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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暉跟著皇子一道在上書房進學。 這是獨一份的榮耀,也是獨一份的危險。 衛有期手中握著的東西,頃刻間能讓大清動蕩,沒留個把柄在手里,康熙安能安心。 好在也定了十天休沐兩天的規矩,還算不錯。 皇家教育是頂尖的,在這個時代,不會有更好的。 衛有期淡然的送他進宮,待弘暉學成歸來,師夷長技以制夷的時候,希望康熙別哭。 默默的為他點一根蠟燭,衛有期轉身回了院子,再有兩三個月就要生了,她得多活動活動,免得到時候生產艱難。 這一次是雙胎,比之平常更加危險,幸好她這是二胎,相對來說要好一些。 可形式也是很嚴峻的,衛有期內心有些擔憂,她對生子是懼怕的,也暗自盤算,生完這一胎,再也不要生了。 到了孕后期,肚子越來越大,耽誤事情不說,整個人也很不舒服,不能平躺睡,只能側著睡,腰部永遠是酸軟無力的,難受的緊。 不睡覺會很困,睡覺會很累。 沒有一刻安生的,就算有靈珠也無法緩解這種痛苦。 揉了揉腰,衛有期對著手中的小札發呆,上面詳細的列著生雙胎應該注意的事項。 雙胎一般都會早產,孩子也體弱,因此格外難養活。 衛有期有靈珠,對這個倒不大擔心,再怎么弱,她也能養的胖嘟嘟的。 想了想把小札放下,危險會來到,她細心的做好該做的準備,剩下的就隨他發展。 揉了揉腰,衛有期立起來,沖著海棠笑道:“走,挖一些薺菜來吃?!?/br> 這時候薺菜剛冒頭,最是鮮嫩,做餃子、包子都很好吃。 拿著鐮刀試了試,無奈的放棄了,她的肚子太大,壓根蹲不下去,夠不著地上那些小可愛。 遺憾的望著那些嫩苗,衛有期立在一旁,瞧著海棠、水仙快很準的挖著。 沒一會兒就將院子里一大片都給嚯嚯干凈,杜鵑笑吟吟的挎著籃子,一行人說說笑笑的回去。 衛有期立在她們中央,看著二門處的少年,好奇的望過去,就見他臉紅紅的離去。 ? 哪里來的小可愛,跟活潑的小鹿一般。 等晚間胤禛回來,仔細問了才知道,原來是裕親王家的小兒子,很羞澀的一個少年,溫柔敦厚。 對著明滅的燭火,胤禛握著衛有期的手,感慨萬分:“生完這一個,再不能生了,多子多福雖好,可也不能枉顧你的身體?!?/br> 衛有期回握,安撫的拍拍他的手,疑惑的反問:“怎么了?” 還能怎么,大福晉三年抱倆,一年趕一年的,連生了四個閨女,才得了最后的寶貝兒子。 可惜她的身體已經毀了,近些年一直不大好,有花醬撐著也不成,只是發作的沒那么頻繁,近些日子瞧,有些緩不過來的趨勢。 孩子對于母親是掠奪式吸收,頻繁生孩子對身體的毀壞超乎想象。 胤禛眉目間含了淡淡的擔憂,當知道是雙胎的時候,初始是高興的,后來就只剩下恐懼。 胡思亂想快要將自己淹沒,卻無法可想,這一胎艱難,初始衛有期瘦的一把骨頭,現在養胖了些,肚子大的又驚人,沒一刻讓人安生的。 這個時候,又忍不住想,還不如納妾讓別人生呢,可轉念又一想,若是福晉為別人生的孩子,他不說視若己出,第一反應大概是要掐死吧。 將心比心,這日子才有過頭。 她那么驕傲的一個人,定是容不得一點委屈。 他也舍不得她受絲毫委屈,就這樣吧,兩三個孩子也不少。 衛有期不知道他有這么危險的想法,要是知道,估計會有更危險的事情發生。 她喜歡燭火搖曳的夜晚。 會有溫潤的唇,熾熱的肌膚。 第二天近晌午的功夫,三福晉挎著籃子笑吟吟的過來,里面堆滿了榆錢。 見了她興致勃勃道:“中午就你我二人。索性湊一塊吃了,這榆錢蒸著吃極好,我這可是自帶干糧?!?/br> 衛有期斜睨她一眼,年歲越大臉皮子越厚,說起話來臉面都不要了。 三福晉日子過得還不錯,因著有衛有期的先例,要求三阿哥多寵她,也變得不顯眼起來。 三阿哥只有在她來月事的時候,才會去寵幸那些妾室,跟以前難得見一次面相比,已是好上許多。 她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大差不差,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 爺們對她來說,并沒有什么要緊,能滿足她的基本需求,手里有錢有權,膝下又有兩個阿哥,一個女兒,誰還管爺們頭朝哪。 立馬沒了,也不過哭幾滴眼淚罷了。 反正她比不得四福晉有手段,也尋不來老四這樣的相公,也就不為難自己。 日子過得痛快淋漓就成。 她愈發無謂,三阿哥反而更稀罕她一些,對于妾室越發淡然。 出宮以后,直接將妾室扔進一個院子,隨她們逼仄的住在一起。 董鄂氏流了幾滴鱷魚眼淚,美滋滋的關上院門。 衛有期看的好笑,初始董鄂氏溫婉可人,現在越來越潑辣有主見。 她就喜歡這樣的。 兩人坐在花廳中,喝著茶聊天,董鄂氏輕輕撫摸著杯沿,輕聲道:“大福晉的事,你可知道?” 衛有期點頭,她雖然不大出門。但時事都在關注著,不曾停歇。 董鄂氏仰頭,看著雕花長梁,迷茫的轉身問:“你說女人這一生,到底圖什么?大福晉爭這一口氣,到底為什么?” 都說大阿哥、大福晉夫妻和睦,孩子大抵都從大福晉肚子里出來??蔀橹@個,她把命丟了。 衛有期點著桌子,意外的看著董鄂氏,時下女人都被三從四德教養著長大,很少有人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就像大福晉,她付出這么大代價,最后結果呢?她很自豪,覺得這一生沒有遺憾。 很多人覺得,女人這一生,相夫教子就是成功的,許多女人堅定的守護著這個規則,好像龜縮在規則之下,就不會被傷害。 甚至對其他女人提出的不一樣聲音,也進行深刻的批判,總覺得把別人摁到泥地里,自己就能就地飛升。 因此格外溫和的看向董鄂氏,鄭重說道:“你的想法是對的,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她,對誰也沒有屈服,多的是屈服她的人。 董鄂氏就是因著時時刻刻看著她,心中才涌現不同的想法,并不是沒一個人都愿意跪著活。 她不愿意。 卻又無法可想,她做不來衛有期做的那些事,想要掙脫現狀,卻又不知從何做起。 衛有期安撫的拍拍她的肩膀,溫和道:“急什么,我們還年輕,還有一輩子時間?!?/br> 她現在心里也有一些想法,因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