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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念了法訣,那泉水便自己飛入葫蘆里。 那葫蘆看似不大,接了許久,還不見滿,后來還是沈顏說了一句“可以了”,唐蘇這才收了法術,蓋上葫蘆蓋子。 她正想說走吧,忽覺手上一涼,抬頭一看,竟是天上下起了雪。 而眼前的沈顏就那么靜靜地站在這雪幕之中,身姿挺拔,恍若謫仙。 他慢慢伸出一只手,看那柳絮似的雪花落于掌中和指尖,化作晶瑩剔透的水珠。 當年,他們在鶴渟山頂的大雪中練劍,他也曾做出這樣的動作。 那時,他還戲言,何時太白宗也下這么大的雪就好了。 想不到今日,竟一語成箴。 唐蘇看著他,不料他卻突然抬頭,正對上她的目光,淡淡一笑:“你不是說想學劍法嗎?我現在教你,可好?” 她自然連連點頭。 只見他手上紫光一閃,出現一柄古樸長劍。劍長三尺七寸,三指寬,劍柄中同樣嵌了一顆靈犀神石,名為紫英。 這把劍,和她的笙翎劍,原本是一對。只可惜如今紫英尚在,笙翎已無。 太白宗的劍法,她曾看他使過無數次,心中早已熟悉無比,但這一次,她看得從未有過的認真。 大雪紛揚,一招一式,行云流水,翩若驚鴻。 倘若此刻的她,還能如當初一般執劍與他拆招,該有多好…… 當雪停的那一刻,沈顏演示完了最后一招,收劍看她,“可都記住了?!?/br> 唐蘇點點頭。 只見他唇角微揚:“比秦修強多了?!?/br> 心中不由苦笑,她是因為曾經看過很多遍好不好,要不要對自己徒弟這般嚴厲。 面上也忍不住露出笑意:“師叔放心,回去以后我會勤加練習的?!?/br> 沈顏目光微動,還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笑道:“那我等著看你明年小比的表現了?!?/br> ☆、小比前夕 冬去春來,轉眼又是半年過去。 唐蘇正在練武場上與元岫過招。 自從那日從木樨島離開后,她便開始摸索以法御劍的方法,一邊修習,一邊練習劍術。沉心真人座下,便只有元岫法劍雙修,所以她只能厚著臉皮去請教這位事務繁忙的大師兄。 幸虧元岫對她還算照顧,經常陪她一起練劍,還時常傳授一些自己修行的經驗。其實他愿意這么做,也是發現自己這位小師妹常能抓住他劍招中的破綻攻擊,這對他的修行倒也頗有益處。 殊不知,唐蘇曾和沈顏切磋劍術達十年之久,對彼此門派劍術的不足自有心得,只是不能直接說出口罷了。 又過了百余招,元岫見她靈力有所不足,便示意停下休息。唐蘇點頭同意,還劍入鞘。 她如今很是明白一個道理,欲速則不達,一切都要循序漸進,再說她這半年進展也不小,已經突破了練氣后期。她如今用的這把浣紗劍,便是沉心真人給她的獎勵,是一柄水系法劍,對她現在來說正合適。 再過幾日便是太白宗三年一次的小比之試,專門為煉氣期的弟子設立,獎勵是前二十名的優勝者能夠得到一顆筑基丹。這筑基丹對煉氣期弟子成功筑基大有益處,尤其是那些普通弟子,都想通過筑基,讓自己能有機會成為親傳弟子,所以競爭很是激烈。 元岫最近為了這事也忙得不可開交,今日來陪練的條件就是唐蘇必須幫他安排長老和弟子的住宿,免得他們每日還要坐船回去。 其實平日,唐蘇也幫著他做了不少事,逐漸了解到要管理一個門派,雜事甚多,并不比修煉輕松。不過幸好,她也得了一些丹藥作補償。 打坐恢復了靈氣后,唐蘇跟著元岫去接今日來的第一批弟子,他們都是住的比較遠的普通弟子,所以來得也比較早。歸一島上的屋舍很多,分為東南西三院,她按照元岫教的,將他們帶去了西院,按男女分好住所。 太白宗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普通弟子見了親傳弟子,無論年齡大小都要以師兄師姐稱呼??粗切┤嘶虿桓驶蛄w慕的眼神,唐蘇心想,其實你們都占便宜了,我真得比你們老了一百來歲。 第二天來的便是各位長老和他們的親傳弟子,元岫有事,便讓她一人去渡口接人。最早到的是師恒等人,大半年沒見到的慕容梓,出落得越發俏麗,看見她很是高興。 唐蘇送他們去了東院,簡單聊了幾句,便趕著去接下一波人。還未走到渡口,便看見青黛他們已經到了。她們兩人這半年來斷斷續續見了幾次,每次時間都不長,這一次總算能好好暢談一番。 青黛的大師兄名叫徐縉元,看上去年齡和元岫差不多,平日總是一副書生打扮。和元岫的吊兒郎當不一樣,他每次和唐蘇說話都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 因為霓嵐仙子先行離開去找別的長老了,便由他來和她交接住宿的問題。 唐蘇翻了翻手里的冊子,將幾個玉牌遞給他,又因為他們人不多,下一波人也快到了,便請他們稍等片刻。 徐縉元接過玉牌,看著她,白凈的臉上微微有些泛紅:“有勞師妹了。許久未見,師妹一切可好?” 唐蘇微微一笑:“一切都好,多謝師兄掛念?!?/br> 徐縉元臉上紅意更濃,青黛輕咳了一聲,唐蘇正要問她怎么了,突覺肩膀一沉,一只熟悉的胳膊搭上她的肩頭,緊接著頭頂便傳來某人故意裝可憐的聲音:“師妹啊,師兄我快累死了?!?/br> 唐蘇有些詫異,雖然她和元岫也算很熟了,可是他很少有這種越矩的行為,畢竟即便是師兄妹,這樣的舉動也太親昵了些。 看吧,把那徐縉元都看呆了。 她正想把元岫的胳膊扔下去,便聽青黛再次重重地咳了一聲,還擠眉弄眼地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看后面。 可惜這個眼神實在太明顯了,結果就是還沒掙脫元岫的手,他便和她齊齊轉頭往后看去。 岸邊,兩只渡船剛剛靠岸,其中一只船頭上站著一個紅衣女子,此刻正雙目圓睜地瞪著他倆,而另一只船上正站著沈顏和秦修兩人。 沈顏也看著她,或許隔得太遠,她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這下不用唐蘇說,元岫已經主動收回了胳膊,笑著上前向沈顏行禮:“見過師叔?!?/br> 沈顏點點頭,抬手示意他和眾弟子不用多禮,目光最后落在唐蘇身上,“你們感情倒好?!?/br> 元岫笑了笑,“小師妹嘛,忍不住多照顧點,讓師叔見笑了。師父安排了師叔在南院住下,一起的還有霓嵐師叔及眾師兄妹?!?/br> 他又轉向下船的紅衣女子和她旁邊的一眾人等,“烈炙師叔門下弟子在東院休息。唐蘇,你帶他們過去吧?!?/br> 這次,不用青黛提醒,唐蘇也知道那女子是誰了,烈炙的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