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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的這一番舉動,驚得白漫目瞪口呆,方才因他好心提醒,白漫還覺得這老者印象不錯。怎么這片刻功夫,他就生氣走了? 這脾氣很暴躁嘛…… “舅父,我是不是說多了?”白漫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柳潭道:“這老兒就是這個性子。無需理會?!?/br> 白漫不由想到周老,當年他們在石闞,可是常常爭的面紅耳赤,周老有他的經驗之談,她也有她的大膽揣測。只是不管誰對誰錯,兩人從來沒有真正的甩過臉色。 見白漫沉默不語,柳潭道:“你不必耿耿于懷,人年紀大了,性子頑固,難免聽不進去。更何況,他之前說的也并非沒有道理?!?/br> 白漫哦了一聲,的確,這里處處的線索和痕跡,都表明了是一個人生前痛苦不堪,從中央處縮至墻角,留下這一灘血漬。 不過,柳昊怎么死的已然不是重點,重點是兇手是誰? “舅父,方才忘了說,這樣的傷口我曾見過幾次?!卑茁?。就在方才查驗柳昊胸口的傷痕時,白漫驚奇的發現,這傷口和程陌昀上次受傷,還有當初在章丹鎮外發現的那些尸體傷口一模一樣。 這個兇手頻頻作案,還一次次逃脫,真的是太狡猾了! “大人,大人!” 牢頭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大人,尚公公來了。他是來找大人的?!?/br> 柳潭沉眉,轉身對白漫道:“你且在這稍候,一盞茶之后就拿著這塊令牌,到京兆尹府,找張捕快。再有,在那里看到什么聽到什么都不要外傳?!?/br> 白漫不解其意,卻還是接過了他手里的一塊令牌:“舅父,小漫自知經驗尚淺,可否請義莊里的杜老隨我一同前去?” 柳潭略一思索:“也好?!?/br> 語畢,柳潭就隨牢頭先行離去。 “漫姑娘,你看咱們還是先站到外面吧?!卑⑸仡^看了柳昊的尸體一眼,只覺得毛骨茸然,他從前還在背地里罵過柳昊,道他那樣的畜生怎么不早點死,現在好了,人真的死了。 “你還怕他的鬼魂回來找你???”洛石幽幽的道。 阿森呸呸兩聲,渾身一哆嗦:“洛石,你不會說話就別說話!” “阿森,你先和洛石出去,我再看看?!卑茁蛄空麄€牢房,說不定她還有什么遺漏的地方。 阿森聞言,拔腿就跑,出了牢房隔著柵欄道:“漫姑娘,我不走遠,我就到外面看看老爺走了沒有?!?/br> 洛石瞥了一眼:“膽小鬼?!?/br> 白漫重新帶著羊皮手套,撥弄那些被血液浸染了的干草。 不對啊,這些干草都很蓬松。 白漫又起身跑到隔壁的空著的牢房里查看了一下,才斷定了自己的想法。 在石闞的時候,這些干草都是定期清理的,不過在那之前,干草被犯人踩得很是干扁,幾乎都要陷到土里去了。同樣,這里的牢房也是如此。 只是柳昊這件牢房的干草,有血跡的這部分很蓬松,和周圍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就是說,在柳昊死后,有人曾動過這些干草。 想到此,白漫再次回到柳昊所在的牢房,拿開沾染血跡的干草,果然發現了地上有一些明顯處理過的痕跡。 “是腳??!” 兇手自知留下了腳印,所以用干草將腳印掃去。 這兇手作案真的是太冷靜了,連這樣的細節都不放過,處理的這么干凈! 白漫不死心。 一點點將這些干草又重新翻開。 “在這!”白漫突然驚喜一聲,在離牢門最近的地方,還留著一個不大的腳印。 只不過看著這個腳印的尺寸,白漫狐疑道:“洛石,你把這個腳印拓印下來!” 隨之道:“這個腳印這么小,應該是一個女人的腳印,若是個男人也必定是個身量不高的瘦小男人?!?/br> “小姐,萬一是之前我們不小心踩上去的呢?”洛石木然道。 白漫臉一跨:“有么?”要是那樣還真是白高興一場。 白漫拿過洛石拓印下來的腳印,抬起自己的腳比劃了一下,道:“比我的腳大上一些。洛石,你的呢?” 小心的比對過洛石的腳印之后,白漫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氣,這真的不是她們的腳印。 這牢房關著柳昊,最近來探視他的人之中若是沒有女人或者身材瘦小的男人,那么這個腳印就至關重要了。白漫小心的卷起了拓紙收好。 半盞茶之后,白漫和洛石也依柳潭之言出了大牢,就見大牢外的阿森來回走動,看到她們兩人忙迎接上來道:“可不好了,那尚公公傳了皇上口諭,讓老爺不可插手此案。已經派了朝中一位大臣前來?!?/br> 白漫恍然,難怪柳潭早早就給了她令牌,原來是料到皇上讓他避嫌,不可參與查案。 只是讓白漫不解的是,就算柳潭不查案,不是還有安大人么?還派什么大臣前來,難不成這案子連安大人也不能著手調查? 第226章·煉獄之刑 這個答案在白漫到了京兆尹府的時候,張捕快便一五一十的解答了。 今日午時過后,安晟同柳濡逸一同回了府衙,兩人如同前幾次一般進了書房談話,期間也只讓丫鬟上了一次熱茶。約莫半個時辰之后,柳濡逸便出了府衙。 安晟料理了一些案子,便要去長瑯街的云吞館走上一趟,這是他多年來的習慣,卻不想這次才剛出府衙,就被從天而降的一塊磚瓦砸個正著,當場便是個頭破血流,昏迷不醒。 當真是飛來橫禍。 衙門里的人急忙尋了大夫為其整治,安晟傷的不輕,好在沒有傷及性命,只是這查案一事只好暫時擱置。張捕快急急將此時稟告宮內,這才有了皇上派遣朝臣來此的緣故。 彼時,白漫已經站在那塊所謂從天而降的磚瓦落地下方,抬頭仰望屋檐那塊缺口。 這簇新的京兆尹府,無風無雨的天氣,一塊磚瓦好巧不巧的落下來,又好巧不巧的砸中了人的腦袋。這人,他還是京兆尹安晟。 嗯,不得不說,這這件事太過巧合,人為的可能性太大。 好似看出了白漫心中所想,張捕快道:“當時跟在大人身后的正是張某,當時便抬頭看了,只是并無發現任何可疑之處?!?/br> 若是有人,他必會看到。若不是有人在上面,又是如何把控時間?張捕快思索無果,搖搖頭。 “能帶我去見柳公子么?”白漫收回視線,收斂了面上的疑色。 張捕快有些遲疑道:“本來依著柳大人的意思,在下現在便是要帶姑娘去見柳公子。只是不巧,朝廷派來的大人,此刻就在里面。姑娘若要進去,還要等在下先行稟報?!?/br> “不知這新來的是哪位大人?”白漫捏了捏手里的令牌,不知道這官位有多大。 “大理寺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