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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便覺這金子來歷不正,幾番追問,也只從崔逢口中得知他加入了一個京城勢力。 平時只是進出一些賭坊、茶肆,好吃好喝,只需打聽一些交代的事情。而有時便會被派出來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br> “也就是說崔逢這次也只是受人所雇?”白漫問道。 柳濡逸點頭:“崔逢與周老之前并無交集?!?/br> “那到底是誰要殺周老?”白漫又道。 柳濡逸搖頭:“現在已是死無對證?!?/br> 白漫沉默,好似一切線索因這崔逢的死而告一段落。 想了想白漫從布袋里掏出那兩張畫像,抖開,對著程陌昀和柳濡逸道:“這畫像上的人,你們倆是不是都認識?!?/br> 兩人沒有否認,柳濡逸只是拿起了茶杯輕飲。 白漫見柳濡逸的態度,也知他是不會告訴自己了,當下對程陌昀道:“這兩人會不會就是雇傭崔逢殺了周老的人,上次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程陌昀朝白漫伸出手來,白漫將兩張畫像遞了過去。 程陌昀細細打量,眼底有些光彩蘊出,道:“這是你畫的?” “怎么樣?很像吧?!卑茁行┳缘?。 “恩,很像?!背棠瓣傈c頭,難得贊賞的看了白漫一眼。 白漫莞爾。 就見程陌昀手一緊,將兩張紙揉成一團,置于一邊的茶杯里,片刻間畫紙上的墨水就滲出。 “你……”白漫瞪大了雙眼:“你做什么?” “我只是告訴你,這兩人不是殺周老的兇手,往后你也休要再畫這兩人?!背棠瓣赖?。 “為什么?”白漫脫口而出。 “不為什么,你照做便是?!背棠瓣榔鹕?。 白漫雖覺惱怒,可冷靜一下一想,他們兩人均如此態度,不想讓她知道那畫像上兩人的身份。這就說明那兩人或許對她來說太過危險。 或者他們都覺得不知道是對她好。 白漫也知好奇害死貓。有些事不是她能深究的。 于是乎,白漫點頭:“你確定沒有騙我?” “沒有?!背棠瓣赖?。 第71章·帕子 (感謝正版)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白漫都老老實實的在客棧里養傷。 洛石依舊護著池葭葭在葵山縣內四處玩耍,每天回來跟白漫講許多趣聞,讓她心癢難耐,恨不得腳傷立即就好。 面上卻是一副風輕云淡,如此休閑度日。 這日天朗氣清; 鴻運客棧二樓外有一處走廊,不算寬敞,僅供兩人并肩而行。 這欄桿圍了客棧一周,用來豎屏之用,夏可遮陽,冬可御寒。如今正好值春風怡人,這屏風也早早的撤下了,倒讓這走廊成了一處登高望遠的觀景臺。 走廊上擺了幾張竹榻,放著軟乎乎的墊子,以供客棧內的客人小坐。 “那姑娘天天趴那看什么呢?”一個剛上樓的客棧小二嘀咕道。 這欄桿外面朝葵山主街,要說一天兩天坐在觀景臺上倒覺得新鮮,可這姑娘每日如此,一看就是大半天,有時候直到太陽落山才作罷。 人來人往,有什么好看? 另一個擦著窗戶的仆婦擰了擰帕子,撇嘴小聲道:“哪里是看,那姑娘分明在睡覺?!?/br> “睡覺?” 小二不敢置信,趴在欄桿上睡覺? “可不嘛,你走的近些就能看清楚?!眿D人攏了攏頭發:“那角落里的風吹得舒坦,這陽光又暖烘烘的,也難為這姑娘能找到這么個好去處?!?/br> 小二更是不可思議,這樓下小攤小販,人聲鼎沸的,這姑娘怎么能睡得著? 這時,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小二和婦人就見一個錦衣公子走了上來。連忙行了禮退到一邊讓出道來。 來人卻是程陌昀。只見他徑直朝著最角落那人的位置走去。 窩在自己手肘上的白漫背對著程陌昀的方向。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趴在那里一動不動。 程陌昀站了片刻,繞到了另一側,就看到白漫的臉上蓋著一塊帕子。 程陌昀嘴角微勾,還真是改不了這個毛病。 沒事就嗜睡。 只是當看到這帕子一角露著一片青竹的時候,程陌昀眸光一暗,這帕子…… 隨即抬手揭過帕子,順手捏住了白漫的鼻子。 白漫正夢見自己在一片汪洋中,乘著一葉扁舟遨游,隨著溫暖的海浪浮浮沉沉,好不自在。卻突然間渾身僵硬,海水瞬間漫過口鼻,她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哈……” 白漫猛然睜開,大口大口的呼吸,看到站在她身前的程陌昀有片刻呆愣。 程陌昀的手早已收回。 “你怎么在這?”白漫揉了揉臉問道。 程陌昀沒有說話,而是將一塊帕子從她眼前晃過,引著她的視線,遞到了欄桿外。 白漫看了一眼帕子,又轉向程陌昀,不解:“這是做什么?” 下一刻,就見程陌昀松開手,那塊帕子就順風飄了出去,在空中打了幾個卷,直到掛在了一顆桃花樹的枝頭。 白漫依舊納悶,直到看到樹下立即圍聚了幾個姑娘,上跳下竄的搶那塊帕子,才恍然道:“你在招蜂引蝶?” 白漫想到了那句: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F在樓上的他們也成了別人眼中的風景。 打量著程陌昀,白漫覺得尤其像這樣的公子哥,長相俊俏,面上又總是掛著‘我是京城世子爺’的傲慢,的確很容易引起過往姑娘們的注意。 程陌昀意味不明的看了白漫一眼:“裝瘋賣傻?!?/br> “莫名其妙?!?/br> 白漫哼了一聲,抒發著自己被吵醒的氣悶,轉頭趴了回去,下一刻,反應過來又猛然抬頭:“你方才丟的是我的帕子!” 程陌昀將白漫完好的那只腿從竹榻上掃了下去,徑直坐了下來,睨了她一眼:“是又如何?” 白漫眼一轉:“那是我花銀子買的,你丟了就要賠我!”立即攤開手。 “買的?我看是哪撿的吧?”程陌昀低頭看向樓下。 帕子已經被一個高個子姑娘拾到,那姑娘如獲至寶似得捧著帕子,還不忘朝樓上的他拋了個媚眼。 程陌昀當下側目。 “不管是買的還是撿的,那都是我的。那塊帕子質地上乘,我可再買不起??熨r錢來?!卑茁叽俚?。心里嘀咕著要個五兩應該不為過吧。 程陌昀道:“蠶絲娟帕,你的確買不起?!?/br> “絲綢?”白漫一愣,當下沖著樓下的姑娘喊道:“噯,姑娘,那帕子是我掉的!我的……” 在這江南的布匹之中,唯有蠶絲絹帛最為昂貴,那一方帕子怎么也得好幾兩銀子了。 那姑娘卻對白漫翻了一個白眼,好似還聽她喊道:“既得了男人,還不舍得一方帕子,沒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