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1
。 走到半路,也許成功的曙光就在眼前,但她好像突然失去了一開始的勇氣。 她想到了厲北,想到了自己隱藏多年的那份感情,不敢往前再邁一步。 她害怕迷失方向,再也找不到來時的路。 所幸接下來宋念忙了起來,大貓他們又開始滿城的找墻壁涂鴉,號稱要讓整個城市經歷一場視覺革命,要洗滌城市人污濁的視線,要讓涂鴉藝術喚醒人們沉睡的幽默細胞。 宋念正處在心煩意亂的時期,導師又沒安排什么任務,大貓他們一邀請,她沒怎么考慮就答應了。 一幫藝術青年打了雞血一般,頂著春日的太陽熱火朝天地畫了兩天,還跟城管玩起了游擊戰,實行“見了城管就跑,被抓到就笑”戰略。 就這樣打一槍換一炮地畫了兩天,中間被城管抓到兩次,一個男生在逃跑途中還扭傷了腳,眾人一合計,只好退而求其次,去比較偏僻的城郊。 那地方雖然冷僻,但好就好在有火車經過,火車隔離帶外就是一大排破舊的圍墻,因這面圍墻以前是戰爭時期的軍工廠,所以建的特別高聳牢固,雖然現在已經被遺棄,但非常適合他們發揮,如果他們能噴上一排涂鴉的話,從飛馳的火車里看出去,會有非常意想不到的恢弘的視覺效果。 幾個人說干就干,撩了袖子各司其職干起來,到了下午,宋念口袋里的電話響了,掏出來一看,驚了一下。 是季柏堯。 “在哪呢?” 他的聲音懶懶的,似乎剛睡醒,宋念這才想起來今天是周六。 已經好幾天沒有交集,初聽到他那漫不經心卻慵懶的聲音,宋念的心就跳得有些急了,理不清的情緒又在全身蔓延,也不知道他打來的意圖是什么,只好老實說:“在郊區呢?!?/br> 還是不相信他是會賴床的人,小心地問,“你聲音怎么了?” “沒怎么,昨晚看球到四點,才起床?!?/br> 他們說話時,正有一列火車風一般呼嘯而過,季柏堯在電話那頭追問:“怎么有火車的聲音?” 宋念看著自己墻上剛涂好的作品,一種滿足感充盈在胸間,飛揚著笑臉說道:“我跟朋友在西郊的火車段涂鴉呢?!?/br>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愛妹夫~~~~ ☆、36宋念8(3) 季柏堯開了很久的車才找到宋念所說的火車段,那一片是廢棄的棚戶區,政府的整體規劃還沒有出來,所以暫時擱置著,只有一些外來人員暫時住著。 聽說她跑到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畫什么涂鴉,興致勃勃的口氣,季柏堯就有些來火,自己也搞不明白到底是氣她不顧安全地跑去搞什么涂鴉藝術,還是氣她剛在自己面前玩了一把火,就飛快地把注意力轉移到其他東西上了。 難道年輕人真的只有三分鐘熱度嗎? 不被重視的陰霾感覺很快在見到那張認真工作的小臉時,而瞬間煙消云散。 他靠在幾十米外的圍墻邊,悠閑地打量她。 還是那身作畫時必穿的襯衫背帶褲,已經舊得不太辨得清原來的顏色,她的臉上是一貫的作畫時專注忘我的表情,哪怕身后有火車轟隆碾過,風吹起了她耳邊調皮的發絲,也分不去她一絲注意力。 讓人想氣也氣不起來的玩藝術的女孩。 從來沒有想過會和這樣的女孩子有交集,在他印象里,這類女孩子多半是有些離經叛道的,談不上印象差,也絕算不上好,這個圈子似乎一向提倡思想人性乃至身體的解放,讓人總想敬而遠之。 卻不想,還是遇見了,然后上癮一般想靠近,想知道她會給他多少驚喜。 料到他不出聲,她是絕對不會注意到他的,季柏堯無奈一笑,掏出手機,很快幾十米外,“starry starry night”的歌聲響起,她手忙腳亂地低頭接了起來,急切地問:“喂,你到哪了?” “往左看?!?/br> 兩人的視線終于對上,宋念見到他,明顯有一瞬的害羞,很快用不滿掩飾過去,站起來迎了過去:“喂,你這人真是,喊一聲不就行了,打什么電話啊,多浪費錢?!?/br> 季柏堯的笑容壞壞的,說話不急不緩的:“誰讓你急著接了?我只是想聽你那首歌而已?!?/br> “你……”難得伶牙俐齒的宋念也被嗆住,沒好氣地瞪了一眼他,低頭在手機上一陣亂按,很快悠揚的音符飄蕩在鄉間的空氣里。 “喏,讓你聽個夠,我要忙去了?!彼话寻鸭景貓虻氖肿н^來,把手機放在他手心上,氣鼓鼓地轉身走了,剛轉身又停下來,回頭表情生動地瞪他,“可別怪我待客不周啊,是你自己堅持要來的?!?/br> 季柏堯倒也沒有和小姑娘斗嘴的意思,笑了笑,自己悠然自得地打量起四周來,在享受了一會鄉間的清風和空闊的視野后,把視線定格在宋念正在工作的圍墻上。 他不得不承認,真正奪人眼球的風景在右邊這面墻上。 年輕人在這面巨大的墻上描繪了一個令人驚嘆的希臘神話世界,奧林匹斯山上十二諸神各據一方,太陽神阿波羅騎著太陽戰車沖向戰火繚繞的人類世界;戰神雅典娜雙手緊握權杖,依舊一臉圣潔;狩獵女神阿爾忒彌斯右手拿弓,左手拿箭,冷酷孤傲地瞄準自己的獵物;海神波塞冬手執三叉戟,三叉戟一揮,狂風巨浪掀翻海上的孤舟。 顯然這是個大工程,十二諸神也只完成了一小半,但這氣勢恢宏的一小半已經徹底征服了季柏堯,他的眼里滿是激賞,這些年輕人真的在用一雙手闡釋一句話:給他們一支筆,他們就能創造整個世界。 含笑的眼神看向宋念認真的背影,看風吹亂她的黑發,笑意褪去,他的眼神慢慢變得復雜。 緩緩踱步到她身邊,她正踩在石頭上,踮著腳,用漆筆畫雅典娜隨風飄揚的裙擺,下筆毫不拖泥帶水,嫻熟的技巧想必是長期刻苦習畫的結果。 靠得近了些,聞到噴漆刺鼻的味道時,他皺了皺眉頭,剛想開口,宋念已經回過頭來說:“你走遠點,這味道很重,你受不了的?!?/br>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你自己呢?” 宋念聽出他話里微微的不悅,回頭嫣然一笑:“我自然也是受不了的,不過比你好點。我是熏不死的小強?!?/br> 說完,她從石頭上利落地跳了下來,走到他們放裝備的地方,取了兩罐啤酒出來,扔給季柏堯一罐,自己拉開一罐,然后毫無顧忌地盤腿坐在水泥地上,喝了一口啤酒,半瞇著眼睛望著自己辛苦好幾天的作品,幸福地像只陽光下的貓咪。 季柏堯捏著啤酒,有些失神地看著這樣率性不羈的宋念,他看她,她看畫,這也正應了那句著名的詩句。 你在橋上看人,看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