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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具有紀念意義的時刻,我有責任為你留下影像?!?/br> “誰要這種丑陋的照片,快拿出來刪了?!蔽疑焓謯Z包,可劉穆人高馬大身手敏捷,我根本無法得手。 “不要回避真實,真實永遠不丑陋!”他一邊躲一邊嚷。 醫生抱著胳膊看鬧劇,笑得簡直幸災樂禍,“記得不能洗頭,按時吃藥……你倆打情罵俏請出去好吧,我有新病人了?!?/br> 看來在他今夜繁忙單調的工作中,總算有一對活寶的現場表演可供醒腦提神了。 劉穆開車送我回家時,已經接近十二點了。車上說起五一的安排,他勸我:“這幾天你別出門了吧,頂著漁網不方便,這個樣子最好別讓八字先生瞧見了,免得形象大打折扣?!?/br> “什么八字先生?”我瞇眼養神。 “你那個八字還沒有一撇的約會對象啊?!?/br> “哈——,太損了你,哎唷——”傷口被牽扯得好痛。 “當心點。這幾天在家休息吧,家里有吃的嗎?” “本來準備明天去超市的,算了,叫外賣吧?!?/br> “流了這么多血吃外賣怎么行,明天我幫你買過來?!彼摽诙?。 我吃了一驚,“別別,不好意思。我可以叫有營養的外賣,你該干嘛干嘛去,已經很感謝了?!?/br> “我又不是白跑,買的東西你付錢,汽油費跑腿費另算?!?/br> “付不起,我沒錢請菲傭?!?/br> “有我這么帥的菲傭嗎?說好了,明天別關手機?!?/br> “別說笑了,真的,你真別這樣,我受之有愧?!蔽肄D頭看他,正色道。 黑暗中看不清楚劉穆的神色,只聽到他說,“誰跟你說笑了,我又不是隨便說笑的人?!?/br> 這委委屈屈的語氣是怎么回事?難道是我傷害了小鮮rou純真的心靈?哎,我的頭痛似乎又加重了。 第二天十點多劉穆真給我打電話了,說已經快到我們小區門口了,讓我告訴他門牌號。我放下電話,趕緊起床涮牙洗臉,劉穆阿劉穆,你是閑得發慌沒事做吧,大過節的,你不睡懶覺別人也要睡呀。 二十分鐘后劉穆進了門,手里提著兩大包東西。我找出一雙賓館里帶回來的一次性拖鞋讓他換上,他把兩包食品放到廚房的整理臺上面,用手扒拉著給我看, “一只鴿子,一鴿九雞,最好蒸著吃。還有雞蛋,香菇,番茄,蔬菜。我不知道你吃牛奶還是酸奶,反正都買了,這是早點,零食,看看還缺什么?我再買去?!?/br> 他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末了還毫不避嫌地把我的冰箱打開,把東西一樣一樣地放進去。 我糾著眉毛看他,感動不如驚疑多,“劉穆,你這樣讓我怎么好意思。多少錢,我給你?!?/br> 他勾著腰放蔬菜,嘴里應道:“別不好意思,第一我們現在算朋友,我對朋友一貫友愛。第二,昨晚你是和我吃飯才招來的血光之災,雖然責任不在我,但我還是愿意發揚一下人道主義精神。再說又不是不收你錢,馬甲袋里有收銀條,自己看吧?!?/br> 我連忙把收銀條翻出來,拿了錢遞給他,他眼睛一瞟,“多了啊?!?/br> “還有昨天看病拿藥的錢?!蔽医忉?。 他想了想,接過錢塞進牛仔褲的屁股后頭,“也行,收了,反正咱們是吃喝同盟,這賬就不細算了?!?/br> 見他收錢收得那么爽快,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那一點兒不安和疑惑也煙消云散。 “你喝什么,有速溶咖啡和菊花茶?!蔽艺页鲆淮涡员?,準備給他倒水。 “不要,我只待一會兒,有個拍攝任務要出差,下午就走?!彼炖镎f著,腳卻踱進了小客廳,眼睛左右環顧。 “這是你哪時候拍的?這是你mama?”他指著電視柜頂上一大排相框問。 “大學畢業照,我媽,我哥嫂,小侄子,我爸年輕時……”我給他介紹。 他饒有興味地看看我又看看照片,“你像你爸爸,你哥哥像你mama?!?/br> 客廳里我掛著兩層窗簾,一層彩色的條紋棉布,一層白色的薄紗皺,此時棉布的扎了起來,只有那層白紗隨著五月的風起伏飛舞。 我和劉穆靠著陽臺的欄桿上往外看,下面正對一個小花園,花園里月季花開得正好,有孩子在快樂地嬉戲,老人在安詳地駐足。天邊有大片大片翻滾的白云,陽光從云層的間隙里穿射出來,溫暖燦爛。一群鴿子從房頂嘩啦啦地飛過去,過一會兒又撲騰撲騰飛回來,和剛才劉穆放進我冰箱里的那只相比生生死死兩重天。 這一刻劉穆和我似乎真變成了交往經年的好朋友。 ☆、臨別擁抱 五月,春天飽滿到味美汁濃,唱著歌打著滾向更成熟的夏天邁近。 CX新品項目公司還是決定投入,牽頭單位談妥了,就是宋主任推薦的杭州XX所。 按常規CX這種項目一般要八個月到一年左右才能完成,我們提出的半年時限著實讓對方負責人曾主任有點為難,這意味著他們得壓下別人的項目先幫我們撂平。好在童總早就下放了權限,實驗經費最高可以上浮百分之五十。 利益當前曾主任也不由得動了心,他吞吞吐吐地暗示,希望多出來的那部分不走公帳,以現金形式歸到他們部門小金庫。當然曾主任是不好意思明說的,是我主動提了個正中他心窩的建議。對公的協議之外雙方又列了個補充條款,把暗度陳倉的那部分資金做了技術處理,作為我們景潤私底下給他們部門的“學術贊助”,分期以現金支付。曾主任非常滿意,一再承諾必會遵照協議時間結題。 和江非均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五一節他約我打球,我當然不能頂著漁網跑去赴約,只能撒謊說要加班。 江非均在電話里戲稱我是“女強人”,我不承認,說自己掙的是賣白菜的錢,cao的是賣□□的心,就是個綁著房貸,蠅營狗茍不敢失業的技術民工。比不上他這個金融界人士,手指一點,輕輕松松就是幾千萬的資金流動。江非均在電話那頭愉快地低笑,那笑聲……讓我一整天都好像喝了糖水。 我們在網上的互動更多了,他推薦我看一些國外名校的公開課程,有金融類的,也有人文類的?,F在我不再約人吃喝玩樂了,隨身帶著他送的書,有空就翻來看看。遇到不明白的地方,要么打電話要么在網上向他求教。他很耐心,只要有空,總是很仔細地為我解疑答惑。 劉穆最近不在上海,五一后他打過我電話,詢問我頭傷好了沒有。我倆也互加了QQ,他時不時會上傳點最近拍的照片讓我欣賞,即使完全不懂藝術,我也看得出來那些照片拍得很不錯。 五月中旬,周躍來了。 趕到鷺鷺酒家的時候,我一眼就看見了角落里的君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