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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實屬激烈,因他的話,眾郎君的面色直是各異。見此情景,賈六郎賈坤自懷中美人的櫻唇中斜過了眼來,他冷冷地瞥過怒氣騰騰的張桒,一語中的地笑哼著道:“張九,你氣個甚?是你那沒出息的庶弟入了周岱那兒做面首,又不是你!你堂堂正門嫡子,緣何斤斤計較,甘愿與庶子為伍?“ 聞言,張桒面露土色,一旁,亦是嬉笑者有之,戚戚者亦有之。 遙想當年,年少的周岱也是面容姣美,豐肌艷態。愛慕她,向她求親的兒郎能從皇城門前一路排到城南去??善茚穼φl都無心,她偏愛長相俊俏的美男子,總是毫無顧忌地相攜回府,無名無分地共行敦、倫之事。 彼時,諫官亦曾因此上疏周王,卻不想,周王聞后不過一笑置之,如此,反是縱容了周岱的妄為。后頭,長公主岱yin恣過度,不知與誰懷上了符翎。周王不得不問詢她時,她卻毫無廉恥地對周王曰:“妾與陛下,雖男女有殊,俱托體先帝。陛下六宮萬數,而妾卻需唯駙馬一人。事不均平,一何至此!” 周岱是在道,妾與君上一般,都是先帝的兒女??蔀楹尉夏苋龑m六院美人無數,妾卻一生只能嫁給一個男人,只能有一名駙馬?如此不公平,到底是為何? 聞言,百卿愕然,禮官更是直呼荒唐。周王卻是全然不見怒色,反是撫掌大笑,以為樂事。之后,他更是不顧眾臣反對,直截賞賜了周岱一座黃金為途,白玉為階的長公主府,又準了她留居鄴都,盡、享天下美男。 這先例一開,一些無門無路、相貌姣好的寒門子弟便像見著了條通天的捷徑一般,皆投了長公主府。畢竟,周岱乃周王胞妹,入了她的門,便是半只腳邁進了皇家。運氣好的,還可能移步朝堂。 如此,周岱更是肆無忌憚,她直截在長公主府門前貼了面告示,上言:“若有年二十余,白晰美姿容,善音律歌詞,陽、道壯偉者可入?!北闶侵苯亓水數馗嬷煜氯?,只要是白皙俊美,善通音律,身體健壯、精力旺盛,陽、物巨、大的兒郎都能入她的府,做她的面首。 這本已是荒唐至極,卻不想,周岱一發不可收拾。幾日后,又在告示下加上了一條:“陽雖巨,以皮筋勝者不選?!币馑际?,陽、物雖然巨、大,但是有包、皮的長公主府不收。 周岱亦從不放過任何討好周王的機會,周王篤信道法,她便公然言,自個也信道。彼時,有人嗤笑她,“長千歲信的是哪門子道法?”周岱勾勾唇,竟是泰然道:“本宮年年歲歲都信歡喜佛,修雙、修術?!钡菚r,滿座啞然,有人不齒,有人暗地謾罵,還有人以此為笑談。 如今,長公主府門前的告示依舊,周岱養生得法,亦是風韻猶存。她的風、流韻、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在這男權至上的世道,可謂是打了眾多衛道士的臉! 卻,旁人怎么也未想到,周王獨女周天驕,好的不學,卻怎么也學她姑母周岱開府養男寵了?難不成,他們周國還要出兩個荒唐千歲么? 作者有話要說: 這些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人物,各個話中都帶機鋒,往細處一觀,全深似海。 第44章 復為帝姬 內室中, 謝氏侍從亦在稟報外頭的事,他躬身作揖,事無巨細地恭敬回稟道:“二爺,據聞前幾日,監市劉崢因秉職務工, 得罪了母舅許旌, 一番爭鬧后, 被趕出了許府。其后, 他便將千歲在城南置辦的宅院改名為‘劉園’,私自領著家仆住了進去。為此,旁人都道千歲仍看重他,對他余情未了。更揣測劉崢的仕途怕不止于此, 前途或許無量。卻不想, 就在一刻前, 千歲身側的女官夙英領著一眾宮人一至劉園,便直截拆了那宅院的門匾,將門匾換成了“留園”。此后, 夙英雖未明著唾罵劉崢,言語之中卻是道劉崢無恥下作,妄圖獨占千歲的私產。劉崢登時被她堵得紅了臉, 卻是一語未辯,羞愧而退。后頭,宮人又敲鑼宣揚,當著眾人的面在留園門前貼了塊告示, 道是‘千歲求賢若渴,設一留園,以求留下天下有才有德之士。從此,凡有才德者,留園掃席以待,必看重之?!€道……”話到此處,那侍從一頓,自面上露出了幾分難堪來,顯然難以繼續。 聞言,卻是王玉溪輕敲著幾面,饒有興味地轉過了眸來,他的聲音如春風拂面,輕輕地問道:“還道了甚么?” 他一發話,一側的王氏侍仆立即上前,一禮后,忙是應道:“稟公子,千歲還放言,留園所求之人,只需有才干便可,哪怕不忠不孝,曾作jian犯科亦不要緊?!?/br> 好一句,哪怕不忠不孝,曾作jian犯科亦不要緊! 這廂話音方落,謝蘊之的眉目間已染上了霜雪。他瞇了瞇眼后,便冷眉冷眼地揮了揮手,直命二仆退下。見狀,那王氏侍仆并未動作,直見了王玉溪頷首揮退,他才依禮,斂著眉退至了暗處。 室中靜了半晌,謝蘊之垂眸坐在榻幾之上,形容淡靜,表情漠然,森森如孤松直。他的目光在王玉溪身上轉了一圈,未幾,才凝著臉,直截了當地逼問他道:“公子沐笙以一賭換你教她習字,你卻教了她甚?” 聞言,王玉溪轉過了臉來,他靜靜地盯了一眼謝蘊之,淡淡笑道:“旁人皆以為,千歲是隨溪習琴。蘊怎卻知,實乃習字?”說著,他如畫的眉目微微一挑,言簡意賅,不容質疑地道:“既是有約在先,溪自是教她習字。不然,還能如何?” 他的話,淡靜中透著鋒芒。四目相對之下,謝蘊之卻是不為所動。他冷漠地扯了扯唇,寒星般的雙眸直視著王玉溪,這回,索性直截挑明了地嗤問他道:“王玉溪,你此番歸鄴,到底是要作甚?“ 說著,他竟是低聲笑了,那笑聲渾厚,直透著數九寒冬才能凝聚的霜刃。他一字一頓地,咄咄逼問地說道:“世間有無數種法子可練腕力,偏你卻教她去響堂山習弓!裴氏父子看似與你不識,然,泰康九年,卻是你堂叔王豹暗中知會裴輝,助他回鄴獻藥,從此再登富貴。"這話點到即止,卻是直言了王玉溪教周如水在響堂山使弓是擺明了的暗度陳倉,另有企圖。更是直言了,裴氏父子的死與他有關。 聞言,被謝蘊之點出了辛秘的王玉溪卻只是不置可否地拂了拂袍袖,他淡淡一笑,那笑很靜,很穩,如是月輝落樹梢。 他徐徐地,慢條斯理地反駁道:“然,據溪所知,裴府大火當日,謝相車架與裴府車架沖撞,謝府馭夫不知車中人正是裴忡,屢次無狀。以至裴忡離去時怒氣沖沖,直言翌日便將狀告陛下,叫謝相吃不了兜著走。卻不想,就在當日夜間,裴氏父子慘死,裴府大火。彼時,裴夫人大火燒尸之計雖是狠厲,卻也有效。按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