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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些可怖:“柔柔你在說什么胡話。是我親手讓你重生一世, 你現在不就活生生站在我面前?!辈活檻牙锏膾暝?,扶著她的臉抬起來, 瞇著眼道:“根本沒有人死去, 我們都好好活著,再做一輩子夫妻?!?/br> 安嵐見過許多面的李徽, 卻從未看他像現在這般, 渾身都冒著陰冷之氣。如果她不答應, 他極有可能會毀了她,控制著幾乎要咯咯作響的牙根,軟聲道:“那,你能不能給我點時間,我試試看?!?/br> 李徽眼里閃過驚喜,仿佛烈日劈開陰云,灼灼燒在她身上:“你真的愿意去試?” 安嵐低頭不敢看他的眼神,怕自己會心軟,接著說:“可你不要逼我,你知道,我這個人最怕被人逼著做事……” “我當然知道……”李徽笑著接口道:“那次你得了高熱,非說大夫配的藥太苦,我越逼你越不愿喝,最后還是拿糖哄著你才愿喝,呵,小孩子一樣?!?/br> 安嵐最不愿說起這些事,垂下眸子不著痕跡地想掙扎出去,卻被他死死按著肩,逐漸壓近的君臉上寫滿了渴望,安嵐看的有些心驚,高聲道:“你不是說會給我時間?!?/br> 李徽有些不甘,手指重重從她唇上撫過,感覺到她的背脊倏然緊繃起來,怕把這只好不容易試著探頭的小兔子給嚇回去,只得無奈道:“那好,我等著你?!钡皖^又貼在她耳邊道:“不要讓為夫等太久?!?/br> 安嵐內心大大松了口氣,面上還是勉強對他笑著,可李徽好像不急著走,挪過身子在椅子上坐下道:“你若有什么要求,盡管讓他們去辦,你原本就該是這里的主人,府里的人可以隨你使喚?!?/br> 還能有什么要求,不就是求著您趕快走行嗎?安嵐恨恨咽下這句話,卻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于是乖巧地給他倒了杯茶送過去,道:“王爺,能不能讓我和金哲見一面?!?/br> 她見李徽的臉色立即變了,裝作沒看見繼續道:“你之前和我說的鐵符能讓死人復生,我想來想去,也覺得沒法完全理解,既然那鐵符只有他會使用,就想著找他問個明白?!?/br> 李徽朝她瞥去一眼:“你不信我說的?” “我信,可也想聽聽旁人的佐證?!?/br> 李徽垂下眸子反復揣度,她愿意去探究前世的事,是不是代表她有心去修補他們之間的關系,金哲是個聰明人,應該懂得該怎么跟她說。 安嵐一直忐忑地觀察他的表情,見他面色數度變化,最終還是端起茶杯抿了口道:“好,我明天帶他來見你?!?/br> 安嵐松了口氣,又加了一句:“我要想單獨見他?!比缓蟛坏壤罨臻_口,她換了嬌軟的語氣道:“我怕……你在這里,他會覺得拘謹,只是想隨意找他聊兩句而已,若是夫妻倆一起坐著問他,弄得倒像審問了?!?/br> 李徽因她脫口說出的“夫妻”兩個字而露出了笑容,她立即也察覺不對,滿臉通紅地低下了頭,那模樣像極了他們初次相遇時的嬌羞,他看得有些發癡,伸手按住她的手背輕輕摩挲道:“好,我明天安排你單獨見他。太晚了,你也該歇息了?!?/br> 安嵐努力克制著想把手抽回來的沖動,柔柔笑道:“是啊,我是覺得疲乏了,王爺也早點回房去休息吧,” 她把“回房去”幾個字咬得特別重,誰知李徽好像根本沒聽懂,只瞅著她打趣:“事情吩咐完了,就要趕為夫走?” 安嵐暗自一咬牙,瞪圓了眼,故意用嗔怒的語氣道:“怎么王爺剛才才答應的事,這么快就不算數了。哼,早知你是故意誆騙我,以后在不信你了?!?/br> 李徽許久沒見她這般撒嬌耍潑的模樣,嗓子有點發干,恨不得將她摟進懷里好好整治一番,可只能將她手指上的骨節用力揉了又揉,頭靠過去道:“放心,為夫再不會誆騙你?!?/br> 終于送走了這個難纏的王爺,安嵐靠在門板上,重重喘了幾口氣,她猜李儋元接到肖淮的報信,明日可能就會趕來,她得在從這里離開之前,弄清楚她最想知道的那件事。 既然李徽不愿告訴她,那就只能由其他人來告訴她! 第二日,金哲穿著一身月白色的束腰綴衣,由丫鬟領著來見安嵐。他相貌不算差,只是太瘦了,尖下巴,細長眼,嘴上兩撇小胡子,眼神往旁邊一掃,便迸出精銳的光,再加上周身那股詭異的氣場,令人本能不想與他太接近。 可安嵐一大早已經梳洗打扮好,這時正歪靠檀木椅的扶手上,對他笑著道:“國師,好久不見了?!?/br> 金哲一震,隨后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道:“王妃莫要這么說,現在可不是上一世,我若冒認國師,被人聽見可是要掉腦袋的?!?/br> 安嵐頑皮地一轉眸子,道:“既然不是上一世,先生也不該叫我王妃?!?/br> 金哲摸著鼻子笑起來,被豫王反復敲打過的神經便放松下來,仍是喊道:“王妃今日找我來,究竟想問什么事?” 安嵐拿起桌上盤碟里的櫻桃塞進嘴里道:“沒什么大事,就是想問問,那塊鐵符到底是怎么用的。為什么它能讓死人復生,有這么大的威力?!?/br> 金哲笑得有些得意道:“這鐵符算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寶物。說起來也算是上天的指引,我常年在山中修道,有一次突然見到兩只全身沒有一絲雜毛的白鶴在空中盤旋,我覺得奇怪,就走出來看它們,誰知它們見到我就鳴叫兩聲,然后展翅往前飛。我覺得那叫聲像是一種指引,就跟著它們往山里走,然后就在山洞里發現了這塊鐵符。我也是研究了許多年,才發現它的真正用途?!?/br> 安嵐似乎聽得十分專注,又問道:“那先生能活到今日,也是重生之人嗎?” 金哲臉上露出絲狡黠,捏著胡子道:“我修道多年,自然有些凡人沒有的本事。具體的如何,王妃就莫要問了?!彼肫鸨辉ネ鯂诟肋^的事,又道:“總之這塊鐵符確實是塊神物,可王爺卻愿意為了王妃您,徹底廢掉他的復生能力,甚至愿意放棄自己的的記憶,這份深情,王妃可千萬莫要辜負啊?!?/br> 安嵐輕輕嘆了口氣,掏出塊帕子擦著手道:“我知道他對我好,可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她似乎十分為難,垂著眸,小聲地說了句什么,金哲眉頭皺起,往前走了一步問道:“王妃說什么?” 安嵐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說話,于是金哲徑直走到她面前,把腰彎下,聽見安嵐壓著聲一字一句道:“那天晚上,你們想毒殺的人,是不是安晴!” 金哲嚇得猛退一步,沉穩的表情有了瞬間崩裂,可很快就冷靜下來道:“貧道不知王妃說的什么意思?” 安嵐早看出他慌亂背后的蹊蹺,冷笑一聲,手摸著袖口道:“前世我毒發時,身邊唯一可疑的人就是安晴,可她如果要害我,在慈寧寺回程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