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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校門,再行不遠,就看到一群人聚在一起。 密密麻麻的雙腿隙縫里,有女子穿著一身黑衣昏倒在地。 刪去昨天,曬干回憶 -7-622:52:344979 她早說過,人生就是一臺華麗的舞臺劇,兜兜轉轉一大圈,最終還是要回歸塵世。 帶她回T市的人是吳奈,對于這一切,昏迷中的阿笙茫然無知。后來聽許飛說,吳奈是專程過來接她回去的,因為陸子初醒了,在找她。 至于后來怎么回到了韓愈下榻的酒店,阿笙沒有印象,也沒有多問,他若想帶走她,方法自然有很多,僅是一紙婚書,足以把她牢牢的束縛在他身邊。 那天醒來臨近中午,周圍很靜,如果細聽的話,還能聽到細微的交談聲守。 那些聲音是從花園中傳過來的,觸目所望,臥室完全擺脫了酒店擺設,歐美家具,多是顏色厚重的原木,室內草木種類繁多,和偌大的臥室交融在一起,不顯突兀,倒很搭襯。 阿笙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睡裙,全身無力,熟悉的無力感讓她預感到了什么,臉當時就寒了。 每次發病,每次靜脈注射氯丙芩,意識陷入黑暗的同時,她會接連昏睡很長時間。 她又發病了銚? 床頭柜上擺放著一罐向日葵,開得耀眼奪目,阿笙眼睛狠狠扎了一下,赤腳下床,剛一接觸地面,雙腿一軟,就那么生生跌倒在了地上。 跌倒聲大概有些響,很快就有人沖了進來。 “太太——” 是一位年輕女人,五官精致,尤其是一雙眼眸,湛湛中流露出水光,使整張臉增色不少;穿著白襯衫和黑色鉛筆裙,勾勒出好身材,視覺領域很吸引人。 “有地方摔傷嗎?”說話間,她已經扶阿笙重新坐在了床上。 阿笙看著她,不說話,對于陌生人,她尤為警惕。 “我叫歐陽浨,韓總讓我暫時過來照顧你?!睔W陽浨淡淡解釋,在美國她出沒韓家多次,但那時候顧笙精神狀況很差,現如今不認識她也很正常。 阿笙神情有些恍惚,再開口,聲音虛弱無力:“我在哪兒?” 歐陽浨淡淡解釋道:“T市,這里是韓總以前購買的房產,很清靜,適合養病?!?/br> 阿笙聽得蹙眉,盯著歐陽浨,目光宛如凝固的冰:“???我有什么???” 歐陽浨一愣,接著道:“太太,我很抱歉,我無意惹您生氣?!?/br> “我昏睡了幾天?”她問。 “回到T市,你醒來不久就……有些失控,醫生給您注射了氯丙芩,您昏睡少說也有24小時了?!睔W陽浨止了話鋒,顯然她想說“發病”兩個字,但為了避免刺激阿笙,所以才臨時改了話。 聽出阿笙嗓音干啞,歐陽浨端了一杯水給她。阿笙沒接,藥性還沒過去,腦袋沉沉的,只想繼續躺在床上大睡一場。 歐陽浨自會察言觀色,放下杯子,伸手扶阿笙躺下,阿笙一偏,就那么錯開了。歐陽浨也不多說什么,收回手站在床邊,見阿笙躺好,這才對她說:“我在外面,有事您叫我一聲?!?/br> 外面有聲音傳來,阿笙倒也沒刻意辯聽,那位叫歐陽浨的女人也沒藏著掖著的意思。 “太太醒了……她怕是沒食欲,這會又睡了……沒有,情緒很穩定……” 阿笙側眸看著那罐向日葵,圓形玻璃邊,可以清楚看到花莖和清水。 現如今是清水,縱使再如何堅守自己,遲早會變渾濁,就像人。 …… 中午,韓愈趕回來,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阿笙,她在睡夢中皺著眉,緊緊咬著唇,似是做了什么噩夢。 “阿笙……” 韓愈叫她的名字,她并未蘇醒,唇咬出了鮮血,他只得伸手扣住她的下顎,迫她張開嘴。 “依依……”有淚從她眼角滑落,韓愈伸手接住,那淚是涼的。 韓愈指腹輕擦阿笙眼角濡濕,卻在聽到她輕聲呢喃“子初”二字時,手指僵了,唇角抿成了一條線…… 阿笙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每次清醒過來只是片刻,全身無力,仿佛不是自己的,睜開眼睛,房間昏暗,似是到了晚上。 韓愈面容在她眼前漸漸清晰起來,對視宛如一場被時光埋藏的無聲電影,音響蒙了塵,看似平靜無波,但眸子里卻積壓著太多的波濤暗涌。 “餓了嗎?我們去吃飯?!弊钕却蚱七@份沉默的人是韓愈,所有情緒全都沉潛在了眸子里,沒有說“醒了”、“你睡了好久”諸如此類的話,他是韓愈,言語向來直接。 對于一個長時昏睡,空腹饑餓太久的人來說,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親近食物的機會。 回去一趟,她似乎更瘦了,下顎很尖,蒼白憔悴。 他掀開被子,伸手要抱她,她往床頭退了一下,他便不再動了,直起身看了她一會兒,那目光似乎在隱忍著什么,朝門外喊了一聲“歐陽”,白天那位叫歐陽浨的女人很快就走了進來。 “你扶太太去洗手間簡單洗漱一下,然后帶她去餐廳用餐?!彼愿劳?,未曾多看顧笙,轉身離開了臥室。 阿笙全身沒力氣,若不是歐陽浨支撐著她的身體,她只怕早就癱軟在地了。 刷牙洗臉,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神漠然,似乎那張臉不是她的,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到了餐廳,飯菜早已上桌,未走近便香味撲鼻,饑餓的同時,卻又忍不住有些反胃。 可能是餓過了頭。 滿滿一桌子菜,韓愈坐在餐桌一側,并未多說什么,歐陽浨已經把阿笙扶到他身邊坐好。 一碗早已被他盛好的養胃湯送到她面前,熱度消散,溫熱暖胃,正是喝湯的好時機。 他把湯匙放在碗里,她看了又把湯匙拿出來,他起先皺眉,但見她雙手捧著湯碗靜靜的喝著湯,微斂的眸子里終于浮出了笑意。 她肯吃飯就好。 一碗湯見底,他并沒有急著給她盛第二碗,總要吃些飯菜墊墊胃。 韓愈把菜夾到阿笙面前的小碗里,她拿起筷子機械的吃著,咬菜吃力,吞咽這些菜更是刮得喉嚨生疼。 這邊韓愈漸漸放下心,歐陽浨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覺得有些諷刺。 她專注的看著韓愈,韓愈眼里只有顧笙,而顧笙此刻眼里只有那些菜…… 歐陽浨這么想著,忽然見阿笙捂著嘴,還不待站起身,就把適才喝過的湯全都吐了出來,湯水濺落在那些尚未動過的飯菜上,在燈光下微微發光。 韓愈踢開椅子,扶著阿笙,對呆愣在一旁的歐陽浨喊道:“發什么愣,打電話把醫生叫過來?!?/br> 阿笙原本就沒吃多少東西,在洗手間里吐得天昏地暗,到最后只覺得眼前身影模糊。 韓愈一邊順著她的背,一邊有條不紊的讓傭人把熱毛巾送過來,這樣的嘔吐場面他似乎早已習以為常,所以才會這般鎮定。 怎能不習以為常,阿笙每次注射完氯丙芩,再次醒來進餐,大多時間都會伴隨嘔吐狀況發生。 她已無力,任由他幫她擦拭,仿佛食物中毒,整個天花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