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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我也很是意外,周老在石闞安家落戶,據說連逢年過節都是在小院過的。他出現在葵山……對了,他是葵山人?!卑茁?。 曾經驗尸的時候,偶爾問起過周老。 柳濡逸道:“既是葵山人,來葵山縣并不稀奇。只是他多年不曾返鄉,鄉鄰不識。這次突然回來,不知是何緣故?” 白漫思索片刻,腦海中頓時就想到了當時在城外見到的那一幕。 那個老爺和隨從,究竟是什么人? “漫姑娘?” 白漫回神,想了想還是將當日在城外見到的事情說了出來,她有種預感,周老這次來葵山,一定和那兩人脫不開關系。 “你是說那一主一仆都不似尋常人?”柳濡逸蹙眉。 “有錢人我也見得不少,他們身上有一種尋常商賈富戶沒有的氣勢?!卑茁肓讼氲溃骸耙环N上位者的氣勢,好似做官的。而且應該還是大官,我在葵山縣令身上可一點也看不到這種氣勢?!?/br> 李崗抹了抹額頭,有心辯解,他們大人平素里官威可大著呢。只不過今日來的又是世子又是司直的,如何擺得起這氣勢? “李崗,你速速帶人再去西郊,詢問下這些日子是否有漫姑娘所說的人?!闭f著就對白漫道:“還勞煩漫姑娘移步讓師爺繪制幾張畫像?!?/br> “不用了?!卑茁柚沽死顛?,隨后對外喊了一句:“洛石?!?/br> 洛石快步入內:“小姐?!?/br> “筆墨紙硯?!?/br> “是?!甭迨瘡难g的布袋里快速取出一應物件,就擺在另一張空著的長桌上。 “漫姑娘會畫像?”柳濡逸跟著白漫走到桌前。 白漫執筆:“一點皮毛?!?/br> 曾經學習過一些簡單的素描,將自己腦海里的人像畫出來,應該還不算太難。 柳濡逸饒有興趣的看著白漫起筆,發現她這只小毛筆不同與別,筆桿的中間是一撮硬毛,這沾了墨水不多不少,不會滲墨,雖然古怪,但卻方便,尤其在這種時候。 不多時,兩個簡單又鮮活的人像,就躍然紙上。 第48章·行行出狀元 “厲害??!” 李崗眼都看直了,這寥寥數筆,就勾勒出了一個人的大致樣貌:“雖然師爺也能做到畫出人像??墒枪媚锂嫷倪@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就是不一樣!” “噗,李捕快你這形容到底是好是壞???”阿森爆笑:“要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那還算畫什么?” “我不是這個意思,大人姑娘,我是個粗人,說不來如何好……反正就是覺得不一樣?!崩顛彶恢撊绾握f。 “勾勒簡單,形象生動,仿若真人在前?!绷σ莸?。 “對對,大人所言極是?!崩顛徱荒樫澩?。 白漫莞爾,她的素描也就一般,半點都不敢跟這些古代文人師爺們比,只不過是運用一些現代化的手法,明暗陰影等讓人像在構圖上有了更立體的真實感。 不過這種時候,一張有特點的畫像用來找人再適合不過了。 “多謝夸獎?!?/br> 白漫側首看向柳濡逸,卻見其神情復雜的看著這畫像,遂即想到一個可能:“你認識?” 柳濡逸卻是笑了,道:“這畫像畫的很好,李崗,你便拿去詢問?!?/br> “是?!崩顛徟踔鴥煞?,當即出了屋子。 有古怪! 白漫繞到柳濡逸面前,盯著他的眼睛,再次問道:“你是不是認識他們?見過?” “漫姑娘,這件事情還是等李崗回來再說?!绷σ莶辉付嗾f,重新移步回了尸體旁。 白漫摩挲下巴,沒有否認,那就說明真的認識。 難不成那個老爺果真是京城里的大官,大到就連柳濡逸這樣的身家背景都不能輕易招惹? 柳濡逸察覺到白漫落在他身上的視線久久沒有收回,雖不知白漫心中在想什么,可他卻知道若真是那位老爺殺了周老,恐怕這其中牽涉就廣了。 有時候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白漫這樣的姑娘家還是不要涉足其中為好。 日頭高懸,已近正午。 這屋內通透,為的就是存放尸體時將一些難聞的味道散去。良好的光線,讓白漫更能看清這周老胸前的傷口。 這時,衙役章虎又走了進來,矮身道:“小的見李崗外出辦事,特來此看看,大人有事盡管吩咐?!?/br> 白漫聞到一股子香胰子味,抬頭看了一眼章虎,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茍,衣衫簇新,面容整潔,一改之前胡子拉碴的形象,這副樣子才也對得起這身官服。 還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于是指了指長桌的下首,道:“你站到那邊?!?/br> 章虎雖不解,卻連忙站了過去。 見他老實的站在下風口,白漫不再理會。 “仵作已經查驗過了,兇手的后背是被利器刺入,一招致命?!绷σ莸?。 “利器,是什么樣的利器?”白漫道。 “姑娘,我們又沒看到這兇手如何殺人,怎么知道是什么利器?”一個老者說道。 白漫看了他一眼,一身粗布衣衫,胸前掛一件干凈的白布褂,挽起了袖子露出一雙蒼老的手。他的五指很干凈,指甲剪得很是平整。他身邊的桌角上也放著幾樣簡單的工具,小刀,鑷子,木簽子。 “這位想必就是仵作?” “正是正是,這位是我們葵山縣衙的仵作耿老。干這一行已經有十幾年的經驗了?!闭禄⒔榻B道。 耿老面上雖然不顯,可微抬的下巴還是看得出他對這話的肯定,卻是謙虛道:“老朽不才,只不過略懂些皮毛,要是真說厲害,這十里八鄉還當數石闞衙門里那一位?!?/br> 聞言,在場的白漫等人均看向耿老。 “老朽,是說錯什么了?”耿老被幾人的眼神看得心里發毛。 “你說的是石闞的仵作周老。不就是在你面前么?”阿森說道。 “什么?”耿老瞪大雙眼,不敢置信望著周老的尸體,道:“你說他就是那位石闞出了名的大仵作——周宏周老前輩!” 阿森古怪的看了耿老一眼,看他的年紀比周老還要大上許多,卻叫周老‘老前輩’,再次道:“周老還是你們葵山人呢?怎么之前你沒見過?” 聞言,耿老很是激動,仿佛受了巨大的打擊,捶胸頓足,突然間對著周老跪了下去:“天妒英才,老天爺不公啊……” “英才?這把年紀了算不上吧……”阿森小聲說了幾句,被柳濡逸的一個眼神制止。 “耿老?你既然不認識周老,怎得如此?”柳濡逸問道。 耿老身子搖晃,扶著長桌才勉強站了起來。 章虎喝道:“耿老,柳大人問你話呢!” 耿老閉了閉眼,紅著眼眶道:“老朽雖然不認識周老,可他所經手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