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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希融和笑白,發現他們倆都并不意外自己會這么說,顯然也是知情的,“雖然政……我們封鎖了消息,但是其實不少人也隱約察覺到了,所以說極光事件是天罰什么的亂七八糟流言一直沒有中斷過——在極光事件之后二十年之內,這顆星球上因為各種惡性病死亡的人數,尤其是畸形兒誕生的數目……大概是之前的將近五十倍?!?/br> 蘇雅的嘴控制不住地長大,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變異總是有好有壞的,之所以看起來似乎異種們都比人類強大……是因為不強大的那部分,絕大多數都沒能活下來?!毕H谳p描淡寫地補了一句,“這是達爾文進化論的主要內容,突變向著各種方向進行,而環境選擇優秀的一部分留下來,通俗地說,物競天擇,適者生存?!?/br> “可是,假如是這樣的話,為什么這些被改造過的人的癥狀并不像是異種,而反而跟接近西格瑪種?”笑白很少有地堅持不相信希融,從他的臉上看,他似乎對這個可能性非??咕?,“同樣被這樣的輻射照射,他們不是也應該突變成異種才對么?” 希融顯然已經考慮過了這個問題,并沒有遲疑太久:“一方面,很多異種都不是第一代突變體。畢竟像葉嵐那樣的整個人都突變的其實很少,成年人畢竟已經發育完全了,他們中間的不少都是下一代,甚至再下一代才是異種?!毕H谶@么說的時候,注意到蘇雅的肩膀猛地顫栗了一下,雖然稍縱即逝,不過看得出來,那是極其本能的反應。 畢竟滿懷著孕育新生命的喜悅卻生下了一個怪物的話,很少有父母能夠帶著平常心去看待他們。能夠保密這件事并且養在家里,對于異種的孩子們而言就已經算天大的恩賜了,愛護什么的就太過于奢侈了。 在他們所在的組織收容的孩子們里面,這種幾乎可以稱得上悲慘的遭遇大概發生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孩子身上,實在是算不上什么令人動容的事情。非要稱呼它們的話,幾乎可以說說是一種常態。因而希融只是平靜地繼續說了下去:“而另一個方面,很顯然的就是,我們制造出來的輻射,時間比那一次‘極光’要強得多,而輻射強度,遠遠達不到那種程度?!?/br> “所以不完全,變異也不徹底,最后就變成了真正意義上不倫不類的西格瑪種?!睏畲嬉驗檎也坏胶线m措辭而停下來的希融,把剩下的話說完了,“你的意思是這樣么?” “是的?!毕H诼鼗叵胫情g實驗室走廊里里幽藍的光線,還有頭頂那些長長的燈管,“而且,我冒昧地猜測一下,為了讓盡可能多的人被卷進去,他們的做法是……用輻射源制造看起來非常普通的燈,甚至以后很可能會直接制造家用款的燈,用來出售?!?/br> 這個猜想說出來就聳人聽聞了,假如他們真的把那種輻射線的放射源做成臺燈之類的家用燈,再混進市場進行兜售,之前希融說的那句“把全人類變成異種”,就毫無疑問變成了一個可以輕易實現的事情。 即使在這個過程中,可能絕大多數人類都會死掉。 “假如你所有猜測都是真的?!奔词勾蟾胖澜Y果,楊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問了一聲,“像我們這樣的,會怎么樣?” “抱歉?!毕H诎察o了一會兒才開口回答,聲音頓時低了不少,“……既然癥狀相似的話,我個人推測,結果很大可能應該也相似。不過也不是絕對,我們可以抱著希望試一試?!?/br> 楊沒說話,不管是直覺還是理智,都告訴他,希融是對的。 蘇雅聽到后面并不能理解太多,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打啞謎:“你們在說什么???被那個什么輻射照到的人會怎么樣???怎么不說了?” 楊被蘇雅打斷了思路,很是不耐煩地晃了晃手里的煙盒:“沒什么,就是在說,被變成西格瑪種的我們,十有□□很快就要死了。就是這樣而已,你不用知道?!?/br> 蘇雅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突然拔高嗓音尖叫了起來:“胡說!你們胡說!” 大概是她一直給人的印象都極其怯懦和溫順,導致這一聲尖叫把剩下三個人全都嚇了一跳。希融回頭去看她,正看到她整張臉都漲紅了,眼睛瞪得幾乎要凸出來一樣死死地盯著楊:“你胡說!新竹才不會死!你們不是來救他的么?!你們騙我!” 希融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對了,他們這一行本來的任務是救那個昏迷在床的富豪家里的大少爺。只可惜發生的事情太多,一條性命,不管他是不是王公貴族或者值多少財富,在這件事情中都已經不算什么了。 楊當然完全沒心情和蘇雅糾纏不清,要不是還要靠著蘇雅來辨別地形,他大概是連坐在這里挺蘇雅廢話的心情都沒有的。他揉了揉頭發,終于轉過身,對著希融說:“希融,手機借給我打個電話。我的手機運營商選得不好,到這里已經沒信號了?!?/br> 楊大概是常年身居高位,嚴肅起來很習慣性地開始發號施令。希融“啊”了一聲,嘴角抽了抽,這才把手機遞過去:“在左下角直接調出來號碼板,就可以直接撥號了?!?/br> 楊卻沒接,語氣平淡然,不過帶著相當程度的不容拒絕:“沒必要撥號,直接把你那個‘擅長計算機的朋友’的號碼找給我吧,我找他有事?!?/br> ……上一次拿到地圖之后那句話,果然是因為他已經猜到了那個人是易曲,所以故意說的么?希融維持住了臉上的表情,低下頭,撥通了易曲的電話。 楊伸手接了過去,聽著另外一邊傳來的聲音—— “——嘟——嘟——嘟——喂?希融么?怎么了,有事情找我?” 雖然和這個人并不熟悉,也沒有見過幾次面,不過楊很確定易曲現在的語調比記憶中的任何一次都要柔軟和愉快上好幾十倍,以至于楊在聽到的一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而后相當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易曲,我是楊?!?/br> 電話那頭頓時沉默了,楊又咳嗽了兩聲,耐心地等易曲心中涌起直接掛電話的沖動平息下去。 “你好,楊先生?!?/br> 易曲的語調瞬間冷淡了一個八度。 楊下意識地在心里郁悶了一下這種區別對待,然后背過身離其他人走遠了幾步,才正襟危坐地開了口:“我快要死了?!?/br> 電話那頭依然沒有傳來任何聲音,楊幾乎以為易曲一開始就已經離開了的時候,終于聽到了一聲回答:“是么,那恭喜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