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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擅長于此,不過,前幾年在邊關,曾湊巧救過一個女真族的王爺,而他現在在女真甚有實權,是以才討了這個說客的差事去做?!?/br> 藍怡抓住他在自己身上作怪的手,這家伙,明明不敢要,還偏來招惹她,“那后來呢,三等軍功是怎么立的?” “殺了個契丹將領?!敝苄l極一語帶過,藍怡現在懷著孩兒,他不想讓她多聽血腥的事,轉而提起女真的特產海東青,“在女真時,本想給你討兩只良種的海東青回來養著玩的,不過那東西馴養不易,除了捉鳥捉兔子,也沒什么用處,便作罷了?!?/br> 藍怡自然聽過海東青的大名,“我記得在書上讀到有一女真人曾以‘搏風玉爪凌霄漢,瞥日風毛墮雪霜’來形容海東青的神俊。海東青,乃是女真族人的圖騰,是他們最引以為傲的神鳥,名貴異常,不討也罷,要來了我若養不好,也怪難受的?!?/br> 周衛極低低笑了,“不會,媳婦兒你一定能養得好?!敝皇?,那是猛禽,周衛極不大放心讓她養著罷了。 藍怡感覺到被表揚了,開心問道,“哦?為何我一定養得好?” 周衛極親親她,含笑道,“你自家想,自來了這里后,養牡丹、養西瓜、養番薯、養草莓,哪一個沒想活?還有家里的毛驢,山羊,雞鴨鵝,哪一個不是活的好好地?尤其是你那只小毛驢,簡直是養出了靈性來,晌午我去喂馬,它見著我竟親熱湊過來呢,像是認得人了?!?/br> 藍怡很開心,“小毛驢的確很聰明。對了,你是怎么說服女真與契丹為敵的?” 周衛極躺下,讓藍怡左側臥靠在自己懷中,解釋道,“說起來,此事也與海東青有關。契丹每春有兩件盛事,一是鑿湖捕魚,一是縱鷹鶻以捕鵝雁,尤其是后者,契丹人尤為重視,契丹朝臣常因捕鵝得重賞,也有因捕鵝失期而獲重罪,甚至炮烙鐵梳的酷刑?!?/br> 藍怡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周衛極,想到契丹乃是游牧民族,游獵盛行也屬合理,但沒想到竟到了如此地步。 周衛極見藍怡感興趣,便接著道,“每春先鑿湖捕魚,之后六十日,鵝雁來時,獵雁為樂。當鵝被驚飛,探騎馳報,遠泊鳴鼓。五坊擎進海東青,拜授契丹王放來捕鵝。鷹擒鵝墜,契丹王得頭鵝用以薦廟。契丹人酷愛海東青,只皇族和貴族才能養,禁止民間蓄養。但是,契丹境內無海東青,女真也無真正的神俊海東青,但是契丹人每歲讓女真向其進貢大量極品海東青。為此,女真人就要和產海東青的東鄰大海的五國為敵,從其境內取鷹,再馴養進貢契丹。去年契丹新王登基,所求海東青更甚往年,女真族人無法獲取,兩者之間為此發生頗多不快?!?/br> 藍怡連連點頭,“契丹索海東青,一是為了漁獵,二則有以此壓制女真實力之意吧?!?/br> 周衛極應了一聲,“不錯,女真勢弱,不敢與契丹為敵,所以才忍氣吞聲。但是今年咱們與契丹大戰,女真也蠢蠢欲動,只是他們不知戰敗契丹歸順大周后,日子是否會變得更為艱難。我之行,讓他們放心下來,與契丹開戰?!?/br> 是啊,女真現在民小勢弱,只能依附于強者生存,誰知道依附大周,會比依附契丹會好上多少呢。 這邊是小國寡民的悲哀。不過,便是這小國寡民,幾百年之后,入主中原,開創了大清王朝。 第七七一章 上門求情 這一夜,夫妻二人交談許久,不舍入睡。是以第二天,藍怡又起晚了,待她睜開眼起來時,周衛極已帶著文軒去了李家村的周月娥家中。 藍怡慵懶地坐起身,理順長發隨意盤起以兩根銀簪固定,梳洗罷便到院中,宇兒已離開去義學讀書,院中只有于燕在洗衣服。藍怡轉頭看到晾在主架上已經清洗干凈的她和周衛極弄臟的單子,頓時滿臉通紅,上去摸了摸,見單子已半干,才舒一口氣,這單子應是周衛極今早起來洗的。在未懷孕之前,這樣的單子都是她偷偷在浴室內洗的,想來是周衛極知她害羞,定不會把單子交給于燕等人來洗,又舍不得她勞累,才自己洗的吧。 被人這般放在心里疼愛著,藍怡的嘴角越翹越高,走進廚房。賈氏見她面色很好,暗暗松了一口氣,看來昨夜周衛極還曉得分寸,沒放縱了。 藍怡神清氣爽地吃著早飯,便聽到拴在院門口的大黑汪汪大叫。院中的于燕去開門,很快臉色不好地回來,報道,“程大夫人帶著喚兒來了?!?/br> 喚兒前幾天才來過一次,這次程大夫人帶她過來,想是為了程自牧的事情。賈氏站起身,“桃兒,你安心用飯,我去瞧瞧?!?/br> 賈氏到了大門口,見到一臉憔悴的程大夫人領著喚兒焦急地站在門口??丛趩緝旱拿嫔?,賈氏也不能不讓她們進門,便笑著走上去,“大夫人,您來了。喚兒,也來了,這幾日過得好不好,飯可吃的多了些?” 喚兒應是被祖母囑咐了什么話,笑得有些僵硬地點頭。 “賈夫人,周夫人可在家中?”程大夫人拉著喚兒上前,主動給賈氏行了一禮才問道。 賈氏點頭,“她在用飯,夫人隨我進來吧。您今日怎么有空到村中來呢?” 程大夫人心中火燒,不過面上卻帶著得體的微笑,“是喚兒想跟哥哥們玩兒,我便帶了她來,令還有一事,想在周夫人這里討個人情?!?/br> 賈氏引著她們在院中的葡萄架下坐了,笑著對喚兒道,“你大哥去讀書沒回來,你二哥跟著他爹爹去看望姑母,怕也要有一會兒工夫才能回來,喚兒不若到東院去找淺墨哥哥,讓他帶你去找草莓?” 喚兒滿是希翼地看著祖母,程大夫人笑著點頭,賈氏便讓于燕領了喚兒去找淺墨,這小丫頭與淺墨也很玩得來。 賈氏則有一句沒一句地與程大夫人在院中先聊著,程大夫人面色越發地焦急,頻頻向屋內瞧著。藍怡也沒讓她多等,用完飯便走了出來,程大夫人站起身,快步走到藍怡身前,兩眼通紅地道,“周夫人,老身一早便來打擾,實是有事相求,還請周夫人高抬貴手,饒過我兒一命?!?/br> 藍怡詫異地看著程大夫人,“夫人您何出此言?” 程大夫人低下頭,掩著滿臉的憤恨之色,語氣中滿是哀求,“我兒是在您的院內被捉的,衙門里的人咬死他勾結山匪,可我兒是什么身份,怎么會與山匪勾結呢,定是夫人您誤會了,還請您到衙門說句公道話,還我兒之清白?!?/br> 藍怡冷笑,“大夫人,是非黑白,自有公斷。衙門審案,豈是我一面之詞就能算的?” 程大夫人抬起頭,眼淚順著眼眶滴滴滑落,哽咽道,“夫人,您也為人母,曉得兒都是娘身上掉下來的rou,咱們為人母親的,要費多少心血,熬多少個日夜,才能將孩子一點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