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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其人格和行為逐漸的變成癡呆…… 可是這樣的病癥,是會得,可是并不代表這個人不會清醒,在混混沌沌的時光中,還是會有短暫的時間是清醒的,阿芳還見過,當夫人過來的時候,拉著周先生的手,詢問周先生他是否愛她時,周先生有的時候能回答出來,有的時候回答不出來。 這并不代表他就已經徹底的失去了自己的神志,只是記憶變得混亂,有些時候無法控制自己而已,總有那么一小段的時間,他還是會清醒的。 “周先生,我給您念念詩吧,聽說您最喜歡泰戈爾的詩句,我最近也在讀泰戈爾的詩句,希望您能夠也聽一些?!?/br> 翻開了泰戈爾的詩集,阿芳坐在周澤楷的旁邊,緩慢的念著。 “我聽見回聲,來自山谷和心間,以寂寞的鐮刀收割空曠的靈魂,不斷地重復決絕,又重復幸?!?/br> 這首是阿芳極其喜歡的,她現在已經不知道周先生是否能夠聽懂,可是她依舊希望,周先生的生命,便如同那夏日之花一般,若是死亡,也如同秋葉的靜美,而不是被那樣對待。 被剝奪了選擇的權利,無視了靈魂的存在,就那樣被人‘害死’。 第109章 沒有靈魂的軀殼2 周澤楷自然聽不懂,那世界上最華美的詩句,在他的耳中也不過是光怪游離的虛幻,他的世界被分割著,記憶不斷的形成了斷層,讓他一遍一遍的體會原本應該屬于那個‘周澤楷’的人生。 他想到很多東西,妻子懷孕時期待孩子降生的欣喜,幼時跟爺爺一起在湖邊釣魚的快樂,母親溫馨的飯菜,還有兒子撒嬌時候的眼神,那些全都變成了記憶的碎片,在周澤楷的記憶中不停的旋轉著,割裂著周澤楷的靈魂。 他的頭腦中出現過那個女人,出現過那個女人寫出來的文章,那樣孕育著深情的愛意啊,仿佛如同真實的一般,可是他卻完全看不清那個女人的面孔。 如果真的愛一個人,為何卻在這個時候,無法看清楚她的面孔呢? 就算是記憶如此的凌亂,甚至影響到了他的行為,可是周澤楷依舊在努力的恢復著,他那最強大的靈魂,逐漸的將這些記憶碎片不停的組合,就如同這個身體的一生一般,人老了的時候,便會記憶衰退,忘記一些東西,這是一種身體的本能反應,因為身體的機能已經老化,他的頭腦自然是不會再清晰,周澤楷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是這個時候來到這個世界,不過,無論是怎么樣,他都無所畏懼,定是要完成許愿人的想法的。 每個許愿人的愿望,都有存在的價值也必要,就算是曾經這個許愿人做錯了什么,周澤楷也無力去評判什么,他只能夠去完成這個人的想法,滿足他的心愿。 “周先生,今天我給您讀一下泰戈爾的吧,我最喜歡的,便是這一句?!?/br> 看向窗戶旁邊依舊朝著外面看著的周澤楷,阿芳有些感傷,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選擇這樣一首詩,可是她希望,哪怕有一天也好,希望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男人,能夠清醒過來,能夠找回自己的記憶和一切,清醒的面對短暫的人生,就算是需要做出抉擇,也讓他自己親自做出決斷,而不是被另外一些人判下最后的刑罰。 “我獨自在橫跨過田地的路上走著,夕陽像是一個守財奴似的,正藏起它最后的金子。白晝更加深沉地沒入黑暗之中,那已經收割了的孤寂的田地,默默的躺在那里……” 阿芳有時候會想,周先生到底是夕陽那最后的金子,還是被收割之后孤寂的田地,可是每每看到了這人已經逐漸失去記憶和意識的時候,她都會有些痛苦,因為,每個人都將會必須走過這樣的人生。 從出生到老去,出生在逐漸的匯集著記憶,創造著新的記憶,而死亡,便是將這些曾經美好或者痛苦的記憶還給了大腦,才能夠更加毫無畏懼的走向死亡。 周澤楷其實也喜歡這首詩,不過他喜歡的不是這一句,而是那句‘我在星光下獨自走著的路上停留了一會兒,我看見黑沉沉的大地展開在我的前面’,這樣的一句話,就仿佛在訴說周澤楷的宿命一般,一個月光下孤獨行走的旅人,那繁華或者寂靜的世界也好,時代也好,終究與他無關。 正在阿芳繼續朗讀時候,明美推開了門從外面走了進來。 “阿芳,夫人等會兒要過來了,已經打過電話了,預計半小時之后過來,我們要不要給周先生用藥?” 老年癡呆癥患者在看到熟悉的人時會免不了激動,醫院這邊每次都會選擇在周澤楷見到熟悉的人之前,便喂他吃下藥物,他的身體機能在退化,腦海中的記憶和智力也在退化,但是并不代表,他在看到熟人的時候,義務反應。 甚至應該說,越是看到自己在乎的人,他便越是反應的厲害,就像是收了委屈的孩子,總是在信任的人面前哭泣。 “吃藥吧?!卑⒎冀涍^短暫的思考,便已經決定了讓周澤楷吃藥,這種藥物是醫生已經注明了可以短期內使用的藥物,擁有抑制病人情緒激動的功能。 明美很快拿過來了藥物,在兩人的誘哄之下,周澤楷吃了藥,嘴里被塞了一顆糖,那糖入口即化,甜甜的,讓他的臉上露出了像是孩童一般的笑容。 “其實……周先生就算是這樣,也不是挺好的么?” 阿芳忽然發出了感嘆,就算是失去了記憶失去了行為能力又怎么樣呢?至少,周先生還活著啊,想到父親曾經去世之后母親悲痛不已的模樣,阿芳實在無法理解作為一個妻子要把丈夫安樂死的行為。 或許對于一個失去了記憶失去了智商和行為能力的人,活著大概讓他覺得的痛苦,可是,他依舊擁有選擇活下來的權利,若是自己希望面對死亡,那他們這些醫護人員也不會說什么,只是,現在他的權利被剝奪了,因為老年癡呆癥,因為他無法說出自己的要求,就被剝奪了,他生命的選擇權,被作為他妻子的那個女人,硬生生的攥在了手里。 “呵呵,大概是好吧?”明美對于這件事情嘲諷不已,她父親當年就是出軌了小三,跟母親離婚之后出車禍死亡,所以對這些出軌的男人,她十分的鄙視,認為落得這么一個下場,是他們咎由自取。 “阿芳,其實人終究是有私心的,如果我的父親有一天癱瘓在床失去理智,或許我會選擇讓他安樂死,因為這樣會拖累我,可是我的母親肯定不會這樣,哪怕是已經分開許久,她肯定會選擇寸步不離的照顧著他,就算是他失去了記憶又怎么樣?失去了智力又怎么樣呢?他至少,還活著,不是么?我母親曾經無數次想過若是沒有離婚,我的父親會不會就那么跟她天人相隔,可是,那也只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