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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活著,似是一場前世虧欠的劫。 他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么,什么東西在他生命里不可或缺,他的所有堅持都是有原由的。之前走過那么一大圈彎彎繞繞的曲折人生路,只當人生必經過程,歷練一場,對待顧笙,母親說他病態,那就病態吧! 如此瘋狂的貪戀一個人,不怕經受任何坎坷,只是想要牽著這雙手走一輩子。 2004年到2013年,轉眼間竟然走過了九個年頭,陸子初第一次察覺到時間過得真快。 ...... 還沒到午餐時間,兩人在西湖附近散步,路過報亭時,看著懸掛在外面的娛樂周刊,上面有熟悉的人,阿笙回頭多看了一眼。 看的不甚清楚,但圖片還是看到了:面容姣好,氣質迷人的女子手里拿著一張票,正欲遞給陸子初...... 陸子初步伐如常,稱不上是解釋,倒像是最平淡的敘述:“她叫方欣,大提琴演奏家,邀請我去聽她的演奏會?!?/br> “......”阿笙沒說話,她其實并未多想。 “我沒去?!甭曇糨p淡,似乎夾著笑音。 阿笙有些無奈:“我沒問,你......可以不用說?!?/br> 陸子初淡淡道:“還是要說的,我現在寄宿在你家里,你如果覺得我人品有問題,不讓我進門,那我豈不是要露宿街頭了?” 阿笙沒接話,他又在逗她了。 “報紙上面的新聞,都是假的,媒體消遣我們,但我們不能消遣自己?!标懽映蹩粗愤呅腥?,語氣略顯淡漠,側眸看向阿笙時,隱隱透著溫情:“不管是楚楚,還是方欣、秦蕓,或是任何一個女人,都跟我沒有任何關系?!?/br> 可你總要結婚的。 這話阿笙沒有說出口,怕這么一說,好好的氣氛會變得凝滯。 陸子初見她默默低頭走路,仿佛一株孤絕已久的清蓮,風吹動她的頭發,似是沉陷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陸子初細細觀察她的神色,且嘆且笑:“亂想什么呢?” 她笑了笑,抬眸看他:“餓了?!?/br> ...... 午后去了靈隱寺后面的北高峰,石隥數百級,陸子初要背她,她執意不肯。 這么長的臺階走上去,他怎么受得了? 他牽著她的手,走走停停,期間抱著她上山。 她說:“你還是把我放下來吧,我腿沒事?!?/br> “抱還是背,你自己選擇?!彼仁軅?,其實他一直想對她說沒關系,道路平坦,他牽著她走過去,若是道路崎嶇,只要那里她想去,哪怕再苦再累,他也會把他背上去。 阿笙心知勸說無用,看著他額頭上的汗滑過臉龐,沿著下巴,一滴滴的砸落下來,她把臉移到一邊,眼睛酸澀。 抵達北高峰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章小貝曾經對阿笙說過,在北高峰求簽其實還是挺靈的。 阿笙去里面求簽,求得是愛情:第七簽,下下簽。 簽詞是:風云致雨落洋洋,天災時氣必有傷;命內此事不順當,艱難曲折終成雙。 陸子初問過簽釋:說她的愛情要歷經一些風雨磨難,還有一些來自于外界的壓力。比如說社會輿~論,父母家人干涉。佛教里把這叫“孽緣”。 她聽了簽釋,微微失神,陸子初上前握著她的手,這才發現她的手很涼。 她抬眸看他,淺淺笑了,拉著他出去:“假的?!?/br> 她是這么說的,但坐纜車下山時,她卻把臉轉向窗外,無聲無息的憋紅了雙眼,他把她摟在懷里,撫摸著她的頭發:“別哭。你知道的,沒有人能干涉我的想法,不管是九年前,還是九年后?!?/br> 刺傷阿笙的不是愛情坎坷,而是那句“孽緣”,怎么會是孽緣呢?她想不明白。 ...... 這支下下簽,影響了阿笙,同樣也影響了陸子初,他對她說:“求神拜佛只是為了尋求心理安慰,不能當真?!?/br> “我明白?!彼呀浕謴土似届o,似乎之前發生的一切不愉快,都被她丟在了北高峰。 她越是這樣,他越是忐忑不安,其實阿笙是真的看開了,如果他是她的劫,那么對于她來說,良緣和孽緣其實區別并不大。 陸子初給她買水,離開前讓她不要亂跑,她點頭應了。 街道上,有孩童追著氣球跑,正是很小的年紀,應該是剛學會走路,步履蹣跚,仰臉看著氣球,咿咿呀呀的嘟囔著讓人聽不懂的話語。 孩子mama正在跟人說話,沒注意自己孩子正往馬路方向走去。 路上車流還是很多的,阿笙見孩子已經跨過路邊線,來不及多想,拖著酸痛的腿,快步跑了過去,一把將孩子抱在了懷里,身邊有車驚險駛過,孩子當場就嚇壞了。 聽到哭聲,孩子母親醒過神來,心里一驚,和剛才談話的朋友一起跑了過來,后怕不已。 孩子母親一邊道謝,一邊從阿笙懷里接過孩子,一遍遍對孩子說著“對不起”。 阿笙靜靜的看著,對孩子母親說:“他還很小,沒有自保的能力,身為母親,你要好好保護他?!?/br> 孩子母親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孩子險些出事,無疑她的心里比誰都難受。 跟她們相隔一百多米的地方,陸子初宛如一尊雕像,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那里,剛才看見阿笙忽然沖進車道,手里的飲料忽然砸落在地,他沖過去已經來不及了,直到她和孩子都沒事,他的意識才開始歸位,蹲在地上撿飲料,卻是半天都沒站起身來。 杭州街頭,阿笙看著遠去的母子,陸子初站在她身后看著她,他不曾知道她眼眸深處一片水光,她更不曾知道他的臉色究竟有多蒼白。 阿笙轉身就看到了陸子初,他站在那里,眸光灼灼的盯著她,分不清喜怒。 阿笙猜想,剛才那一幕,或許被他看到了,邁步走近,笑了一下:“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他的氣息極其不穩定,阿笙伸手握他的手,這邊還沒觸碰到,手臂一緊,就被陸子初拉到了懷里。 他緊緊的抱著她,不開口說話,但有力的手臂卻昭顯了怒氣。 這就是他,縱使在最盛怒的情況下,也從未對她發過火,有時候無非是言辭犀利了一些。 懷抱窒息,她被他抱得難受,拍著他的背:“子初,我有分寸?!睅腿?,但惜命。 陸子初依然抱著她不松手,聲音在她頭頂緊窒響起:“顧笙,我現在老了,你如果想讓我多活兩年,最好別嚇我?!?/br> 涇渭分明,不要想我 -7-1613:39:315034 T市,韓家。 數不清是第幾次做這樣的夢了,夢境凌亂,記憶碎片交匯在一起,宛如天地間呼嘯而過的風,天涯游蕩。 07年,顧笙進過兩次手術室。第一次是因為孩子;第二次是因為車禍。 死嬰抱出來的時候,他看著孩子身上粘稠的鮮血,微微泛黑的身體,他的后背竟出了密密麻麻一層冷汗。 宛如抽走了靈魂的花朵,脫離母體后瞬間枯萎凋謝。 韓愈扶著墻壁,狼狽嘔吐鑠。 孩子是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