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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接受了撫恤之后,事情就揭過去了。 馬球場那邊正在緊鑼密鼓的拆出新的門。原本這里只有前后兩扇門,如今考慮到人多擁擠,索性一口氣增加到八扇。如此雖然要放更多的精神在安全防護上,但對分流人群卻是大有好處。 因為工程并不困難,趕在過年前就弄完了。 如李定宸所想,馬球賽繼續舉辦,仍舊觀者如云,看不出來冷落蕭條。 西京城上百萬人口,這球場雖然幾經擴建,也不過能容納數千人,親身經歷過那場災難,受到影響的人畢竟是少數。他們不來,自然還有別人來。 而且朝廷張貼的皇榜,球場這邊新開的門,都說明這件事已經解決,沒必要揪著不放。 在這樣的情況下,西京城中很快恢復了年節的氣氛,一日比一日熱鬧起來。 過年前沒什么大事,李定宸是比較清閑的,唯一要cao心的,就是給諸多大臣的賞格和節禮。因為這些年來朝堂一貫奉行節儉,所以實際上就算是皇家的賞賜,也并不貴重,多半都是依循舊例,最多是花樣上翻新一下。 雖然誰都不指望這些東西過年,但誰多誰少,誰有誰沒有,這些都是圣心的表現,因此還是需要仔細斟酌。 最受關注的,自然還是王霄。 說來也奇怪,人人都覺得他跟皇帝早該水火不容了,然而皇帝那里,但凡有什么事,卻從來沒有漏下過這位首相,給足了三朝老臣的體面,竟叫人看不出他的心思來。 比如宮里年宴上的菜色,李定宸吃著其中一道軟爛的菜適合上了年紀的人,便命人往王霄家中送了一盤。 年節時賜給大臣御膳,而且就是從自己的桌上撤下去的,是皇帝表示恩寵的一種方式。所以這一晚,菜一盤一盤往外送,但凡是簡在帝心的人物,基本都得了。但王霄一人獨得五盤,卻是風頭無倆。 就連越羅也對他的這種做法有些不解,等回了太平宮,便忍不住問,“王相的事,陛下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她當然不認為李定宸和王霄仍舊君臣相得,兩人之間的矛盾遲早會爆發,而且絕不會拖太久。正因如此,她才更對李定宸這般禮遇王霄感到不解。小皇帝雖然已經學會了忍耐,但不是什么事都能忍得下的。 李定宸道,“朕什么也沒想。在公他是首相,朝堂上因為理念不同而起紛爭,再正常不過。但在私,他畢竟教導過朕,而且兢兢業業傾囊相授,并不因為對朕不滿意就敷衍了事?!?/br> 越是接觸朝政,了解的東西越多,李定宸就越是佩服王霄。 人都有私心,但這個人卻好像沒有。他那些疾言厲色的教導,李定宸從前聽不進去,如今品味出其中好處,倒是漸漸念起他的好來了。 所以他沒想什么,不過是王霄在位一日,李定宸便也予他一日首相的體面與尊嚴。 這一點,與政事不相干。 越羅聞言,便一直看著他笑。笑得李定宸十分不自在,索性直接問她,“怎么,阿羅覺得朕這樣處置不妥當?” “不,很妥當?!痹搅_搖頭。 就是太妥當了,所以她心里不免有些感嘆。從天泰七年她入宮待選,到現在也不過三年時間。但這三年里,李定宸的成長卻非常迅速,現在的他穩重大方,跟三年前比起來簡直像是換了個人。 她心里對李定宸最后那一點擔憂,都盡數消退了。如今的他極有分寸,遇上事情不是按著自己的性子來,而是深思熟慮。這就已經夠了,至于他直率暴烈,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比較起來倒不算什么缺點了,反倒令人覺得他這個人更可親可愛。 即便是做皇帝,也不是非要每個人都變成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能夠在政事上游刃有余,同時保留自己的性格,自然是再好不過。 所以越羅才笑。 李定宸卻非要問個所以然不可,越羅被他纏不過,只得開口道,“如今對陛下來說,這帝王之位,應該不再是束縛了吧?” “這么久之前的事,阿羅怎么還記著?”李定宸也想起自己從前跟越羅說起這個話題。那時只以為是這個位置束縛了自己,所以滿心不情愿,總想著要跟其他人對著干。如今想來,的確是天真得令人發笑。 越羅含笑道,“我記性好得很,莫說是一年兩年,就是十年二十年,也還是會牢牢記住的?!?/br> “那可不得了?!崩疃ㄥ费b作嚇一跳的模樣,“如此說來,朕竟是不能惹阿羅不快了,否則你豈不是要記一輩子的仇?” “自然。陛下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我都一一記著呢。不但這輩子記得,下輩子也不敢忘了?!痹搅_玩笑道。 李定宸靠過去捉住了她的手,“那下輩子阿羅豈不是還要嫁給朕?” “怎么陛下還想娶誰?”越羅根本不否認,眉頭微微一挑,目光灼灼的盯著李定宸,似乎只要他說出一個名字來,便立刻會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既然阿羅對朕如此一片癡心,朕自然也不敢辜負?!崩疃ㄥ穮s并不怕,低聲笑著湊了過來。 兩人說話時一向不留人在屋里伺候,這會兒安靜得很,只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越羅斜靠在軟榻上,李定宸從上方伏下身來,正好壓著她不能借力,只能睜眼看著他的臉不斷靠近,雙唇相貼。 自從越羅有孕,又是在趙太后孝期之中,兩人已經很久未曾親密過了。李定宸本是十八九歲最血氣方剛的年紀,雖然守得住,但也差不多到極限了越羅在月子養得很好,看起來比懷孕之前更白皙豐滿些,越發讓李定宸心猿意馬。 如今過了年,也算是孝期過去。雖然李定宸說要守三年孝,但滿一年之后,便只需著素服,不必忌葷腥,夫妻敦倫之事也不禁,當然最好是不要弄出孩子,省得面上不好看。 當然,剛生完一個孩子,李定宸本就沒打算短時間內再讓越羅生產。 前幾日太醫診了脈,確定越羅的身體已經好全了,可以承寵,李定宸便有些急不可耐。偏偏身邊放著個孩子,兩不管做什么都不合適。虧得今日孩子被抱去了永和宮,才讓他抓著了空隙。 兩人之前剛開了葷沒多久,就趕上孝期,夫妻親密的日子不多。又間隔了那么久,此刻坦誠相待,彼此都覺得十分新鮮刺激。 越羅孕后的身子更加敏感,簡直輕輕一碰就能出水。那種臉紅心跳,迫切的期待跟對方融為一體的感覺,是之前從未有過的,令人沉醉迷亂。所以這一晚兩人鬧得有些過,在炕上弄了幾回,又被抱到床上繼續壓著索取。 等到云散雨收,宮人們進來收拾的時候,看到滿是狼藉的暖炕,都不由羞紅了臉。 晚上太荒唐,自然就睡得很沉。 元日有大朝會,李定宸難得沒有按時起床,李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