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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害怕,我在?!?/br> 這一句話帶著動人的力量,安撫住她的情緒之余,君深竟覺得格外的耳熟,好似曾幾何時,他也對某個人說過。 細想想又沒有這樣的場景,他蹙眉,又把心思放回了朗月身上,拇指揩過她的小臉,摸到丁點濕膩,“你哭了嗎?發生了什么事?” 朗月一僵,電光火石之間倒是還記得自己的任務,“嗯,我剛剛做了個噩夢,夢里夢到你把我甩下,我怎么喊你你都不肯停,我就在你后面追啊,追啊……可是你頭也不回,我、我真的不知該怎么辦了……” 說著說著語帶哽咽,朗月抽抽噎噎又要哭了。 君深哭笑不得,任由她靠進懷中,輕拍著她的肩膀,柔聲道,“你想什么呢,如果我會把你丟下,那這兩百年的等待又算什么?” 這一句話似是而非,看似安慰,卻是實實在在啪啪打了朗月的臉。 君深的兩百年等待的是一個已經死了的女人。 現如今那個女人輪回轉世,暫且不說她碰到的那個有什么貓膩,是人是鬼,但是總歸君深想等的人也不是朗月,她充其量也只是頂了一層皮。 經歷過劫后余生,才知她的一切是真真正正偷來的,好像做了一個不屬于自己的夢。這一個夢真實的不像話,卻也殘酷的令人發指。 朗月貪戀君深的懷抱,這一刻,某種變態的感情無聲滋長,比起去殺林漪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愛他,想得到他,希望他永永遠遠都只對她一個人笑,一個人好。 她不能失去那一縷神魂,她要好好守護著它,到死不還! 堅定的信念逐漸扎進了心底,朗月把頭埋在君深的懷中,眼眸深邃如幽深潭水,一眼望下去竟是見不到底,黑的叫人發寒。 “君哥哥,我們成親吧?!?/br> 終于是下定了決心,朗月說出口的時候整個人都松快下來。這句話憋在心底很久了,她著實很想問一問為什么君深不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倒不是君深不想給,而是他想給的太多,以至于他總覺得給不了她最好的東西,還不如緩緩再說。 再者,君深雖然眼瞎,但是瞎的也不是太徹底。冥冥之中,對于面前這個林漪,他還是有些微的抗拒的。 這一份抗拒從何而來無從考究,但是君深很清楚,如果貿貿然地定下了結果,他也許是會后悔的。 君深的神思放的很遠,他久久無話,連帶著本在安撫的動作都已經停下。身體動作就能看出他的不情愿,朗月心里揪緊,多一秒鐘也是忐忑。 “君哥哥,你怎么不說話?你不想和我成親嗎?”坐直了身體,眼淚就撲簌簌地落下來。 朗月知道這招是君深的軟肋,用起來便得心應手,眼巴巴地望著君深,就等他心軟。 罕見的,君深沒有做聲,他盯著她看了會兒,眸光幽幽。 朗月心里一個咯噔,咬了咬唇,又再加了一把火,“君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如果你不愿意,直說就是了,我……我也不會強逼你?!?/br> “……” 同一個招數用多了就不管用了,這樣欲擒故縱的話君深聽的耳朵都要起繭,現在倒是真生不出惻隱之心。 不過他要是再不開口,朗月只怕是要作天作地了。深諳朗月套路的他頓時有了危機意識,假意迎合道,“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先提,有些意外罷了?!?/br> 聞言,朗月心里的石頭落了地。她嬌羞地低下腦袋,羞澀道,“誰讓你一直不提。那也只能我先開口了……” “……呵呵?!?/br> 君深除了干笑也說不出別他,只能象征型地摸摸朗月的腦袋,又轉了話題安慰了幾句。 一直等到把朗月哄睡了君深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有些東西做不得假,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延伸出柯南附體的本質。君深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全權接受現在這個林漪,他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林漪,亦或是他們到底合不合適。 年代太久遠,他記住的點滴還停留在年少時。 會不會也是因為他當時目光太短淺,才會覺得林漪是這樣的好,這樣的美? 他都不敢再深想下去。 所以說,一旦懷疑自己的眼光就會順帶懷疑整個世界。 君深拿捏不準,他頭疼地揉揉額心,恍惚間竟聞到了手上若有似無的一縷芳香。 詫異地聳鼻嗅了嗅,確實是他拇指上的香味。 作為半神,君深的五感靈敏非常。這個味道如此熟悉,一下子就讓他想起了遠在鳥不拉屎小鎮的盲女木木。奇了個怪哉,木木的味道怎么會停留在他的指尖? 正是百思不得其解,君深耳尖微動,放下手看向了門邊,“既然來了,為何不以真身示人?” 話音剛落,門邊果然出現了一個破落衫子的寡瘦老頭,可不就是那天合歡樹下睡覺的那只嗎? “別來無恙啊,君公子?!?/br> 邊說著話邊跨進了門檻。房門隨著他的進入應聲而關,晃神之間,結界便已經層層覆蓋,當真是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你是?”確定自己應該不認識這個老頭,君深肅著臉色,除了確定這個老頭沒有惡意,別他還真的是一丁點都瞧不出來。 仿佛也是看見了君深眼里的疑惑,老頭微微一笑,隨手拉了張凳子坐下,”我是誰并不重要,您的時光悠悠千載,容顏不變不老,完全不需要記得我這種凡夫俗子,我能找到你就是了?!?/br> “……”話都這么說了我還能說啥? 君深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我看您的樣子也是心有所慮,想必已經發現了什么?!鞭哿艘话焉窖蝽?,老頭娓娓而道,語氣悠悠。 君深心里咯噔兩聲,面上卻故作不知,茫然道,“發現什么?” “別裝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身邊這個女人,是個假的?!?/br> “你、你從何而知?”雖然有了預感,可真被這么一說,君深到底不太舒服。 但凡是人都不樂意承認自己眼瞎的事實,君深能問出口也是情理之中。 老頭的既有所料,也不稀罕拐彎抹角,“你的手上是否有一滴花淚?我們不妨以此作媒介,來回溯一下在你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