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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H诘穆曇袈犉饋聿⒉惑@訝,帶著一種過度的平靜,“在實驗記錄上,一直到他們最后撤離的那一天為止,所有的實驗結果,全都是失敗。不管是把人類變成異種,還是把異種變成人類,全都失敗了,沒有一起成功的。沒有一例和我之前找到的報告上描述的那樣,是成功的?!?/br> “什么?”南景第一時間居然沒能反應過來這句話意味著什么,“可是那不可能啊,那些對異種的救助站不是早就……” 她一句話沒說完,直接卡在了喉嚨里。希融剩下的話就出了口:“易曲,你之前說的是對的,這里的存在,就是為了隱藏這個謊言。從來就沒有什么波段或者輻射被解析出來了,這件實驗室的存在只是在空耗資源,完完全全的浪費資源,沒有任何成功的結果?!?/br> 南景轉頭看向希融之前拿在手里的資料。 “那些都是編造的,為了圓謊?!毕H谌嗔巳嗝夹?,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受外物的干擾,“他們建立這個實驗室以前,就已經通過一個不能被人知曉的方法拿到了轉換人類和異種的方法,這個實驗室的建立,空耗資金,乃至最后滅口所有參與實驗的人,都只是為了讓這個轉變方法變得水到渠成……” “神跡?!币浊男β暵犉饋頍o比輕慢,“希融,你記不記得,之前福叔說的那個‘神跡’?” 90.CH 90 有一個瞬間,希融真的以為, 有某個一直深藏著的真相已經呼之欲出了。 “神跡”兩個字從易曲嘴里出現的一剎那,整個世界似乎突然灰了一下。 希融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整個世界變成了灰白的顏色, 仿佛色彩一下子被什么東西抽走了。易曲還在說什么, 但是希融什么都沒有能夠聽到,一種對于她而言極度陌生,但是對于通過呼吸作用吸收氧氣的生物而言會被稱為“窒息”的感覺, 讓她整個人如同沉沒進了極深的海水之中,思考因為這種窒息感而強制性阻斷, 任何動作或者其他什么都沒有辦法進行。 有一個瞬間, 那些被吞沒的光與色彩,仿佛一瞬間被那黑暗的背景吐了出來, 從希融的視野里瘋狂地閃過。 如同一個電影的剪切片段一樣,時間仿佛在她眼前進行了一次倒帶, 天空突然明媚了起來,無數人形和光影不斷閃回,直到進行到某個時間點,突然之間, 整個時間軌跡又重新調轉了方向, 從過去向著現在開始以快進般的速度前進。 希融看不到易曲和南景了,她一個人半跪在空空蕩蕩的地下室,抬起頭,目光莫名地能夠直接穿過了頭頂上的地板,看到穿著白大褂的實驗員們緊張而且焦灼地進行著根本沒有希望成功的實驗,帶著本來就不存在的希望,忙忙碌碌地穿梭著。 而在另一邊,有無數異種躺在實驗臺上,痛苦地扭曲著,實驗員漠然的表情,失望的表情,以難以想見的速度迅速閃爍而過。甚至是有想要成為異種而志愿參與實驗的人類,躺在實驗臺上,痛苦地掙扎著。 而徹底的混亂在那之后襲來,看門狗的離開帶來了難以言喻的秩序的崩壞,那些實驗員們上一刻還在扮演劊子手的角色,下一刻突然就變成了板子上的魚rou。沖進來的人把他們的一切都毀掉了,在一片狼藉總,那些用漠然的表情看著異種實驗體們的實驗員,無比狼狽地被一群帶著更加漠然表情的黑衣服的人挨個兒追逐、殺死,然后搬運到了地下室。 忙碌的人群從希融身體里傳過去,抬著一具一具的尸體,她親眼看著那些尸體臉上的表情,難以置信地瞪大著眼睛,瞳孔卻無論如何無法聚焦。他們穿過她的身體被抬走,然后砌進了她身后那堵已經破碎不堪的墻里面。 即便是看過他們的暴行,希融也略微不忍心地偏過頭,卻恰好看到這一片快進一般的時空的對面,有一個穿著實驗服的少年人,透過穿梭不息的人流,微微地笑著,用淺色的眼睛地看著她。 周圍的時間流速遠比正常要快,幾乎幾個眨眼的功夫,周圍閃回的畫面就安靜了下來,人們退出了這個地下室,地下室陷入了死亡的沉寂之中。 即便已經回到了之前的那個地下室,后面是破損的墻壁和被扯出來的殘破不全的尸體,希融卻依然看不到易曲,看不到南景。她察覺到這里依然不是現實世界,她只能看到那個少年人,戴著細邊框的眼鏡看著她,微微地笑:“希融,你現在感覺怎么樣?!?/br> 這句話并不是詢問,聽起來更加像一句漫不經心的關切,希融從那種極深的窒息感中稍微緩了一點過來,抬頭看著眼前的少年,福至心靈地問了一句:“你……就是他們說的‘神跡’?” “我叫封夏?!鄙倌耆说男θ輪渭兊綆缀跚宄?,那雙淺色的眼睛里似乎盛著滿滿的笑意,仔細看的時候,其實他又沒有在笑,“我想,是的?!?/br> 希融倒是不太意外,假如這個少年的能力能夠追溯時空,她甚至不能想象他能力的底線在哪里。只是前一句話讓希融稍微愣了一下:“你說,你是封夏?” “我是封夏?!狈庀狞c了點頭,淺淺地笑,“別這么看著我,我的能力不是把時空重現什么的。你現在只是在做夢,一個由殘留在那些尸體里的記憶還有這里本身重現出來的、不完整的破碎的,屬于你的夢境?!?/br> “這是,在做夢?”希融倒是稍微松了口氣,“那易曲和六姐……” “人在夢里的表現,其實更加接近本我?!狈庀纳晕⑼崃送犷^,“感覺不像一個人對吧,不過那確實是他們,你們之前在同一個夢境里面,只是你們沒有發覺那是夢境而已。你們的夢原來連在一起,他們現在已經醒了,不過你還沒有,我只是特地到了你的夢境里面,來見你一面?!?/br> 奇怪的能力。希融這么想著,抬頭看著封夏:“你為什么要來見我?” “因為易曲,他的防護服破了?!狈庀牡男θ莺芎每?,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冽的味道,“不是剛才摔下來那一下——那是在夢里摔下來的,不是現實——是從一開始,這兩套防護服,就有一套是破的。其實易曲在進入樓道的時候,已經想到了這個可能性,所以,他的潛意識倒映在夢里,就是他把防護服摔壞了?!?/br> 這句話非常直白地告訴希融,這里面有一個陰謀。希融雙手下意識地握緊了衣服下擺,對于一個蘑菇而言,這個動作毫無緩解情緒的意義的,只是一個從人類那里學來的習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