上,拿了托盤中放置的熱毛巾,眼尖的人看到了,也沒往心里去,不就是擦手嗎?但再抬眸望去,卻都傻了眼。 那毛巾最先溫情厚待的人不是陸子初本人,而是被他拉到身旁就坐的顧笙,再看顧笙,垂眸看著,長長的睫毛慵懶棲息,似是習慣了。 有人張著嘴,難以置信的看著陸子初和顧笙,很快就有副總坐不住了,笑瞇瞇的問道:“陸先生,您和顧小姐認識很久了嗎?” 阿笙抿唇,和陸子初在一起,似乎就連身份也在發生著改變,從顧笙到顧小姐,下一步她已經不確定他們會叫她什么了。 副總這么一問,很多職員下意識緩了緩手頭動作,那么靜,無疑好奇心憋了已久,想要迫切知道前因后果的人不在少數。 阿笙側眸看向陸子初,他正在擦手,面上無波,就在副總忐忑不安,疑心自己說錯話的時候,他終于放下毛巾,先是抬眸看了一眼副總等人,然后靠在椅背里,手指輕敲著椅子扶手。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看著顧笙,眼里含笑:“接近十年了吧!” 餐廳里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訝嘆意外聲,剛才還不敢光明正大把目光投射過來的職員,這下子全都把視線凝聚在了陸子初和顧笙身上。 十年?怎能不震驚? 湯總驚了好幾秒,這才遲疑道:“您和顧小姐一直都在一起嗎?”他還以為顧笙是新歡,但...... 陸子初說:“她是我初戀?!?/br> 又是一枚空降炸彈,炸的人頭腦發懵,章小貝剛吃了一個丸子,于是那丸子從她開啟的唇瓣間耀武揚威的滾落而出,砸在桌上,聲音不大,但彈性很好,彈到地上后,一路滾啊滾,一直滾到了隔壁餐桌的桌腿一側。 眾人靜待陸子初開口,男子聲音低沉暗啞,內斂穩重:“她18歲那年,我就認識了她。顧笙大學兩年本科畢業,一年半時間就拿到了碩士學位。她是老師和學生眼里公認的天才型學生,但對我來說卻不是一個好戀人?!?/br> 阿笙手心里冒出了一層薄汗。 陸子初說:“她跟別的女人不一樣,不喜歡粘著我,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忙,如果我想見到她,最好先去圖書館找她,如果她沒在圖書館里,那么她一定在各個教室里旁聽感興趣的課程。但她并不是一個好學生,喜歡耍小聰明逃課,但卻控制逃課標準,每次考試都能名利前茅,讓教授們又氣又恨。我和她多日未見,再相見,她不會喜出望外的撲上來抱著我,只會站在原地默默的笑,是個能夠在人前很好控制情緒的人。生活上,她看似冷靜,其實偶爾會犯小迷糊,對金錢沒有什么概念,我送給她的珠寶首飾,她從來沒有佩戴過,偏愛花草,煮茶和看書,是個很安靜的人,但誰讓我喜歡她呢?” 他好幾秒沒說話,再出口,話鋒一轉,緩緩說道:“她和她奶奶在一起生活多年,所以身上有著老人的從容和淡薄,偶爾暮色太重。比其他孩子早熟,想事情比同齡孩子深遠細致。我生病的時候,她會握著我的手,握上一整夜;下班回家,第一眼看到的那個人總是她,話不多,擺上餐桌的菜都是我平常慣吃的;年輕時我過生日,她用小提琴給我拉了一首,經年不忘;她曾經用獎學金給我買了一件白襯衫,從此以后被我放在了衣柜里,怕穿的太勤,會穿壞;她吃海鮮過敏,怕我擔心,她會一個人悄悄躲起來......后來她去了美國,我每次開車想起她會笑,但笑著笑著又會覺得很難過?!?/br> 阿笙手尖麻痹,似乎就連呼吸也成了奢侈品,耳邊響起他輕淡卻清晰的沙啞聲,他說:“我在別人眼里或許是個寶,但在她眼里,我只是陸子初,我認識她的時候,她還只是一個孩子,情事遲鈍,是我追的她?!?/br> 在此起彼伏的嘈雜聲中,陸子初笑容寵溺:“這孩子不好追,我追了很久,她才同意跟我交往,那一刻我很高興?!?/br> 阿笙眼眶濕了,他說這些,是想最大程度的保護她......她懂。 很多人都有同一種感受,似乎血液凍僵了,萬萬沒想到會從陸子初口中聽到這些話。淡淡的敘述,卻讓之前道盡阿笙壞話,暗自腹誹顧笙是秦蕓替身的人震驚尷尬不已。 眾人目瞪口呆,一致看著陸子初和顧笙,以為之前所聽皆是幻聽。 最美的平凡,愛情不停站 -7-1921:02:204617 陸子初說他想起顧笙的時候會笑,別人無從得知,陳煜卻深有體會。 酒宴上,他若有事不貪杯,那么喝酒的工作自然就落在了陳煜的身上,如此一來開車回去,駕駛員就變成了陸子初。 有時經過T大門口,他想到顧笙會笑,手搭在薄唇上,笑意撩人,但那樣的笑容注定無法維持太久,來得快,消失得也很快。 2009年,陳煜陪陸子初前去國外出差,幾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