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6
這個一米八幾的大家伙心疼得手直哆嗦,產房門一開,他就跟沒了骨頭的泥鰍一樣溜進去,看都不看一眼剛出來的小家伙,直直地跑到滿頭大汗、唇色盡失的尤溪身邊。 “老婆辛苦了?!彼麪恐n白到手指尖的手,在手背上吻了又吻。 “看看寶寶?!庇认钢蛔o士包裹起來正在哇哇大哭的寶寶,他現在渾身皮都是紫紅紫紅的,帶著褶皺,實在是有些丑。 任澤眼睛都不轉:“寶寶我一會兒再看,現在我想陪你?!?/br> 尤溪:…… “我說把寶寶給我看看?!?/br> “哦…” 任喻添的“家庭地位”仿佛就從出生的這一刻便奠定了。他們三個人就像咬尾魚一樣,爸爸眼里只有mama,對于自己的存在永遠都是“小屁孩一邊去,mama是我的”的態度,而mama眼里只有自己,天天怕自己磕著摔著了,對爸爸只有白眼和催促做飯……至于他自己,那當然是,更喜歡爸爸一點。 因為小喻添完全地繼承了他爸爸年輕的時候那種調皮勁,所以對于mama那種嘮嘮叨叨的呵護法,相當不對付。 剛會爬的小喻添,就能撅著被尿不濕裹得像顆剝了皮的柚子一樣的小屁股,踩著被自己“無意識”墊在腳下的被子枕頭,從包著圍欄的嬰兒床上翻下去——雖然結果是額頭被摔了個大包,但依然擋不住這位小跳蚤的自我創造能力。 兩歲半的小喻添,走路還一顛一顛的時候,就能爬上飯桌跳舞,拔掉奶奶送來的富貴文竹扔一地,還把外婆送的遙控大車車拆得一塊零件都沒完好的。 連家里的監控都拿他沒辦法。他也因此遭了爸爸好幾頓教育,罰站和認錯技巧從小就極其純熟。 等小喻添這樣無法無天到五歲的時候。mama的肚子又大了起來,聽大人說好像是個女孩。 為此,爸爸特意把他拉到書房里面,“語重心長”地對他說:“兒子,你馬上就要有個meimei了,以后你就是哥哥了。先把身上的灰灰拍掉?!?/br> 任喻添站得直直的,此時聽他的話,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他去哪里鉆過了,現在衣袖和褲子上都有一層灰,頭頂上還有一小團蜘蛛網。 他連忙伸出rou乎乎的小手,在身上一通亂拍。 “如果有了meimei,你打算怎么辦?”任澤蹲下來,摸著他的小腦袋瓜問。 “恩……”小喻添戳著臉蛋想了老半天,眨巴眨巴眼睛,“帶她去隔壁爺爺那里捏貓貓,玩泥巴,打水槍,還要一起鉆洞洞?!?/br> 任澤嘴角一抽,腦袋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了隔壁那家貓咪每次被自家兒子扯著臉蛋鼓著眼珠子的倒霉模樣……他,是不是對帶meimei有什么誤解? 還沒等他想好應該怎么“矯正”兒子的思想,小喻添突然神情激動地拉住了他的衣袖:“爸爸爸爸!” “恩?” “我是meimei的哥哥,那她的零食是不是應該給我吃?爸爸你們要給meimei多買點零食哦?!闭f完還沖他擠了擠眼睛。 任澤:兒子,求求你了,從小就這么直男以后你會哭出來的!長點心吧! “咳咳咳,兒子?!比螡上铝撕輨挪疟锵伦约簱P起來要把他渾身上下揍通順的那只手,重新摟住他的小身板,“你這是跟誰學的?!?/br> “mama說我像你多一點?!彼鐚嵶鞔?,“原來爸爸也愛吃零食嗎?” 任澤快哭了。 “是啊,爸爸愛吃零食,但是爸爸會把自己的零食讓給meimei吃的,因為meimei比較小,要照顧meimei保護meimei對不對,所以爸爸也不會帶著meimei去捏貓貓、鉆洞洞,更不會玩泥巴?!?/br> 任喻添小朋友好像聽懂了的樣子,站在原地沒說話,似乎正在用他的小腦袋消化爸爸的話。 任澤看他這樣,頗為欣慰,正想站起來伸一伸他彎久了有一點酸軟的腰,就聽見他稚嫩的聲音說:“爸爸,你是騙子,你沒有meimei?!?/br> 任澤,卒。 …… 雖然溝通失敗了,但任喻添聰明的小腦袋還是get到了自己爸爸的意思,從第二天開始就變成了一個十足的小王子,衣著也整潔,也特別聽mama的話了,連桌上的飯飯每天都吃得干干凈凈,說是以后要給meimei做榜樣,不能浪費糧食。 也有玩得瘋的時候,亂跑亂竄的時候,他也不會莽撞地朝mama那里撲了。 “二老”欣慰得涕泗橫流。 作者有話要說: 跳過婚禮,我們直接帶娃 婚禮自行想象,嘻嘻嘻 怎么有的娃我們也自行想象! 第112章 番外二 番外二 仁央多吉 敘利亞的風,永遠都裹著塵沙,卷著黃沙大地的那種焦灼朝著人臉上撲。淡淡的,帶著血銹和硝煙的味道。 仁央被派到這里已經有兩周了。 她在任澤的幫助下繼續了學業,那個認真學習普通話的女孩,接觸了更好的教育之后,學習起其他國家的語言也是十分刻苦。 仁央沒有別的夢想,她前面十多年的夢想都屬于那個叫桑吉的軍人,直到后來,她的所有選擇里,也都不知不覺地帶上了他的影子。 戰地記者,敘利亞。 他隨隊去過的地方,她正在用自己的足跡走過。 炮火連天見得多了,人就會格外地珍惜和平,珍惜夜晚中吹過的哪怕一絲溫涼的風。 仁央也是這樣,第一次跟著前輩實地采訪的時候,就遇見了空投炸|彈,爆炸聲在耳邊響起,幾乎令她失聰,那時她整個人都像是一只即將被屠夫拎上案板的小雞崽一樣,渾身僵硬不能動彈,直到前輩拉她撲倒之后,她還抖得跟篩糠一樣。 而現在,看見天上飛機,哪怕下一秒就會有密密麻麻的掃射降臨,她也能有條不紊地收好設備,找好遮蔽物躲起來,甚至還能舉著隱蔽相機拍下一些殘酷的畫面。 驚心動魄經歷過了,她反而會在意起路邊一株野草來。常常在沒有險情的短暫的休息時間,蹲在一邊靜靜地看著落滿泥灰的干癟的野草,眼中滿是眷戀。 她二十七了,桑吉犧牲,也已經十年。 當年桑吉在敘利亞邊境犧牲的具體位置,她也找不到了,只有找一個偏僻的山溝,隨意找個土包坐了上去。 戰事尾聲,敵對勢力剛剛撤走,這里很安全。 仁央一只腳跨坐在土包上,另一只腳吊兒郎當地吊著。絲毫不管身上的迷彩服是不是會蹭臟。 她從背包里取出一瓶當地的酒,牙到瓶口一咬,嗑下瓶蓋。 她握著酒瓶,對著天空,對著大地舉了舉。沒有人看得見她捏得泛白的手指,也沒有人看得見她眼眶里突然長出來的紅血絲和淡淡的眼淚。 “走到你最后的地方,用了十年?!比恃胙鲱^,喝了一口,眼淚也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