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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釵恨恨的瞪了一眼玉笄,快步進入室內, 小聲匯報, 將剛才的玉笄的話語又重復一遍。 “叫傳話的小子來說?!毙l有期從床沿上起身, 淡淡道。 玉釵應聲出去, 小廝來的很快, 約莫十歲出頭的年紀,雙眼明亮清澈, 說起話來也很流利:“爺原打算吃完酒就回來,先是去解手, 奴才們沒跟著,幾分鐘的功夫,就攜著一個秀女出來, 揚言要帶她回府安置?!?/br> “蘇爺爺一直勸,爺鐵了心一般,摟著秀女不撒手,還說了, 也有些不大對頭, 跟、跟中邪似得, 趕緊讓奴才來找您?!?/br> 福晉和爺之間的感情, 大家都看在眼里, 若是私下里,偷偷的跟女子親香, 也許他們就幫著瞞了, 可這大庭廣眾之下, 早上還跟福晉你儂我儂的分開,晚間就非卿不取,蘇培盛覺得蹊蹺的緊。 一個是因著這是秀女,還是被康熙帶來的秀女,不說被康熙知道之后,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就說被福晉知道,為了這么個玩意跟他決裂,大家都覺得他不是那樣荒唐的人。 若是換了個人,也會當一件風流趣事,可放在雍郡王身上,只覺得異常的緊。 誰不知道,平日里出去,身邊連個女戲子敬酒都是不許的,更別提這樣的事。 衛有期聽到這里,豁然起身,她跟奴才們想的一樣,胤禛斷無這樣的可能,想來是發生什么事,才會這樣。 這會子天已經黑了,許多院子已經下鑰,想要馬匹一時半會的也沒有,只能靠兩條腿飛奔。 衛有期換上杜仲膠底的鞋子,飛奔向暢春園大門,他們西北角,而大門在南邊,奴才們一來一回的已經用去不少時間,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一路上心中思緒紛紛,其實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的,在前世的時候,一個元嬰老祖看上一個凡人,不過一眼,就是萬年。 在凡人性命續無可續的時候,元嬰老祖抱著凡人的尸身自戕,一起掉入萬丈深崖,那下面有浪漫盛開的粉紅桃花,如云如霧一般鋪在崖底,漂亮極了。 那女子最愛這樣粉色桃瓣,也算是全了夙世念想。 世人都說老祖性子癡傻,為著情愛,葬送自己飛升的機會,成仙成神也在一瞬間化為虛妄,可見情愛有毒,令人飲鴆止渴,無法自拔。 心跳的很快,砰砰砰的像是要跳到胸腔之外,老祖唇角罕見的勾出一抹凄楚,若胤禛真有此心,她就跟他一刀兩斷,回到她孤家寡人的生活,一個人的日子,也沒有什么不好。 剛剛嘗到甘甜醇美的愛,轉瞬間就有可能失去,這樣的事情太刺激,老祖老了,無法承受。 大門越來越近,能看到胤禛高大的身影,懷里摟著一個嬌小玲瓏的女子,那女子輕輕的靠在他的肩上,看起來柔弱無依又乖巧。 兩人正在跟門口的士兵交涉,這會子已經到下鑰的時候,想要出去,得拿了令牌才成。 衛有期什么心思都沒了,冷聲呼喝:“攔住他們?!?/br> 周圍的士兵認出兩人,再看到胤禛和那女子曖昧的姿勢,不由得對視一眼,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 都說雍郡王和福晉伉儷情深,看起來也就這么回事,說不得只是福晉管得嚴,雍郡王捂得深罷了,這捂不住的時候,倒便宜他們看一場好戲了。 胤禛聞言,背影略微一滯,冷聲道:“你過來做什么?” 衛有期望著他冷凝的眉眼,有些恍然間想到,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也是如此,眉目冷凝如玄冬,穿著蒼青色的長袍,骨節修長的手指捏著青竹傘,眉眼精致冷冽的少年,一下子就撞進她的心中。 “我……”茫然的望著他陌生的眼神,衛有期唇角蠕動,半晌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那秀女掙動了一下,又被胤禛抱得死緊,擰著細細的眉尖看向她,柔柔的說道:“jiejie可有什么事?” 衛有期心中澀然,沒有處理經驗的她,在原地滯了一瞬,略有些不知所措。 天已經黑了,門口掛著兩個大紅燈籠,高高的仰著,散發著微光。 胤禛的表情隱在黑暗中,有些看不大清楚,她死死的盯著那摟著少女的手,青筋畢露,恨不得將對方箍到身體中去,何等纏綿。 侍衛頭領匆匆趕來,手中舉著火把,靠近表情冰冷的雍郡王,無奈的致歉,大門規矩最容不得破壞,不論是誰。 哪怕是雍郡王呢,沒有令牌照樣不能出。 火光將相擁的兩人照的纖毫畢現,偶有微風送來,攜裹著少女身上的幽香。 衛有期眼中閃過一抹微光,在少女看向侍衛統領的時候,手中的鋼針激射而出,釘在少女肩胛骨上,少女驚叫一聲,緩緩倒地。 侍衛統領驀然回頭,不敢置信的看向衛有期,不過就是爺們找個小情兒而已,就被她直接射殺,想不到素來溫婉的福晉,遇事的時候,手段這般殘忍。 懷中的嬌軀倒地,胤禛踉蹌兩步,終是站不住,跪倒在地。 少女的離去,拔去插在他腰間的匕首,頓時血流如注,胤禛眼前一片發白,臨昏迷前,看到衛有期疾行而來,才放心的倒下。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福晉看到他摟著別的女子,不管不顧的直接離去。 傷了他的身,還有治愈的可能,傷了她的心,要如何才能挽回,她那般決絕驕傲的人,萬沒有妥協的道理。 她是信任他的,胤禛唇角勾起一抹笑容,開心極了。 衛有期撲身前來,在最后關頭摟住了他,高大的軀體將她整個人都快要淹沒,帶給她沉甸甸的安心感。 血腥味越加的濃厚,撲鼻而來。 侍衛統領臉色大變,為雍郡王福晉感知敏銳的同時,也有些自愧不如,看著福晉輕松的將雍郡王橫抱而起,更是目瞪口呆。 這樣的一對夫妻,也是絕了。 衛有期將他放到門口平坦的大石上,小心翼翼的撕開帶血的衣衫,露出里面淋漓的傷口來,少女下手極狠,整根匕首沒根而入,直直的插進腹腔間,怪不得他受制于此,毫無反抗之力。 看似他緊緊的摟著少女,實則是少女用全部的力量支撐著他,免得他倒地露陷。 衛有期心疼極了,雙眸間滲出血絲來,本來想要撒金瘡藥的手微微一頓,從空間中掏出一顆靈石,緩緩的從傷口處摁進去。 胤禛疼的一陣抽搐,人尚在昏迷,額間卻溢出細汗來。 她更加心疼了,作為皇子,他受過最大的苦,大約就是戰爭時期隨軍,如今傷成這樣,能忍著一聲不吭,也是條響當當的漢子。 靈石塞進皮rou中,漸漸的被淹沒,再也看不到那晶瑩璀璨的模樣,衛有期這才放下心來。 命人看著之后,回身看向被她制住的少女,仔細的觀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