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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心虛的笑了笑:“當時就想著早點找出真兇,沒想那么多?!?/br> “恐怕就算有事,池大人也會替你擋著……咳咳……”離墨捂嘴咳嗽。 白漫端起一邊的茶水遞過去,道:“其實要是事先知道,我義父不會同意我這么做的?!?/br> “你倒是對他的性子了如指掌?!焙攘怂碾x墨好多了。 “可就算他不同意,我也還是會這么做?!卑茁?。 離墨靜靜的看了白漫一會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即便你做的對,也不能肆意妄為?!?/br> “我下次會注意的,一定先爭取死者家屬的同意?!卑茁灿X得她不能用以往的思想來看待這件事情,在這里,剖尸查案這種事情是極少情況能被允許的。 “沒有人會同意?!?/br> “那可說不準,可憐天下父母心,為了能給女兒一個公道,我想大多父母還是愿意的?!卑茁种噶酥缸约海骸胺粗?,亦然?!?/br> “你若在你爹娘身上劃刀子,那就是大逆不道!”離墨抬眼看著白漫。 “我沒有機會……”白漫想到了那個倉惶逃離的夜晚。 “池大人把你教的很好?!绷粝乱痪淠脑?,離墨轉身進了里屋。 白漫有些不解其意,征了片刻,側首望著空無一人的院子。 看來,她以后還真要好好注意這個問題。平素她為了盡快掌握線索,都是爭分奪秒的下手。而后那被修復的尸體是如何處理,或者被死者家屬發現之后是如何處理?她卻不知。周老他們也從來不提。 也許,她在查案的過程中,無形也給池睿和衙門添了許多的麻煩。 片刻,離墨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物。 “給我的?”白漫接過遞來的小布包。緩緩的展開,見里面整整齊齊的別著一枚枚長短不一的銀針。 這種銀針看起來是特制的,表面看起來覆著一層淺淺的磨砂,rou眼能看到,可摸上去又感覺很是平滑,倒是和尋常大夫手里的銀針不一樣。 “若是下次再遇溺水者,可用此物探入?!彪x墨道。 白漫略一思索,若是將銀針插入肺部,雖然不一定有直接剖開來的直觀,可像這次的香胰子或是積水的情況,還是能輕而易舉的辨別出來。 最重要的是,這樣做不會對尸體造成過多的損害,全了孝義。 “此法是好,不過不能避免的,我還是會……”白漫沒有說下去。 離墨輕咳一聲:“這些事你自己能判斷?!?/br> 離墨的聲音帶著一些沙啞,說多了話容易咳嗽,據說也是年輕受傷時候損了聲帶。白漫曾問過到底發生了什么,是怎么受的傷?可一提到此,離墨就會跟變了一個人一般,陰沉沉的有些可怕。 是以白漫很識趣的再也不曾提過。 “你jiejie的膏藥可用完了?”離墨又問道。 “還有一些,照你的方法用了,傷疤淡了很多?!卑茁y針仔細包好,收入布袋里。 離墨又從一邊的竹架上取下了一個白色瓷瓶:“你帶回去給她,用完這瓶,傷疤該全好了?!?/br> “我代jiejie多謝師傅!”白漫接過。 五年前的大火,讓白諺妤手肘那處留下了一大塊的燙傷疤,幾乎成了白諺妤的心病。離墨得知了之后,就專程配了膏藥,這些年白諺妤一直在用。 這膏藥起初效果并不明顯,可是這幾年下來,疤痕不知不覺中已然淡去,為此白諺妤多次前來感謝。 只不過離墨經常在深山里采藥,不是每一次都能遇到他在這茅草屋。而白諺妤平素并不喜外出,天公不作美,他們兩人至今無緣得見。 術業有專攻,白漫對研治藥物并不擅長。但是她喜歡聽離墨介紹許許多多的中草藥知識,藥性和作用。她也仔細的記住離墨所說的,正所謂技多不壓身,能讓一個草藥師傾囊相授,是尋常人求都求不來的。 入夜,白漫等三人擠在一張不大的木板床上,從微敞的窗子,能望到毫無遮擋的天空。 漫天繁星,熠熠生輝。昭示著明日將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聽著山間幽幽的蟲鳴,白漫緩緩入睡。 而不遠處的山巔之上,一人孤立其上,負手望著極北星辰,久久不動。 …… 翌日,一縷晨光將白漫從睡夢中喚醒。轉頭間身邊早已空無一人。 “哈哈!洛石姐,你看這是什么?會爬的小竹竿……”院子里已經傳來了池葭葭的歡呼聲。 “竹節蟲?!甭迨氐?。 白漫起身出了茅草屋,來到后頭的小溪流邊上洗漱一番,再回來時,洛石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清粥小菜,白面饅頭。 “漫jiejie,離墨大叔不見了?!背剌巛绲?。 白漫了然的點點頭,瞥向一邊沒有了竹簍的墻角。這是常有的事,春季草藥長得茂盛,離墨每日都會去山里采藥。 “那我們今天去哪里玩?”池葭葭又問道。 “你想去哪?” “我們去那大平廟吧,我想去許個愿?!?/br> 白漫莞爾:“哦?不知葭葭想許個什么愿?” “自然是……呃,說了就不靈了?!背剌巛缱テ鹨粋€饅頭,就往茅草屋里跑去。 白漫沒在意,倒是看向一直不吭聲的洛石:“在想什么?” “小姐,南宮是葵山縣的員外家?!?/br> 原來是一直在想昨天那兩少年的事情。 “你確定?” 洛石點點頭。 “想來也是,他們身上有那么多銀票,在葵山縣里也一定是大戶人家。這員外家你從前可認識?” “小的時候,我爹押過他家一趟鏢?!甭迨貞浀?。 “你是不是想家了?” 洛石猛一抬頭,似乎要說什么,最終只是張了張嘴,又低頭默然啃著饅頭。 “我們去葵山縣!”白漫道。 “咳咳!”洛石一驚,被嘴里的饅頭噎住。 白漫連忙起身,拍了拍她的背:“別激動?!?/br> “小姐,真的?”咳出饅頭片的洛石轉頭問道。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再說你出來已久,也該是時候回去看看了?!卑茁陀肿匚恢?,接著喝了一口清粥。 第33章·葵山 午后日光西斜的時候,池府書房里池睿提筆沾墨,微俯身落筆,一個個蒼勁有力的大字便躍然紙上。 ‘將計就……’ 一聲‘老爺’由遠至近。 池睿并未停筆,只是寫完最后一個‘計’字,撫鼻微嘆,還是有了起伏。遂重新將宣紙鋪上一張,用手撫平。 “老爺!”這一聲略有急促,柳稚已步入書房,徑直朝著池睿行來:“老爺,都什么時候了,你怎么還有閑情逸致在這里練字?” “哦?什么時候了?!背仡iL眉微動,放下手中毛筆,略帶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