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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它送出去。 ** 距離上一次宋景行給姜思之傳信已經是大半個月前的事情了,而且當時因為姜宋兩邊都不明宮里頭的意圖,是以姜思之沒有給自己回信,宋景行也沒有在意,只當是將軍府那兒看管的嚴。 以往小姑娘回信都是第二天一早的事情,沒想到今日自己上午才送出去的信,這才傍晚就收到了回音。 宋景行樂的像個拿著糖的小孩兒一般,攥著竹筒坐在帽椅上,清理干凈了桌案上的東西,才抽出了小竹筒里的紙條。 可他的歡欣雀躍還沒維持了多久,就一下變成了愁腸百結。 只因自己手中這張紙條邊緣的樣子參差不齊,一看就是被人用手隨意撕下的一角,而紙面上的有墨跡沾染開,字跡更是潦草,墨色由深至淺,最后幾筆的筆鋒甚至可見墨跡干澀不顯。 而最令宋景行痛心疾首的莫過于這上面區區十字: 相自當初時,莫要相逢好。 ☆、第 40 章(捉蟲 補完) 宋景行內心里十分不解小姑娘為何如此決絕, 一副不愿再理睬自己的樣子, 他靜坐在椅子上仔細的回憶兩人上次在瓊珊殿見面之后發生的事情,也實在是沒覺察出有哪里做的不妥之處惹她不快。 他一直想到夜深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又寫下一句“裊裊何怨”塞進小竹筒里叫暗二把豹豹給送回去。 只是這一回, 豹豹進入院子里還沒半個時辰, 就聽見一記貓叫聲,尖叫聲凄慘的仿佛要刺破人的額耳膜,緊接著監守在將軍府外的人就看見豹豹蔫兒兮兮的步伐還有點瘸的從屋頂上又跑出了將軍府。 而漪瀾苑里正睡得十分淺的姜思之也被這一身驚叫吵醒,她喚了一聲外頭守夜的桃夭進來。 “小姐怎么醒了, 這都快三更天了?!碧邑猜犚娭髯拥穆晝?,走到床邊問。 姜思之剛睡了一會兒,此時聲兒還軟糯的很:“我方才也是睡的迷糊, 好似聽到豹豹慘叫了一聲,你可有聽見?” 桃夭當然聽見了,不光聽見了豹豹的叫聲,還親眼看見老爺是如何僅拿著一把彈弓就把豹豹給打了下來的。 但桃夭哪敢說實話, 就安撫小主子叫她繼續睡:“小姐這是睡迷糊了吧, 豹豹還沒回來呢,而且眼下正是鬧貓的時候, 許是外頭的野貓在叫喚吧?!?/br> 姜思之聽了桃夭的回答,又想了想豹豹這般厲害,的確是沒人能傷的了它,大概是自己這幾日精神不好,夢魘聽岔了吧, 就蓋上錦被繼續睡下了。 而外頭宋景行的安排的人看見豹豹這個樣子,也不明白它這是怎么了,只當它還沒有把信送到,便又把它往將軍府里趕了一次,卻見它死死用爪子扒拉這地面就是不肯動。他們也就不敢再推豹豹回將軍府,趕忙將它抱回了右相府。 宋景行在收到姜思之的來信后就一直心神不寧,在書房里坐到了現在,也未進過什么吃食。他手里拿著書冊翻了快已經快大半本,卻只字未讀。 眼見已是后半夜了,何安進來替他換上新的蠟燭,宋景行才放下手里的冊子,用手揉了揉眼睛松了松神兒。 這時就聽見外頭一輕一重兩下叩門聲,這是暗二有事來報。 宋景行示意何安去把人帶進來回話,一抬眼就看見那只油水發亮的豹貓正縮在暗二的懷里,睜著一雙大大的琥珀眼,滿是委屈的看著自己。 “它這是……受傷了?”這豹貓是出了名的厲害,除非個中高手,不然鮮少有人能傷到它,宋景行心里頓時萌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暗二把豹貓交到何安手里后,就開始匯報著自己所知的情況:“屬下送走它沒多久,就有人又將它送了回來,說是看它走路稍有偏陂。屬下已經先帶它去郎大夫那兒看過,是后腿處有被石子彈珠一類的東西打到,不過骨頭沒事?!?/br> 宋景行越聽眉頭皺的越緊,他從何安手里接過豹貓,把它放在桌案上,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探它脖子底下的小竹筒。 等摸到小竹筒后,他才感到些許安心了一點,就把竹筒摘了下來??傻劝阎裢材玫窖矍?,看見原本竹筒上的小蓋子已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從竹筒里面露出一大截在外的黃色的粗糙的松紙。 宋景行用食指和拇指捏住松紙的一角,用了些力氣才把這被塞的緊巴巴的紙張給抽了出來,展開一看,一張男子巴掌大小的紙面上,蒼勁有力,龍飛鳳舞的兩個字幾乎就要飛躍而出撲倒自己的臉上。 恥乎?! 看著這兩個墨跡濃郁的字跡,宋景行的第一反應竟是下意識的夾.緊雙.腿。 他閉眼平復了一下心情,再睜開眼時卻斜睨了坐在一邊的豹豹,動了動嘴但沒有出聲兒。 沒用的東西。宋景行在心里如是說。 知道暫時是不能再把豹貓送進將軍府去了,他就叫暗二把它先帶下去好生的養著。 可憐的豹豹是閻王打架小鬼遭殃,又要離開美人窩送進男人堆去咯。 宋景行在送走豹豹后覺著有些頭疼,前一夜本就整晚都沒休息,今晚雖然心里惦記著姜思之那邊的情況,但大約是太累了,在他躺下沒多久后就闔眼睡著了。 可宋景行剛睡下沒多久,就被一陣夢魘所驚醒,夢里一把半人高的大剪子在身后拼命的追著自己,要把自己給剪了好送入宮去。 眼瞅著大剪子的尖兒就快要扎到自己,宋景行嚇得竟一個挺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全身汗津津的,連身.下的床褥都被汗水浸透。 宋景行坐在床上喘息了好一會兒,等自己終于平靜下來后,身上已經濕.透了的中衣已經發涼。 他沖外頭把何安給叫了進來,吩咐人下去準備熱水沐浴凈身。等他終于洗去了一身黏膩從凈室出來后,床上也已經換上了干凈的新被褥。 宋景行剛剛睡的那一會兒其實也不過半個多時辰,可他經那噩夢一嚇,又是一番擦洗,早已沒了睡意,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了許久也沒能繼續入睡。 眼見再過個把時辰就要起身準備上朝,他就干脆的從床上下來,叫人煮了一壺濃茶進來。 宋景行這樣算起來幾乎是兩天未好好休息過了,眼底一片黑青,看上去十分萎靡,倒是站在他身旁的姜正則,紅光滿面,背脊挺拔。 姜正則豈會沒注意到宋景行的樣子,見上頭皇上還沒過來,破天荒的主動與他搭話:“右相今日看起來精神不佳,可是這兩日沒休息好?” 宋景行聽見姜正則這般裝模作樣,心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奈何自己又不能頂撞他,只好努力的牽扯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回答:“有勞將軍關心,在下只是昨夜夢魘沒睡好罷了?!?/br> 這上首一文一武兩名重臣少見的寒暄,下邊的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