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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P3,打算等末班車回家。 耳機里面吟唱著“紅橙黃綠青藍紫,五彩的歐若拉……”天邊的晚霞也的確五顏六色的,這樣的黃昏有一種舒適而又愜意的寧靜。 然而就跟電視劇上演的那樣,暴風雨來臨前是短暫的平靜。就在這樣一個閑暇的傍晚,楚瑟怎么也不會料到——居然出事了。 還是出大事了。 她被綁架了。 還是被自家人綁架了。 戛然而止,她摘下了耳機,看到了兩個不請自來的壯漢。 對方沒有說話,只是朝著她走了過來,你說奇怪不奇怪?分明知道他們是二叔和三叔,是楚家人,小時候還抱過自己的??墒撬褪呛ε?,就是察覺到了危險,于是趕緊掉頭往后跑,希望從車站到學校的路上遇到什么人求救。 “站??!小兔崽子!” 楚瑟跑,她知道楚家人肯定不懷好意。 ——薄瑾亭告訴過她,最近,楚家和張家的官司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張淑琴身為母親,有兩個孩子的監護權,死活要那八千萬的家產。而楚家當然不肯讓,非要說孩子自愿留在楚家,財產應該歸他們所有。 于是案子就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也不知道張淑琴使了什么手段,逐漸讓法院支持她了。 而楚家狗急跳墻,什么花招都使出來了,居然敢在校門口綁架自己! ** 她跑,已經跑過了校門口的建筑工地,卻被飛馳的渣土車擋住了去路! “跑?!我看你還往哪里跑!” 楚老二抓住了楚瑟,像是提著一只小母雞一樣,把她提了起來。 楚瑟開始大叫:“你們放開我!你們這是綁架!” “什么綁架?!我們是你的親叔叔!你這個吃里扒外的臭丫頭!張淑琴要侵吞我們楚家的八千萬!你還真的想置身事外,把家產拱手讓給張家人?!” “大侄女,你別上這個學了,跟我們回去打官司!” 這是楚老二在吼,他本不想用繩子的,但是楚瑟掙扎得太厲害,他只好把她綁了起來。 楚老三也附和道:“走,跟我們回老家去,一起討回這個錢!” 一想到楚閑林老家——那個流氓毒販的聚集地,楚瑟就害怕了起來:“不,我不回去……” 但是兩個楚家的莽漢不由分說,就把她塞進了面包車。然后揚長而去。 躺在車子的后排座上,楚瑟聽到二叔和三叔在說話。 “現在大丫頭也在我們手上了,我看張淑琴她還怎么跟我們爭!” “你別小看這個姓張的,為了這八千萬,讓她陪法官睡都愿意,這就是個賤貨,不要臉!” “對了,等官司打贏了,那張淑琴的兩個孩子怎么辦?我看這兩個孩子都不是善茬,跟他們的母親一個貨色的。將來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br> ——楚家為了打官司方便,就把楚暢楚蕾扣押在老家。如今都半年時間過去了,這兩個小孩試圖逃跑過很多次。他們害怕張淑琴得到兒女,就有了爭家產的底氣,所以干脆囚禁了兩個孩子。 “他們敢報復我們?!不都是我們楚家的種?!”說著,楚老三往后看了看,正看到一張布滿淚痕的小臉。畢竟這位不是張淑琴生的,于是道:“小瑟,你乖乖跟我們走,等叔叔們把事情辦完了,再把你送回學校?!?/br> 楚瑟點了點頭,她還有的選么?被自家叔叔綁架了,簡直荒唐可笑。 楚老二也道:“就是,你跑什么跑?我們都是一家人,這次把你爸的家產討回來,八千萬,叔叔們分你一千萬,就足以讓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br> 楚瑟呵呵噠,她這個大女兒只能分到八分之一?這群叔叔可真夠“大方”的。 這輛面包車沿著高速公路一路北上,道路越來越崎嶇不平。 一開始她還能忍受,后來就干脆歇菜了。只能躺在后座上,開始反思自己哪里做錯了。 逃跑其實是對的——從二叔三叔看到自己的那一刻開始,他們綁架的目的就很明確了。但是跑的實在太慢了,結果被車流攔住了去路。 沒有防備是不對的,她知道楚家家產的案子到了關鍵處,然而沒有考慮到:自己也是判決的關鍵一環,楚家如果得到了她的話,那么更加有恃無恐。為了這八千萬的家產,這幫子流氓匪徒可真的是什么事兒都干得出來的。 最最倒霉的是——現在她雙手被綁住了,無法聯系上薄瑾亭。 她簡直不敢想象,今晚薄瑾亭發現自己不見了,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但愿學校門口的攝像頭給力一點才好。 *** 晚上八點。 薄瑾亭按時回到了家,打開了門,屋子里沒有開燈,黑漆漆一片。 客廳的開關在玄關的右邊,他打開了燈,剛踏上了玄關,就習慣性地喊了一句:“我回來了?!?/br> ——就好像丈夫在溫柔地呼喚妻子一樣。 以往這個時候,楚瑟就該出來迎接他了。 然而今天家中異常地平靜,他猜想她是不是躲在那兒睡著了。 然而他不斷地發現:臥室里、沙發上、陽臺上……到處都沒有她的身影。 “楚瑟?!” “楚瑟!” “楚瑟???!” 一聲聲的,只有他自己的聲音。 意識到了她可能沒有回家,他就徹底無法冷靜下去了。 黑暗給了人以掩飾的權力,然而聲音的顫抖,還是出賣了他的緊張。 幾個電話打下去,他就明白了:楚瑟肯定出事了,時間大概是今天放學之后。因為沒有人和她一起出學校,她是一個人值日完畢之后走的。 他披著衣服,獨自一個人走了出去。 晚風不是很冷,但是夾雜著一些冷雨淋漓。讓人無處可避寒意的襲擊。 然而他的身心更加冷徹,警察局和別墅小區只隔了短短一公里的路,卻仿佛走過了一條漫漫人生路。 在路上,他設想了許多種可能:她被附近的流氓給劫走了、薛家派人來綁走了她、爺爺派人來綁走了她、甚至連雷哥的報復他都考慮到了……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楚瑟都很危險。假如她有任何不測,都是他無法承擔的后果。 這一刻,他忽然痛恨自己是繼承人了。 如果不是他太忙了,也不會把楚瑟丟下一個人回去的。 到了警察局的時候,薄一博已經到了: “叔叔,您別著急,警察已經在調學校附近的錄像了?!?/br> 薄一博有些畏懼眼前的薄瑾亭,他的額頭青筋暴露,雙眼要殺人似的血紅,渾身上下寒意森然,一點都沒有平時的冷靜自若。 一種難以遏制的緊張攥住了他的心臟,這種束手無策的感覺太不好了,薄瑾亭也終于明白,心底的那股不安究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