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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了眉。 “飯菜可以嗎?”走近,他輕聲問她。 她不答,把他的示好轉化成了一種敵意。 多么稀奇,他原本性情激烈,容不得別人違背他的意思,但面對她,卻變成了一個性格溫和的人。 不再多說什么,轉身去了更衣室,片刻后走出來,見她還在吃,進浴室洗澡去了。 房間隔音很好,阿笙不可能聽到水聲,但她卻放下叉子,忽然間喪失了食欲。 這一夜,他夜宿“婚床”,她在浴室里磨蹭了許久,等她出來,就見他坐在床頭看書。 她沒過去,坐在沙發上,翻看著白天沒看完的書籍,在這種情況下,她需要給自己找些事情做。結婚不過兩天,就如此難熬,未來的日子她不敢想象。 心不在焉之際,室內響起他低沉的聲音:“不睡覺嗎?” “我看會兒書?!彼K于說話,但那雙眸子似乎除了書,什么也裝不下。 “坐在床上看?!彼Z氣還算柔和。 “我習慣坐在沙發上看書?!?/br> 他和她性格對立,同室第一夜就已這般不和諧,這讓韓愈微微擰眉。 “需要我親自請你過來嗎?” 阿笙抬眸看他,微抬的下顎,有著不馴的惱怒。如此這般神色,倒有些像以前的顧笙了,韓愈見了,竟覺得可親。 阿笙原本就沒看書的興致,放下書,回到床上躺好,占據床榻一角。 那床很大,她這么一躺,背對著韓愈,倒像是床中間畫了一道銀河,生生的隔開了他和她。 韓愈看了她一會兒,合上書,關燈睡覺。 當夜,相安無事。 這樣的相安無事注定維持不了太久,白天還好,他在公司,但晚上同床共枕,身邊躺著自己喜歡的人,況且兩人早已是夫妻,沒有男人能夠做到無動于衷。 這天晚上,阿笙警覺了前半夜,卻疏忽了后半夜,脖子上癢癢的,等她反應過來,才發現韓愈貼著她的背,正在吻她,阿笙身體當時就僵了。 敗露,比一比誰更狠 -7-1017:00:245501 韓愈氣息很近,近在咫尺,阿笙一顆心轉瞬提到了嗓子眼。 “你做什么?” 她伸手過去,直接推開了韓愈。 燈“啪”的一聲被他打開,這才發現他的側臉有些紅,她剛才推他沒注意力道,倒像是扇了他一巴掌。 韓愈眸色微瞇,看得出來他有些不悅:“我們是夫妻,丈夫對妻子有***,很奇怪嗎?瑚” 阿笙渾身竟出了一層虛汗,聲音冷的很:“我是人,不是沒有感情的人偶,我剛和你結婚不久,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韓愈盯著她,再開口,聲息壓抑:“顧笙,如果現在跟你說這話的人是陸子初,你還會拒絕他嗎?鑠” “至少他從不勉強我?!?/br> 阿笙說的不溫不火,韓愈聽了卻是整張臉都沉了下來,想到那一夜望江苑亮了大半宿的夜燈,宛如利刃剜心。 韓愈滿腔妒火無處宣泄,尤其是見了她的神色,更是徹底激怒了他。不由分說,韓愈緊緊扣住阿笙下顎,唇貼上去的同時,靈活的舌已經強勢的探了進去。 阿笙下顎受制,只覺得那吻粗暴到了極點,糾纏著她的舌,似乎打算吞噬掉她唇間所有的氣息。 阿笙伸手推他,卻被他按住肩膀,直接壓在了床上,屈辱的淚轉瞬滑落。 若不是韓愈嘗到了一股淡淡的咸味,他說不定真的會失控占有她,但她哭了,他忽然清醒了。 看著她眼角滑落的淚,韓愈的心又像是被溫水淋了一遍,說不出的后悔。 阿笙抿緊唇,抹去嘴上韓愈殘留的氣息,就那么靜靜的躺在床上,過了一會兒,她說:“韓愈,你這是婚內強~暴?!?/br> 韓愈有些氣惱,曾幾何時,他竟刻薄到失了男人風度?法律上她已經是他的妻子,說好要給她時間的…… 那句“婚內強~暴”,宛如有人抬手扇了他一巴掌。比起她的身體,他更想得到的其實是她的心。 而他,差點斬斷了所有的后路。 一室沉默,這一夜韓愈沒有宿在臥室里,而阿笙坐在床上無眠了大半夜。 孩子輕輕踢著她的肚子,她抬手拍了拍:對不起,讓你如此擔驚受怕。 …… 那天晚上發生的不越快,似乎只是生活中再尋常不過的小插曲,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里,兩人同床共眠,卻有些像是同床異夢。 懷孕的人體溫較之常人高,但她每天躺在床上卻覺得很冷,每次都躺在床的邊緣,偶爾半夜驚醒,會看到韓愈靜靜的看著她。 “怕我?”他問,聲音有些啞。 她不回答,有時候她真的不知道她該跟他說些什么,又能說些什么?嫁給他,她心不甘情不愿,有著太多的無可奈何,這些他都是知道的,那么他還想讓她怎樣呢? “阿笙,你跟我說說話?!彼诌^去,他在試探她的反應,見她沒有閃避,手指終于落在了她的臉上,溫存撫摸著:“不管怎樣,我們已經是夫妻了,這日子總要一天天過下去,嗯?” 這幾日,有時候他白天回來,會看到她背對著他坐在陽臺上,言辭依然寡淡,游離的眸子,足夠的冷漠。 任洋偷偷說阿笙是一塊難以消融的冰,只有他知道,當她獨立一隅臨窗看風景,表情只會讓人覺得無比靜好。 他早已過了和他人拌嘴斗氣的年紀,但面對她,偶爾動怒,偶爾彷徨,偶爾不知所措,偶爾……悵然若失。 那一夜,讓她開始對這張雙人床,對他心存恐懼,這是他的錯,恨極了她怕他。 今夜說出這番話,他有心緩解僵持的局面,阿笙正是因為看出來,所以才會沒有出言激怒他。 阿笙說:“韓愈,換位思考一下,我沒辦法不恨你?!?/br> 韓愈看著她,很久都沒有再說話,最后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收回手的時候,他說:“睡吧!” 她開始發現,經過那夜寥寥數語,他回來的次數越來越少。 幾天……一星期……一個月…… 他不在的日子里,她把日子過得很安靜,每天在二樓區域活動,看書,喝水,聽音樂…… 隨著孩子越來越大,每天遮遮掩掩,如此擔驚受怕,阿笙內心并不安寧。 有時候,她會長久的望著窗外,對于未來充滿了茫然。 也許,所謂生活,就是不去想以后。 沒有經過她同意,家傭是不能上二樓的。有關于這些傭人私底下都說了什么,入不了阿笙的耳,自然也進不了她的心。 她每天自己給自己找事做,在隔絕的房間里,沒有任何通訊和網絡設施,入目的只有一方風景,不聞世事變化。 …… 5月末,父親判刑4年,韓愈當時在紐約,跟她說這事的人是任洋,他說:“太太,先生已經盡力了,好在只有四年,轉眼間的事兒?!?/br> 她當時正在沏茶,聽了任洋的話,很可惜,一壺好茶被她沏的無滋無味。 轉眼間的事兒?父親年歲一大把,整整四年牢獄之災,在獄中指不定要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