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淡透徹。

    此種反應卻是讓史提夫增加了信心，至少托妮不是將他打出門，娜塔莎說的，人愿意聽你說什么就先成功了一半。

    【只要把你心里的感覺誠實說出來就好了】

    回想巴基曾經的建議，史提夫深吸后吐出一口長氣，接下來他要說的有點像在打悲情牌，雖然他從未覺得自己凄慘過。

    「你大概早就知道了，沒施打血清，我只是個體弱多病被醫生判定活不過十五歲的男孩，我母親為了籌醫藥費努力工作拖垮了身體，竟然走得比我早。十八歲起，我就孤身一人，我從沒真正融入哪里，即使是在軍隊，但有一個人自始至終都陪著我?！?/br>
    他沒有明說那個人是誰，他認為不是個提出名字的好時機，兩人卻都心里有數他在講誰。

    「托妮，我希望我那時有更好的做法，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殺了他?！?/br>
    「而且你如果真的成功殺死他，你事后會后悔的?！?/br>
    托妮聽到后一句話，蹭地站起來，露出見面以來第一次明顯的怒意。

    「哦？」

    她的聲音高亢，一個簡簡單單的哦語調百轉千彎，絕不會有人認為托妮下一句話是善意的。

    「這么說，我還得感謝偉大的美國隊長，制止了我讓我免于日日夜夜被悔恨折磨的日子了？」

    史提夫愣了下，他的意思是等理智不被盛怒控制，托妮會想清楚責任不全在巴基身上，最該被譴責的是命令巴基去殺人的九頭蛇，到時候手上沾染的無辜者之血會令托妮痛苦。

    他張嘴想解釋，可是托妮已經手指著門口，用冷冰冰的聲音說道：「我家不歡迎你?！?/br>
    「托妮……」

    「滾！」

    沒達成目的，反而造成反效果，托妮臉上的狂怒讓史提夫的心被針刺幾下那樣痛，即使他沒反應過來托妮的怒氣從何而來，也明白今天是談不下去了，臨踏出門口前，他回頭訥訥了句：「我真的很抱歉」

    客廳恢復只有她一個人的狀態，托妮憤而抄起擺在桌上的粉絲送來的鋼鐵女造型花瓶砸向地板，金色紅色的瓷片碎裂一地，她坐回沙發，深深將身子陷入填充物，臉埋進掌心。

    小笨被賈維斯驅使來清理地面，它的機體經過特殊設計，移動時近乎無聲，一時間只有掃把枝條和大理石地面摩擦制造出的規律聲響。

    好半晌，托妮才抬頭。

    史提夫話中的含意她稍微冷靜下來后即能理解，依舊不代表她愿意讓人——就算是史提夫——幫她決定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打給小辣椒?！?/br>
    余怒猶存，托妮沖動之下吩咐了賈維斯，幾乎是螢幕在她面前彈出的瞬間就后悔了，和人訴苦不是她常做的事，可惜沒來得及讓賈維斯取消通話，小辣椒的臉出現在螢幕上。

    「托妮？」

    螢幕那端，小辣椒手上還拿著筆，背景是斯塔克工業的ＣＥＯ辦公室，和她擔任ＣＥＯ時不同，墻上和桌上多了些小辣椒風格的裝飾品。

    托妮扯出一個笑臉，拒絕猜想有多難看，「嗨美女，沒事，就是檢查一下我的ＣＥＯ有沒有乖乖在幫我賺錢?！顾庥兴傅赜孟掳忘c點巨大的、看起來就很高檔的、一副最適合ＣＥＯ使用的桌子上，疊了至少十英寸的文件堆，「看你這么認真，我就為我的銀行帳戶放心了。親愛的，不打擾你繼續幫我累積財富，掰?！?/br>
    「等等！」小辣椒先是翻了個白眼，想到什么，瞇眼仔細地端詳著好友，緊接著不贊同地瞪著她，「托妮，一定有事發生了，你不要騙我?！?/br>
    她裝傻，「能有什么事，我可是鋼鐵女?！?/br>
    「你在逼我現在沖去紐約嗎？」

    小辣椒作勢拿起話筒，另一只手食指戳在１鍵上，按下去直通秘書室。

    藍色和棕色的眼珠僵持好一會兒，罕見地由棕色眼珠敗下陣來，或許是托妮真的承受不住過多的負面情緒，需要找人宣泄才難得用示弱的方式找臺階下，也算給自己一個傾訴的理由。

    「好，你贏了?！?/br>
    托妮舉起雙手投降，小辣椒滿意地放下話筒。

    她組織好言語才開口：「假設，純粹假設，你得知父母被人殺了，可是那個人是在沒有自主意識的情況下動手的，你會找那個人報仇嗎？」

    斯塔克夫婦不是她親生父母，于她而言的重要性其實沒那么高，很大一部份解開了斯塔克夫婦不似一般父母行為的疑惑，某種程度上，托妮放松了些，因為父母不愛她是有原因的，并非她的錯。

    大概是自尊心作祟，她終究隱去了和史提夫有關的內容。

    小辣椒顯得很是驚訝，能被托妮委以ＣＥＯ的重任，智商好好的掛在線上，立刻想到托妮的父母。

    她想了幾分鐘，期間托妮也陷入思緒中，沒打斷她的思考。

    既然托妮沒用第一人稱，她就順著她的意用第三人稱敘述，謹慎地說：「我畢竟不是當事人，用想像的很難判斷。不過托妮，你還記得斯塔克工業的武器部門還在的時候嗎？」

    托妮超乎常人運轉的大腦剎那間明白小辣椒提起往事的用意。

    見她會意，小辣椒仍舊將剩下的話說出口，「很多人說中東的戰亂要歸咎于你，你覺得真正該負責的，是制造武器的你，還是買了武器去用的那些人？」

    她很想說那不一樣，一時想不出反駁的話。

    轉移話題閑扯兩句，小辣椒看出托妮需要時間理清想法，體貼地找了藉口率先道別。

    結束通話，托妮又閉著眼睛頭靠在沙發背上。

    究竟在通話前，她是不是潛意識里早已不將父母的死算在冬日戰士的帳上，才會被小辣椒的寥寥數語說服。

    若說完全不怪巴恩斯，那不現實，無論如何，動手的是他，但不可否認，現在巴恩斯出現在她眼前，她可能不會像那天一樣痛下殺手。

    發呆片刻，她叫喚助史提夫潛入家里的幫兇。

    「賈維斯?！?/br>
    「是的女士?！?/br>
    「以后不要放史提夫·羅杰斯進來?！?/br>
    「知道了，女士?！?/br>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兩段對話的部分讓他們看起來不要太突兀開啟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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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這章寫到我快崩潰了啊啊啊啊

    真的是每天只擠出不到十行字QAQ

    愈來愈覺得我安排的結局很扯淡很牽強了...

    話說我這樣是虐到妮妮還是虐到史大盾啊

    ☆、#82

    「女士，您該休息了?！?/br>
    賈維斯的提醒聲沒有打斷托妮的焊槍發光發熱，滋滋焊接著鋼板，直到兩片部件完整密合成鋼鐵裝大腿護甲才停下，她推開面罩脫下手套，扔一邊的焊槍被小笨收好。

    和以往沒有太大改動的部件可以讓賈維斯cao縱機器手完成，還在實驗中的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