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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再也回不到最初了。 斷指的失去,演變成了最無情的控訴:顧笙,瞧瞧看,你是多么沒心沒肺的一個人。 為什么不能再等等呢? 阿笙一直以為事情還沒到最絕望的時候,一直以為韓愈用惡包裹了內心對親情的善,但她忘了,她生活的世界遠沒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從二月份到3月末,韓愈之所以未曾現身,是因為還不曾找到肖恩,他用一個最完美無缺的謊言成就了顧笙接連兩月的囚禁。 真正找到肖恩是在4月中旬,為了引肖恩現身,韓愈費盡周折。 任洋問他:“就為了一個女人?” 韓愈沒說話,他曾對歐陽浨說過:“如果你過得不幸福,根本就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愛的人比你更幸福?!?/br> 他也曾說過:“每個人都對得不到的東西充滿激情,為了這樣東西,他可以像瘋子一樣花費一生的時間去追求?!?/br> 有時候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那么喜歡顧笙,仿佛是一種病態。 當然,他不可能把時間全都花費在尋找肖恩上,T市還有一場久違的商戰即將上演。 任洋說:“許曉這個人,您聽說過嗎?” 想了想,韓愈說:“鑫耀法律顧問?” “她是君尚律師事務所的人,應該是看出鑫耀賬面資金有問題,這幾天聽說陸子初也開始介入此事?!边@是一場策劃多時的商戰,幕后者不動聲色cao控著全局,鑫耀不曾想到韓愈會在國外對韓氏企業開刀,慶謄更不曾想到,一直向他們“無意”走漏商業機密的人會是鑫耀少東。 最大的贏家是韓愈,他用一場最完美的隔岸點火,完成了鑫耀和慶謄的自相殘殺。 鑫耀是韓氏企業,有一天卻被冠上顧姓,他覺得諷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韓愈為此策劃多時,由不得有人從中作梗,尤其那人還是陸子初…... “別小瞧了他?!表n愈沉默片刻,微不可聞的呢喃道:“我只差兩個月,想辦法支走陸子初,他若在必定壞事?!?/br> 忘不了醫院里父親僵硬的尸體,忘不了母親狠戾的死亡,他早已被親情拋棄,這世上他最愛的兩個人,先后在他眼前離世,現如今他問自己,他還剩下什么呢? 身處黑暗太久,若是有陽光曾經照耀過他的生命,他會感到彌足珍貴,巴不得緊緊抓在手里,一輩子不舍不棄。 顧笙若是朝三暮四的女人,他必定不會多看一眼,但有時候卻寧愿她是一個多情的人。始終堅信人心都是rou長的,剛開始不喜歡他不要緊,但日子久了,待她死心,就會慢慢忘掉陸子初,安穩度日。 所以在顧家,他說他會等她回心轉意,是發自內心的。 打著肖恩的名義,一步步逼壓顧笙嫁給他,有錯嗎?他只不過是把無償付出換成了等價交換,談不上卑鄙。 可他注定是要卑鄙一回了,顧笙的不肯妥協,想必還在心存僥幸,以為他會在最后一秒妥協。他比她年長7歲,多出來的七年至少讓他學會了察言觀色,揣摩人心。 親情綁架不會讓她對愛情妥協,同樣的愛情綁架更加不會讓她對親情妥協,兩者分開,她是一個無堅不摧的人,但若兩者同在,天平失控,顧笙該何去何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此費盡心思,如此步步迫壓,如此執拗難棄,無非是因04夏天,那天陽光很好,他站在陽臺上,而她剛好坐在花園椅子上看書,他喂養多年的牧羊犬趴伏在她腳邊,很乖順。 他忽然間有種錯覺,仿佛他們早已在一起生活多年。 …… 韓老太太動了手術,盡管如此情況還是很不樂觀,老太太活到這把歲數,無非是希望每天能夠多和親人相處,她對韓淑慧說:“我身體怎么樣,我自己很清楚,就這么走了,也沒什么可惜的,就是放不下阿愈。這座城是他的傷口,我不強求他回來,但我死了之后,他只有你這個姑姑可以依靠了,你要好好待他,凡事多包容?!?/br> 韓淑慧緊緊握著老太太的人,應了她的話,眼睛卻紅了。 “醫生說了,你會長命百歲,別說喪氣話?!表n淑慧試圖安撫母親。 老太太只笑不語,她能感受到身體究竟有多衰敗,縱使還能多撐幾年,這副身體怕是再也不復從前。 這一日想起阿笙,想起那孩子的傻氣,心里竟是溫暖一片。 她對陸子初說:“我暫時也不會有什么事,你不要每天都守著我,阿笙父親身體不好,你去看看他,不要失了禮數?!?/br> 其實早該前往美國了,一方面是因為韓老太太,一方面是因為鑫耀內部資金調度流向……就像是毛錢團,找出其中一頭,拉扯間棘手問題越來越多。 阿笙電話打不通,偶爾會有短信傳來,若不是諸事絆住,怕是早已在美國了。 4月下旬,有關短信也終將石沉大海,給阿笙打電話,沒想到這次卻接通了,是阿笙母親:“我們搬家了,阿笙大概因為這幾天身體不舒服,所以才會沒跟你聯系?!?/br> 出國前,陸子初對顧清歡說:“鑫耀屢屢受創,利益被慶謄和其他幾家投資公司瓜分,這些投資公司里面,你要格外小心慶謄?!?/br> 4月19日,飛機降落舊金山,陸子初打開手機,顧家新地址已經被沈雅發了過來。 看到這樣一條住宅地址,擺放在現實生活中,誰會像神經病一樣研究上大半天,起疑查詢?那是懸疑電視劇或是電影才會出現的鏡頭。 那時候,他心心念念是顧笙生病了,哪里會知道顧家早已變了天,沈雅身為一介家庭主婦,在巨額資金重壓下無力自救,投資商和擔保人每隔幾天就會上門鬧事,她承擔了多少的恐懼和不安。 那些天文數字讓她難以喘息,丈夫即將面臨的刑罰讓她痛不欲生,她能指望誰?又該指望誰?唯一的救命稻草,只有她女兒了。 在她把新地址發給陸子初之前,她剛剛和肖恩見過面,她哭著打罵肖恩,她捂著臉,那些淚洶涌滑落。 “肖恩,你這個混蛋,你讓我變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人?!?/br> 韓愈站在窗前,眸色冷淡。 人活一世,若不想別人對你狠,就只能在此之前先對別人狠。 兩者相較,他選擇了后者。 這一日,舊金山陰雨綿綿,微開的車窗里,有雨水飄了進來,撲打在陸子初的臉上,微微清涼…… 妥協,那時愛情看著很美 -7-913:52:465232 得知陸子初出事,已經是晚上了。 阿笙不曾知道4月19日,沈雅在樓下哭了很久,她覺得自己是個罪惡的人,死后必定要下地獄。 阿笙更加不曾知道,4月19日,陰雨纏綿,“顧家新宅”凝固了陸子初的職業生涯。 陰雨中,男子穿著純黑襯衫,眉目如畫,就那么醒目的站在“顧家”客廳里,眼睛濃郁的像是裝了幾世紀的夜色。 若不是在院外看到沈雅站在樓上向他招手,他怎會輕易登門,若不登門,又怎會聞到那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