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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竟然這般的近,怎么好像才沒走幾步路就到了呢。 他把女兒背上轎子,看著她身上似火般紅艷的嫁衣,上面的刺繡針腳精細。 姜正則有些哽咽,聲音微啞的囑咐道:“裊裊安心,若是有半分讓你不順心的,盡管回來找爹爹?!?/br> 他沒說太多,只給女兒一句承諾,告訴她這建威將軍府永遠是她的家,永遠等著她回來。 耳畔全是熱熱鬧鬧的鞭炮聲和鑼鼓聲,將父親的這一聲囑咐掩蓋的模糊不清,可姜思之還是聽的十分清楚,鼻頭酸澀,早已在蓋頭下面泣不成聲。 她低低嗯了一聲,又怕父親聽不清楚,用力的點頭,讓那紅蓋頭也隨之晃動不已。 姜正則依依不舍的放下了簾子,轉身看著身邊同樣是大紅喜袍的宋景行,聽他恭敬的喚了自己一聲“岳父?!?/br> 他點點頭,努力擠出了一個自覺喜氣的笑容,卻不知那帶著苦澀的笑容在宋景行的眼里卻是比哭還要難看幾分。 宋景行再毒舌,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嫌棄自己愛女心切的岳丈,只再次跟他保證:“岳父放心,我定會好好對待裊裊的?!?/br> 姜正則不可置否,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到了鐘氏的身邊站著。 宋景行不再耽擱,翻身上馬,昔日冷若冰霜的俊臉上滿是春風得意,頗有當年少年狀元郎游街的風采。 迎親的隊伍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將軍府門口站著的一群人的視線里,鐘氏才回過神來趕忙叫幾個孩子一起招呼客人們進去吃酒。 她喚了姜正則幾聲,卻發現一直站著人群最前面的丈夫依舊是紋絲不動。 她疑惑的走到他身邊,卻驚訝的發現他赤紅著一雙眼睛,緊抿著唇,面上淚水縱橫。 鐘氏又探出腦袋看了看后頭兩個也紅了眼眶的兒子,再回過頭看看丈夫,倒是消了自己心里的那份不舍。 她扶著丈夫的肩頭柔聲的安慰他:“好了,別看了?!?/br> “不用管我,讓我再看會兒”姜正則這是糙漢柔情,聲音比先前又低啞了幾分。 鐘氏不免覺得好笑,有些埋怨似的說他:“這是作甚,大好的日子也不怕丟了人?!?/br> 姜正則聞言,低頭看著嬌妻,心里委屈的不行,彎著腰一把抱住她竟像是止不住眼淚一般:“小花~裊裊不要我了~” ** 建威將軍府離宋府不算太遠,加上心急的宋景行駕馬行的也快,姜思之感覺時間沒過太久花轎就停了下來,接著就聽見轎子外頭的陳mama說宋府已經到了。 除了一直跟在姜思之身邊的葉蓁桃夭還有漪瀾苑里她用慣的幾個奴仆,鐘氏在征得了陳mama的同意后,也叫她跟著來了宋府好在姜思之身邊服侍她。 花轎穩穩當當的落了下來,外頭又是一陣喜慶的鞭炮聲響起,緊接著就是轎身一陣晃動,姜思之知道這是外頭的宋景行正在踢轎門,她一手拿著團扇,一手緊緊扶著邊兒穩住身形。 宋景行將簾子撩開,親手扶著她下來。 宋府的排場很是氣派,似是要將當初聘禮不夠嫁妝豐盛的這茬兒給找補回來。 終于把新娘子迎進了門,平時不茍言笑的宋景行,今兒臉上的笑容更是半分不減,只愈發的燦爛。 本就是俊美的人,如今面色含笑,更是看呆了來吃喜酒的賓客們。 姜思之拉著紅綢在陳mama的攙扶下進了宋府的正廳,同宋景行行拜堂之禮后就被送入了新房。 她坐在床榻邊上,乖巧的一點兒也不敢亂動。 她把團扇從紅蓋頭的縫隙里伸進來掩面,等著宋景行來掀蓋頭。 眼前滿是猩紅一片的布料,她仔細聽著身周的動靜,直到聽見似是新房門口一陣起哄的笑聲,再透過蓋頭的縫隙看到地上一雙錦靴駐足于身前。 她攥緊了團扇的手柄,感覺手心里已經滲出了汗。 宋景行揭開了蓋頭,看見紅帕下那一雙叫他日思夜想的濕漉漉的眼睛、正含著無辜和怯意盯著自己,眼尾還泛著紅。 姜思之覺得自己心跳的飛快,簡直就要撲出來一般,這是自上次兩人在將軍府一別后自己頭一回見他。 她自是知道宋景行生的好看,可現下看他一身喜袍,身姿挺拔,長眉入鬢,眼角眉梢洋溢著喜意與柔情,叫她看的移不開眼。 耳畔的笑聲的打斷了她的癡迷,是大家正起哄叫新郎倌兒作卻扇詩。 即使小姑娘已經進了他宋府,可宋景行還是急不可耐的想早早結束這些繁瑣的步驟。 一首催妝詩隨即就脫口而出: “莫將畫扇出帷來,遮掩春山滯上才, 已知姜女升仙態,休把圓輕隔牡丹?!?/br> 姜思之這才慢慢的移開了掩面的繡花團扇,卻紅著臉垂著眼不敢抬頭看他。 感到身邊坐下了人,緊接著手就被握入一個溫暖的掌心。 新人坐床、婦人撒帳,桂圓蓮子等喜果紛紛被扔進喜床上,帶著一句句吉祥話,祈盼這新人早生貴子。 丫鬟又端著一盤餃子上來,叫新婦吃上一個。 餃子是半生的,實在是難以下咽,姜思之微微蹙眉才硬著頭皮吞下了半個。 宋景行一直注意著小姑娘,見她神色不佳,便揮手示意人把這餃子撤了下去。 二人在喜嬤嬤的催促下又喝了合衾酒,這才總算是結束了這一系列的禮節。 宋景行眸光炙熱的盯著羞赧的小姑娘,恨不得現在就關上門來好好抱在懷里親上一親,可奈何府里還有眾多賓客等著他去招呼。 他語氣溫和,似哄似寵。 “裊裊你先休息,嫁衣繁重,你便先換了去,我去前院招呼下就回來?!?/br> 新房里還有宋家的賓客女眷,姜思之用一雙含羞帶怯的杏瞳看了他一眼,遂微微一笑、輕輕點頭。 待宋景行走后,新房里的女眷們也沒久留,同新娘子稍微說了幾句話,又說了些吉利話,夸了夸,知道她要休息,也就離開了。 等新房里終于安靜了下來,姜思之才感覺松懈了一點,打量起了這個屋子來。 新房里燭火彤彤,桌上一對兒臂般粗細的龍鳳喜燭正燃著,時不時噼啪作響。 昏黃的光芒撒落下來,照的那銀紅色的軟煙羅帳愈發朦朧。 陳mama見眾人都出去了,便上去詢問小主子:“夫人可要先把衣裳換了?” 姜思之對這稱呼一時沒反應過來,歪著頭呆滯的看著陳mama,半餉才明白這是在跟自己說話,星光水眸眨巴著,顯得甚是憐人。 這嫁衣層層疊疊套在身上,還有滿頭的珠釵委實戴的她難受,便對陳mama點了點頭,讓她們先去準備。 新房里還有宋府里的一個老嬤嬤和兩個小丫鬟,宋景行的倚竹園里原是從沒有這些婆子婢子的,可姜思之進了門后總不能叫小廝服侍,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