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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雪白,一絲雜毛都沒,眼睛細長,嘴巴是尖的?!?/br> 春娘不明白她為何如此反應,嬌笑著遞過去一杯酒道:“狐貍嘛,不都長得差不多的模樣。不過那白狐確實生得漂亮,我在京城還沒見過第二只毛色那么純的狐貍呢。就是癖好有些怪,據說他們每天只喂它吃松子,你說,哪有狐貍不吃rou吃什么松子的?!?/br> 安嵐只覺得周身發冷,什么酒都醒了,一把握住春娘的手,用干澀的聲音問道:“jiejie,你能告訴我一句實話嗎?豫王爺和你們這酒肆到底有什么關系?” 春娘一愣,隨后把下巴擱在她肩上,貼著她的耳垂嬌聲道:“你方才進來,不過是多往臺上看了幾眼,他就能為你在臺下加一排桌椅。你知不知道來這兒的世家公子,曾砸了多少金錠,也換不來這個在我對面喝酒看舞的機會?!?/br> 安嵐的指尖都在發抖,勉強露出個笑容道:“我明白了,謝謝jiejie了?!?/br> 春娘笑著摸了把她的臉道:“這有什么好謝的。我到京城這么久,今晚才遇上一個投緣人。以后你若再來,不管是男兒身還是女兒身,咱們再一起跳舞喝酒?!?/br> 若是前一刻安嵐聽到這句話,必定會開心地應允下來,可這時她已經完全沒了心情,腹中喝下的酒液翻涌起來,方才還是令人迷幻作樂的瓊漿,此刻全化成苦膽般的汁液,竟令她有了作嘔之感。 她未要春娘攙扶,搖搖晃晃地從暖閣里走出,可視線往外一掃,竟沒找到她最想見到的那人。 她頓時心慌起來,穩住步子跑過來,撐著桌案難以置信地問道:“三殿下呢?他去哪兒了?” 豫王已經干坐著等了她許久,這時站起來靠過去道:“他身子有些不舒服,想必是適應不了這樣的場合,我便找了輛馬車先送他回去了?!?/br> 安嵐未想到李儋元竟會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里,再加上方才受到的沖擊,腦中渾渾噩噩,臉色蒼白如紙,身體往旁邊晃了晃,突然被旁邊那人扶住了胳膊,他的氣息就靠在臉邊道:“你今天也喝多了,就讓為師送你回去吧?!?/br> “不行?!卑矋箮缀跸乱庾R地拒絕,轉頭看見豫王若有所思的表情,突然又改了主意,捂著隱隱作痛的腹部輕聲道:“勞煩王爺將我城西租馬車的驛站處即可?!?/br> 豫王聽出這話里的防備,仍是無所謂地笑著,托在她胳膊上的手始終沒有松開,將她半扶著帶上了馬車。 搖晃的車廂里,安嵐覺得胃中的酸痛感更重,正捂著腹部思索該如何開口,李徽突然伸手過來,為她將濕透的額發別回耳后,柔聲道:“臉色這么差,以后可不許這么隨便喝酒了?!?/br> 安嵐渾渾噩噩,直到他的手從耳后滑到臉頰才終于反應過來,心里陡然一驚,皺眉質問道:“王爺這是何意?” 豫王的手僵在空中,黑眸一沉,用一種十分古怪的眼神盯著她,然后瞇起眼往后一靠道:“我倒是一直想問問,你唱的這一出出究竟是何意?” 安嵐覺得頭痛欲裂,根本不明白他這話是什么意思,豫王的手指在膝上輕叩,最后終于自懷中掏出那個香球拋過去,道:“這些年,你三番兩次讓三殿下為我帶話,對我處處留心,御花園刻意引我相見,卻又遮掩著不愿現身,最后還扮成男裝來國子監聽學?!彼创揭恍Γ骸澳隳且嬖V我,做著一切并不是因為對本王有興趣,想要刻意接近本王?!?/br> 安嵐未想到他竟輕易就看穿她的身份,這時冷汗已經沁濕了里衣,正在思索該如何解釋,豫王已經朝她傾身過來,一手撐著她身后車廂,一手繞著她落在肩膀上的發絲,口中酒氣曖昧地落在她臉頰邊道:“其實你根本無需躲閃,你這么聰慧,應該也明白我對你并非……” 安嵐陡然抬眸,目中射出冷冽的寒光,打斷他道:“王爺,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秦放那件案子,是不是您一手安排的?!?/br> 第48章 昭昭 車廂里, 尚有些旖旎的味道四散開來, 只剩兩人之間對峙的尷尬氣氛。 安嵐原本還微醺的眸子變得異常凜冽,用干澀的聲音問:“王爺,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秦放那件案子,是不是您一手安排的?!?/br> 這問題仿佛一把尖刀,將李徽一笑一動中的柔情蜜意毫不留情地刺破, 逼他們直面那最黑暗的真相。 李徽握拳將手收回, 重重往后一靠, 再開口時, 語調已經冷靜如常:“你為什么會這么問,那案子不是已經結了?” 安嵐低垂著下巴, 上半張臉都埋在車簾遮出的陰影里, 抱著胳膊道:“沒錯,案子是結了,一切都很完美。秦放甚至還想出一套足以讓人信服的作案理由, 他說因為嫉妒, 因為不甘,才想拖我一起下地獄??墒悄翘焖髦酪呀涀叩浇^路, 外面全是等著圍捕他的官兵, 他卻從未想過要挾持我求生,甚至, 他不愿為自己辯解, 而是去救了只從樹巢跌落的雛鳥。試問連那樣弱小的生靈都舍不得傷害的君子, 怎么會為了一點小小的私怨就去殺人?” 李徽瞥了眼她的臉色,朝她膝上扔去一條氈毯,淡淡道:“對小動物仁善,也不代表就不是窮兇極惡之徒?!?/br> “可他是怎么做到的呢?為什么能做的那么巧,明明是送給三殿下的食物,偏偏是他最怕吃的那種,偏偏又來了一只愛吃松子的白狐,替他吃下那顆有毒的松子?” 李徽摸了摸鼻子,一臉委屈道:“世上之事,原本就是這么陰差陽錯。你因此就懷疑到我身上,實在是令為師傷心啊?!?/br> “那王爺準備怎么解釋,為何方才那舞姬春娘,恰好就見過那只白狐,而且說它曾被飼養在酒肆里,又被訓練得只以松子為食?!?/br> 她雙眸已經泛紅,卻撐成個渾圓的形狀,直直逼視著面前的男人。 李徽面色微變,終于收起方才的輕浮態度,用審視的目光回望著她,直至看見她緊繃的肩線微微顫抖,連鼻頭都紅了起來,才輕嘆了口氣道:“知道這些,對你并無好處?!?/br> “可我想知道!”安嵐喉中哽咽,艱難地道:“我想知道秦放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也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因我而鑄成大錯?!?/br> 李徽的手指在膝上輕叩了許久,最后露出個諷刺的笑容道:“算是,也不是……” 安嵐困惑地瞪著眼,聽豫王繼續道:“那一次,你勸他離開太子之后,他想必是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其實在秦放內心,一直都厭惡自己這樣的身份,可為了前程與抱負,他一直勸自己隱忍,直到那日被你點破,他才突然發現,他現在所做的一切,根本與那個苦學上進、惟愿以身報國的自己背道相持?!?/br> 于是,這個滿懷彷徨與痛苦的年輕人,終于在某次課業結束時找到了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