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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是因為看過他寫的東西,覺得他學識不錯,家世也好,順嘴提了句罷了。 宋景行說這話的時候手指忍不住又往桌案上的楠木盒里伸過去,把那塊粉碧璽拿在指尖不停的摩挲,眉眼間盡是笑意。 這話倒也挑不出什么問題,反正眼下自己這探花郎也當了,今日也來謝過這右相了。鐘璟言不準備久留,又跟宋景行來回寒暄了幾句就起身告辭。 宋景行見他要走,也沒打算留他,只是坐帽椅上站了起來,隨手就把拿在手里的碧璽掛件戴在腰間,從桌案后面繞了出來,示意要送他兩步路。 鐘璟言看宋右相要親自送自己,多少有些受寵若驚,又稍稍下腰作揖示意他留步,這一低頭就瞥見宋景行的衣裳下擺那兒一抹熟悉的粉色。 畢竟隔著些距離,鐘璟言又不好上前仔細看,雖然對著掛件上的雕花看不真切,可覺可掛飾看上去與自己尋來的那塊碧璽十分相似。 他薄唇一抿,姿態謙卑的向宋景行詢問:“鐘某冒昧一問,不知右相腰間佩戴的可是碧璽一物?” 宋景行早就見鐘璟言低著頭一臉凝眉苦思的樣子,又順著他的眼神低頭往下看。聽他這會兒詢問自己,只當他是個識貨的。 十分欣慰的說:“不錯,是塊粉碧璽,往日少見了些,竟沒想到鐘賢弟竟然認得?!?/br> 見鐘璟言識貨,本就把他視為自己人的宋景行忍不住把這稱謂從鐘公子變成了鐘賢弟。 只覺得小姑娘的這個表哥,可比她兩個親哥哥順眼的多呢。 可鐘璟言也沒空去辨別他對自己的稱呼變沒變,聽他說這的確是粉碧璽后,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自己送給裊裊的那一塊,眉頭皺的緊巴巴的。 宋景行見他表情復雜,頗為不解:“可是有何不妥?” 但鐘璟言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并無不妥,這粉碧璽的確是個稀奇的。在下也曾尋得過這樣大小的一塊,打磨過后送給了自家表妹。只是當初花重金買下碧璽時,那商人口口聲聲說,這周朝怕是找不出第二塊的,是以剛才見到右相這塊,才失禮看出了神?!闭f到這里,鐘璟言有些赫然。 而聽完這話,宋景行的卻臉上一閃而過幾分窘態,心里更是忿忿不平。他眼下清楚的很自己身上這塊就是就面前人送給小姑娘的東西,只是陰差陽錯的到了自己的手里。 這下真的丟臉丟大了,可宋景行這樣要面子的人,這個場子怎么都得撐下去。 他若無其事的走到鐘璟言身邊,手掌輕輕拍上他的肩,帶著他往院子門口走去。又一臉感同身受的對他說:“現在這些商販,為顯奇貨可居,什么話都會說。鐘公子不必在意,這塊碧璽也是下面人呈上來贈予我的,當時也說是什么獨一無二的?!彼哉Z中把這鍋一甩。 因為宋景行站在身邊,鐘璟言又忍不住朝那塊碧璽看了一眼。這一看甚至覺得這碧璽的花紋都與自己那塊相似。 可宋景行都這么說了,他也只打算等空了找裊裊問上一問,看看她是不是無意間弄丟了。才被人得了去當成寶貝送給了宋景行。 宋景行把鐘璟言送到院門口,忍下了想把人扔出府的沖動,最后還扯出了一個稍顯僵硬的笑容給他,總算是把人給送走了。 等鐘璟言一走,他一把扯下掛飾,朝一旁的何安扔過去,只聲色俱厲的丟下一句話。 “給我把這塊東西磨成灰!” ☆、第 28 章 說這豹豹自從來了將軍府, 府里的鼠蟲蛇蟻少就了大半, 連大清早喜歡成群結隊在枝頭嘰嘰喳喳叫喚的鳥雀,在豹豹的威脅下也都乖乖閉上了嘴,飛的離漪瀾苑遠遠的。 姜思之往日在府里總是覺得百般無聊, 如今有豹豹陪著, 也不再惦記出府的事情,倒是讓姜正則安下了心。 只是這豹豹還有一個愛找東西磨爪子的毛病,而且偏愛挑著貴的東西抓。有一次也不知道它是怎么進到姜正則的書房里去的,把書房里小葉紫檀做的書案桌腳抓了個稀爛不說, 還把案上先帝御賜的沉香木狼毫筆咬了成了兩段。 姜正則發現后氣急了眼,當場叫人要把豹豹給抓起來拔了它的毛做一套新毛筆。 可一群人左追右跑的,哪里比得過豹豹上躥下跳。姜正則見眾人抓不住它, 就挽起衣袖撩起衣袍要親自動手時,姜思之朝豹豹喊了一聲讓它快跑。 豹豹在這將軍府里就姜思之一個人的話,見到主人讓自己跑,馬上后腿用力一躍, 跳上房頂一溜煙兒就不見身影了。 后來的一整天里姜思之都沒有在府里見到豹豹, 少不得開始擔心了起來,直到夜深準備就寢, 坐在床榻上的姜思之才聽見“吱呀”一聲,看見房門被一雙一爪子努力推開了一道縫,而豹豹正努力的從門縫了擠了進來。 豹豹跳上姜思之的膝頭,翻了個身,肚皮朝上, 時不時扭扭蹭蹭,又抬著下巴,示意她趕快摸摸自己。 姜思之剛摸上它的下巴,指尖就觸到一個微微發涼的東西,撥開豹豹的毛發,就看見它的脖子里帶了一個細細的皮帶,上頭綁著一個食指般粗細的短竹筒。 姜思之的一顆小心臟霎時撲通撲的通跳個不停,明知自己房里沒人,還是忍不住探頭四下看了一圈。 她打開竹筒,拿出里面卷成細細一條的水紋紙。猜到定是那個人寫的,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看。 她翻身上床,把錦被揉作一團抱在懷里,面朝床里坐著。這才慢慢的一點一點打開。 紙條上只有八個瘦體行書,紙面干干凈凈,卻讓姜思之看的面紅耳赤,手心都是汗津津的。 日思 夜思 日夜思之。 豹豹在一旁看見主人微微起伏的胸脯,鼻尖隱隱沁出細汗,側著毛茸茸的小腦袋有些擔心,一雙小rou爪搭上她的手臂,“喵喵”叫了好幾聲,才讓她回過神。 姜思之轉頭看見豹豹,這下才總算明白宋景行讓自己把豹豹帶回府的目的,感情就是幫他送信來的。 她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戳了戳豹豹的小腦袋。 “原來你也是個壞東西~”姜思之皺著小鼻子對豹豹說,可豹豹聽不懂主人在說什么,只當在跟自己玩,又鉆進她懷里叫她抱著給自己順毛。 姜思之就這樣抱著豹豹,又忍不住把紙條打開看了好幾遍,看到自己都窘促不已,把臉悶進軟和的被子里偷笑了好一會兒。 半餉,她把腦袋抬起來,放下手里的被子和豹豹,下了床。從高高的黑漆嵌螺鈿花蝶紋架子的頂端,墊著腳拿下一個剔紅寶盒,把手里的紙條使勁兒壓了壓平整,放進盒子里蓋好又放回了架子上。 姜思之躺回到架子床上,把豹豹放在身邊,小手細細撫著它的毛,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