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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放在她額角上柔柔擦拭,“我那時正在辦事,擔心你會出事就趕了過去,幸好收到回報說你們都沒受傷。后來我就在酒坊外等著你,可看見是皇叔派人送你出來,干脆就讓車夫一路跟著你,看有沒有其他機會?!?/br> 安嵐盯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眨眼道:“可我剛才要是直接進了府,沒看見你怎么辦?” 李儋元正捏著帕子心疼地擦拭那塊黑印,柔聲道:“我能親眼見到你沒事,也就安心了?!?/br> 第64章 安嵐低著頭, 咽下喉間那抹甜意,輕聲嘀咕道:“那你現在放心了?” 李儋元盯著那塊原本嬌嫩的皮膚, 想象它是怎樣被火舌撩到, 連旁邊的發絲都添了焦糊的痕跡,皺起眉道:“都成這副模樣了,還怎么放心?!?/br> 安嵐瞪大眼,心想著剛才一直記掛著肖淮, 都沒空照鏡子, 莫非自己現在的模樣很狼狽。她連忙埋下臉, 在車上左摸又翻, 終于找出個銅鏡, 對著整張臉仔細照了半天, 然后噗嗤一聲笑出來道:“就這么點兒傷, 三殿下莫不是把我當成了小孩子?” 李儋元放下巾帕, 又為她找到燙傷藥遞過去道:“這么點兒傷,就夠我擔驚受怕了?!?/br> 他會想到她是如何被困在火場之中,如何差點被火苗燒到了頭發, 如果再晚一步,那熏傷的皮膚就不止在額角……光是想想就讓他心驚rou跳。 安嵐吐了吐舌頭, 故意把頭伸過去道:“那以后你多看著我,我就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 必定出不了事?!?/br> 李儋元的臉上閃過絲惱意, 偏過頭輕聲道:“我就算在哪兒, 也救不了你?!边@便是他最痛恨自己的地方。 安嵐怔了怔, 怕他難過,連忙轉了個話題道:“你知道是誰放的火.藥嗎?” 李儋元搖搖頭,道:“現在還不知道。但是酒坊里肯定還有人混進去,趁著下面的sao亂,在門口放了火.藥。能在短時間做完這件事不引起懷疑,他一定是在離你們的房間不遠,如果不是內鬼所為,就是那天在二樓喝酒的客人?!?/br> 他頓了頓又道:“其實我還懷疑一個人,就是大皇兄?!?/br> “你是說太子?”安嵐驚呼出口,然后又壓低了聲音道:“可是他為什么敢這么做?謀害皇叔的罪名,就算整個徐氏也保不住他?!?/br> “我這兩天都呆在皇宮,昨日剛好遇上他,從他對我的態度,我懷疑他可能知道了秦放那件事是有人預謀。甚至已經查到了皇叔身上,他這人本就是睚眥必報的性格,當然不會甘心就這么放過皇叔。至于為什么敢下手,他大概是買了死士,自信不會絕牽連到自己?!?/br> 安嵐輕哼一聲:“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你那皇叔還不是以為能在幕后cao縱秦放,還不是被發現,差點反噬到自己身上?!彼肓讼胗值溃骸叭缃裉雍驮ネ踔g生了嫌隙,你是不是可以趁機……” 李儋元懶懶往后一靠道:“我倒是想坐觀虎斗,可如今的形勢,我必須站在皇叔這邊,不然光憑我一個人,對付不了太子和他背后的徐氏?!彼α诵τ值溃骸安贿^他們這么一斗,不管是誰,總會留下些把柄,我記著這些把柄,遲早會有用?!?/br> 安嵐覺得這叔侄倆就是一對兒大小狐貍,表面上為了共同的目標結盟,其實心底都跟明鏡似的,且看最后能鹿死誰手。而她斡旋其中,又能為姜氏爭取到什么呢? 她想得正入神,李儋元瞥她一眼道:“你怎么不問我,進宮去做什么了?” 安嵐心中一動,又聽他柔聲道:“賜婚的事,我答應過你會解決,很快就能讓你看到結果?!?/br> 他說的很快,實際上是過了三日。安嵐也是通過許多得來的線索拼湊,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事情的起因,是太后去了成帝所在的宣和殿,劈頭蓋臉就是一句:“聽說,你要給元兒賜婚?” 成帝正為這事心煩,一時間猜不出太后的來意,便點頭道:“我看鐘家那丫頭對元兒用情不淺,元兒這身子,也需要個人來照顧,索性就給他們賜婚,也算成就樁好事?!?/br> 徐太后扶了扶頭上的發簪,語重心長道:“奉孝,你可知道身為一國之君,一言一行,需得對天下做出表率。若是連咱們都不講長幼尊卑,大越臣民會如何看我們?!?/br> 她拖著那副軟軟的腔調,話語卻是無比尖銳。成帝瞳孔一縮,大約猜出了她的來意,卻還是故意問道:“母后這是何意?” 徐太后翹起護甲道:“淵兒身為長子,至今都未娶正妃?,F在三弟卻要先于長兄娶妻,這事傳出去,豈不是說我們在這樣的大事上不分長幼、不懂規矩,失了皇家顏面?!?/br> 成帝聽得一股子憋屈,他為三子相中的好親事,不僅被李儋元本人極力推拒,現在連太后都橫插一腳進來,想逼他給太子和徐氏女賜婚,可表面又不好駁太后的面子,只好道:“是那日宮宴上,鐘家女承認對元兒有意,我順勢就給他們賜了婚。至于淵兒,還得等個恰好的時機?!?/br> “哦?說來這件事我還沒問你呢?那日宮宴,為何我這邊一點風聲都沒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什么事故意瞞著我這個母后呢?!?/br> 成帝這時全明白了,以往太后雖話里話外想讓徐氏女做太子妃,卻不會像如此這般強逼。想來,是有人告訴了她那天他想給徐佩蓉和豫王賜婚的事,太后察覺了他的意圖,說什么也要來為徐佩蓉討到太子妃這個位置。 他頓時覺得頭疼無比,這事攙和進了太后,可就復雜的多,再加上皇后每天在他面前哭,說自家那外甥女是一時糊涂才答應,現在也后悔了,日日躲在閨房以淚洗面,若是強行賜婚,只怕愛女如命的鐘將軍會因此而對皇家生出芥蒂。 于是好好一樁婚事,變成了這樣進退兩難的局面,成帝快氣得嘔出口血來,偏偏這時收到稟報,說三皇子不知因何事引發了舊疾,今早正準備進宮時,突然在別苑昏倒,過了幾個時辰才醒來。 成帝正想好好和他商量與鐘家的婚事,聽聞這個消息,又是心疼又是擔憂,干脆讓玉輦開去了別苑,順道探望李儋元的病情。 踏進別苑的朱紅銅門,被蔣公公恭敬地領進了暖閣,成帝立即聞到一股nongnong的藥味,心里仿佛被揪了一把,他的皇兒就是靠灌下無數藥湯,才能熬過一個又一個日夜。 再看躺在床上那人,漂亮的五官黯淡得失了光彩,皮膚蒼白得仿佛能看清其下流動的血液,成帝將手按在胸口重重地嘆息了一聲,蔣公公在旁輕喚了道:“三殿下,陛下來看您了?!?/br> 李儋元顫顫睜開眼,黑眸凝起喜悅的光亮,立即想撐著身體坐起,可偏偏力不從心,只換來懊惱地幾聲咳嗽。成帝連忙走過去按著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