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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葛方退下,望向阿申:“你還不速速從實招來!” 阿申先是看了柳昊一眼,隨之磕頭道:“大人,小的話還沒說完,小的的確是早早睡了一覺。而后起來去長瑯街上接少爺回府。小的不過是個下人,少爺想去哪小的就去哪?!?/br> “可有去了泰安街!” 阿申目光猶豫,遲遲沒有出聲。這時,安大人敲響驚堂木,厲喝一聲:“快說!” 阿申嚇了一跳,下意識道:“去……去了?!?/br> 安大人繼續問話:“你家少爺半夜為何要去泰安街,馬車里除了他可還有別人?” “這……”阿申再次望向柳昊。 柳昊低喝,眼睛微瞇:“阿申,你看我做什么?連話都不會回了么?大人問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是是!”阿申渾身一哆嗦,隨后道:“大人,馬車里只有我家少爺一人。昨夜少爺心情不佳,只是去泰安街散散心。而后,又讓小的不用管他。小的就駕著馬車回了府?!?/br> 安大人肅然:“你當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你這般撒謊?來人啊,給本官拖出去,杖行二十?!?/br> “是?!眱擅靡哿r上前,抓過阿申就向外拖去。 “大人饒命,小的句句屬實?!卑⑸牦@呼起來。 人群中的白漫靜靜地看著這一幕,這車夫還真是不知死活,柳濡逸救了人回來,當時有那么多衙役已經看到了。安大人怎么容得他當面撒謊? 可是出乎白漫的意料,這個被打得不住嚎叫的阿申,直至昏厥都沒有改口,死咬著牙說馬車里只有柳昊一人。 “大人,人暈了?!毖靡凵锨胺A報。 “拖下去,嚴刑拷打,本官就不信撬不開他的嘴?!卑泊笕四抗馔断蚬蛟谔弥醒氲牧?。 不過片刻,衙役就慌慌張張的跑上來湊到安晟耳邊道:“大人,不好了,小的一時不查,他咬舌自盡了?!?/br> 安大人神色凝重,半響才揮揮手:“退下?!?/br> 不愧是柳家調教出來的仆從,看著膽小懦弱,可卻是塊硬骨頭。只不過堂上還有柳濡逸在場,安晟并未說出此話。 從安大人的臉色,堂上的兩人也看出了其中端倪。 柳昊眼里的得意一閃而逝,瞥向柳濡逸,直呼其名:“柳濡逸,我自問平素與你井水不犯河水,若是哪里得罪了你,你大可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今日你這般污蔑我,可知丟臉的不只你我,還有整個柳家?!?/br> 柳濡逸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昨夜他趕到泰安街,找到那處荒宅的時候,白漫暈厥在岸邊,而柳昊也被人打暈在那。而后他尋著門外馬車留下的痕跡,當晚就抓住了車夫阿申。阿申對他所做的供認不諱。 只是沒想到一夜之間,車夫阿申又矢口否認了。 如此一來,能證明的就是另一個在場的白漫。 看到柳濡逸面上的猶豫,柳昊滿心暢快,壓低嗓音,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如何?想置我于死地,你也別想好過?!?/br>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柳濡逸此人重情,絕對不會希望看到那個姑娘因此卷入紛爭,從此被百姓們指指點點。 白漫暗罵柳昊陰險,今日一事,若是他被定罪,那定然是柳家的一樁恥辱。若是不成,他和柳濡逸同為柳家子弟,互相對簿公堂也足以成為京城的一大笑柄。 柳濡逸淡道:“柳昊,阿申之言微不足道。你作惡多端,留下的破綻也就越多?!彪S之對安晟拱手道:“大人,準請帶林府丫鬟和常府老管家上堂?!?/br> “準?!卑泊笕说?。 下一刻,就見衙役帶著兩人入內。走在前面的是一個年近六旬的老者,傴僂著身子急急走來。而后面低著頭的丫鬟年歲不大,神情很是慌亂。 兩人往堂前一跪,齊聲道:“小的常忠見過大人?!?/br> “奴婢小棠見過大人?!?/br> “把你們所知一一述來!”安大人道。 常忠很是激動,道:“大人,我們常大人派小的來,就是為了如實相告,好讓大人找出真兇。我們家小姐性子安逸,琴棋書畫無一不通,也謹守夫人教導,做個溫良的女子,甚少出門??砂雮€月前,天氣悶熱,小姐想出去透透氣,就去了一趟南湖,可不想……就再也不曾回來。 據小姐的丫鬟回來說,當時是遇到了一個自稱柳家的公子,便受邀泛舟湖上??墒菦]想到當天午后,小姐就失了蹤。等再發現,就已出現在了城郊…… 大人!您要為我們小姐做主。自從小姐被人殘害,我們夫人整日以淚洗面,日漸憔悴。這兇手實乃喪盡天良啊……”常忠捶胸頓足,很是傷心。 公堂上傳來的哭嚎聲傳出,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安大人等常忠緩和了情緒,才道:“柳家公子?可是柳昊?” “這個,小人不知。丫鬟見識淺薄,根本就不認識那男子是誰?!背V一氐?。 安大人道:“丫鬟何在?” “這……”常忠臉色有些微僵:“回大人,小姐待那丫鬟極好,出了這樣的事情。她自覺沒臉再面對老爺和夫人,竟趁著無人之時,上吊自盡了?!?/br> 第202章·進展 “你們……糊涂!”安大人目光銳利的看向常忠。 這一眼仿佛能看穿人心,常忠心神俱震,將腦袋埋于胸前。事實上,他們小姐出事的當晚,那丫鬟就被秘密處死了。一則她身為小姐的貼身丫鬟,出了這樣的事情她難辭其咎。二則,他們常府還是百年書香門第,在朝為官的也大有人在,這樣丫鬟的存在對常府來說就是如鯁在喉。 常忠別無他言,只是重重的磕了頭:“還望大人做主!” “哼,你們常府連最重要的人證都看護不好,還如何讓本官做主!”安晟為官多年,見多了世家門閥為了維護門第聲譽做出極端的事情,雖理解卻不認同,要知道往往就因為他們的一個舉動,讓案子變得舉步維艱。 常忠身子一僵,只是不住的磕著腦袋。 “好了!”安晟制止了常忠,將目光投向另一側的丫鬟小棠:“那么你呢?” “回,回稟大人。小姐失蹤那日,曾去了平風廟燒香拜佛,見……見了人?!弊詈蟮膸讉€字,小棠說的極小聲,只有堂上幾人聽到。 安晟會意,吩咐一側的張捕快:“將門外的百姓距離十米開外?!?/br> 這位張捕快,白漫和柳濡逸在京城意外重逢的時候見到過,虎背熊腰,面容卻很是憨實。 張捕快聞言,當下帶著衙役們驅離百姓,連帶著白漫在內都被攔在了更遠的地方,以至于公堂上再說些什么話,白漫卻是聽不真切。 不過就算沒有聽到聲音,白漫也猜到了些許。林艷艷的父親林紹答應了讓這丫鬟出來指認,定然有條件,而這條件就是不能讓此事外傳。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