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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殘忍,每天心急如焚的等待著那個人是生還是死,就像刀片在凌遲著她的血rou。 不管不問,看似是逃避,怎能說不是一種自我保護呢? 她能保護自己很好,人生來自私,她早該為自己自私一次了。 年少的時候,他們為了愛可以飛蛾撲火不惜一切,卻很少有人能夠沉下心學習思量愛情,于是就有了后來的忐忑和心思成灰。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結果,誰愿意以身試愛,到頭來弄得傷痕累累。 …… 來火車站的路上,阿笙望著窗外的雨水,問唐汐:“我姑姑呢?” 唐汐良久不說話。 “她死了?” 唐汐似是被她淡淡的陳述嚇了一跳,側眸看她,眸色復雜的很。 6年前,顧清歡死了。 當時鑫耀敵對公司慶謄,使用卑鄙手段掏空鑫耀,顧清歡債臺高筑。 沒過幾天,慶謄遭人舉報,被相關部門登門查賬,偷稅漏稅,數罪并罰。有人煽風點火,慶謄老總聽說舉報人是顧清歡,頓時起了報復之心。 汽車剎車失靈,當時顧清歡車里還坐著一位男人,據調查那名男人名字叫徐啟光,和顧清歡未曾有來往,不知何事找顧清歡,車行沒多久,就和顧清歡一起成了車下亡魂。 顧清歡死的很慘,車翻在地,沒過幾秒汽車漏油引爆…… 火車上,車廂里有些吵,阿笙閉上眼睛,姑姑就這么走了……挺好的。 沒有緊急搶救帶來的恐懼,更沒有死亡前盲目的祈求和希望,走的如此悄然,猝不及防。 姑姑的結局,她之前有胡思亂想過。如果姑姑還在,她不會連父親的葬禮都不出席。一個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毫無征兆。 死亡太平靜,反而讓人無所適從。 莎士比亞說:悲劇就是將美好一點點的撕裂給人看。 阿笙知道,美好依然如昔,因為天堂里姑姑和爸爸親人相聚了。 雨水沿著窗戶蜿蜒滑落,睜開眼睛,對面臥鋪上坐著一位小女孩,依偎在母親的懷抱里,伸出粉嫩的舌舔著手中的棒棒糖。 她似乎注視阿笙許久了,見阿笙睜開眸子,可愛的笑了。 看著小女孩嘴角的微笑,阿笙鼻子一酸,嘴角費力向上揚起,微笑的同時,那些忽如其來的眼淚終于在那一刻奪眶而出。 “阿姨,你怎么哭了???” “……我有一個小侄女和你一樣大,看到你,就忍不住想到了她?!?/br> “她長得好看嗎?” “好看,和你一樣好看?!?/br> …… 出生地,曾經熟悉,現如今卻透著面目全非。 這里不似T市,除了天有些陰之外,并沒有下雨。 乘坐出租車回去,司機見阿笙干凈的手指附在玻璃上,打量著大街小巷,笑著問:“出差還是回家探親?” “回家?!彼睦镞€有親可探。 “多久沒回來了?” “七年了?!盩市一年,美國六年,轉眼間已經七年過去了,也不知道許飛和依依長成了什么模樣? 這么一想,心里終于開始有了些許溫暖。 “這么久?” 司機慨嘆聲縈繞在車廂內,確實是好久了。 出租車在巷口停了下來,臨近黃昏,巷子里有女兒三天回門,酒筵擺在外面,未散場的親朋好友聚在一起,紅著臉,瞇著醉眼朦朧的眼眸劃著拳。 熟悉又陌生的巷子,阿笙看著沿路青苔,路過一家院落時,找了許久,終于在外圍墻找到了幾道深深的痕跡。 “一”字型,高低不一,那是她、哥哥、許飛和依依曾經比身高劃下的身高印。 哥哥最高,她如今站在那里,忍不住笑了:哥哥那時候可真矮。 這個時間段,多的是下班回來的人,她如今頭部受傷,戴著棒球帽,怕是沒幾個人能認出她來。 來往的人,有些她覺得熟悉,卻再也叫不出名字來,有些陌生,擁有年輕的面孔,為老舊的巷子注入了新生命。 再回大院,物是人非。 六年過去,有人走,有人來,老面孔越來越少,新面孔越來越多。 這座承載她幼時無數歡樂的老院,她曾在夢里回來上千遍,上萬遍,如今回來了,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 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她最先去的地方是劉家。 心竟有了前所未有的激動。 敲門,出現在眼前的是一位中年女人,五官陌生。 那些即將出口的話語悉數咽了回去,習慣和對話的人拉開安全距離,再開口,聲音竟有著細微的小結巴:“你好,我找劉博?!?/br> “不認識?!迸藨撛谧鲲?,穿著圍裙,跟阿笙說話的時候,抬手往圍裙上擦了擦。 “他以前住在這里?!眲⒉?,依依父親,住在這里幾十年,怎會不認識呢? “劉博?以前這座房子的戶主嗎?我不太清楚,這房子是我丈夫跟戶主洽談的……”女人說著,見丈夫騎著摩托車下班回來,揚聲喊道:“當家的,這姑娘找劉博,你過來跟她說說,我還要忙著做飯呢!” 她這么一喊,下班回來的人,全都紛紛探頭朝這邊望了過來。 女人丈夫還沒走近,就有人站在樓上朝下喊:“姑娘,你找劉博???” 那一聲,有著記憶中熟悉的蹤影,阿笙轉身抬眸。 站在樓上的人也在看她,就那么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忽然尖叫一聲,那是發自內心的驚喜。 “阿笙,阿笙回來了……”那人喊著,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陽臺處。 樓下,阿笙被一位身材發胖的女人緊緊的摟在懷里,未說話,淚先流。 她是許飛母親,看著阿笙長大,感情自是很親厚。 許母拉她進屋,一邊擦著淚,一邊忙著給阿笙倒水,嘴里念叨著:“你這孩子,出國后怎么也不捎個信回來?” 許母上一秒還在抱怨,下一秒把水遞給阿笙,打量了她一眼:“怎么瘦了?你爸媽平時都是怎么照顧你的?” 阿笙低頭喝了口茶,手心很涼:“二娘,我爸爸已經去世了?!?/br> 二娘,因為許父在許家排行老二,所以大院里的人都習慣叫許父“二伯”,許母“二娘”。 沖擊力太大,許母好半天沒回過神來,待反應過來,連忙“哦”了一聲,站起身:“我再給你拿盒點心吃?!?/br> 從背影望過去,許母似乎正在擦眼淚,阿笙放下杯子,“二娘,依依呢?還有許飛,如果他們在老家的話,我想看看他們?!?/br> *** PS:還有一更,大概要到六點左右了。 故友,邂逅溫暖 -7-318:53:574980 許母說,多年前許飛回到了老家,沒有成為一名律師,而是參加招教考試,現如今是一高高中教師。 一高,縣城第一高中。她、顧城、依依、許飛和陶然都曾在這里度過一個個難忘的黑色高三,多年過去,沒想到最后留在這里的那個人竟然會是許飛。 街道變得很陌生,如果不是打車過去,她怕是沒辦法順利抵達目的地呻。 正是吃飯時間,學生們拿著飯缸,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