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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外面的說話聲給驚醒。 “李大人留步,我們家大人此刻正在休息?!?/br> 紀寧疑惑的皺了皺眉,說話的聲音陌生,并不是她手下。 “紀大人到現在還在睡?該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吧,不行,我得進去看看才行?!笔抢钛酝さ穆曇?。 “可是……” “我跟紀大人什么關系,別說就是他睡覺我進去看望一下,就是他洞房,我都還得一起……” 聽見這話紀寧臉忍不住一拉,這不知廉恥的家伙。 正待她想朝外面罵兩句,房門開了,李言亭走進來。 紀寧慌亂的拉緊被子,把臉撇到一邊。 李言亭進來后,坐在床邊看著紀寧試探的叫著,“紀兄?紀兄?” 紀寧默默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他。 “紀兄,你不要嚇我,聽說你都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完了,該不會是哪里出了問題吧?!崩钛酝ふf著就要掀開被子,打算一探究竟。 紀寧本來就嫌他煩,感覺到他竟然還拉起被子來,終于忍不住從床上爬了起來,口中罵罵咧咧,“老子睡個覺也睡不安穩,吵什么吵,你才有問題,你全家都有問題?!?/br> 李言亭也是個沒臉沒皮的,被她罵不僅不惱,反而笑嘻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紀兄看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聽說紀兄自昨晚就一直躺在床上,我還以為紀兄你生命垂危命不久矣?!?/br> 紀寧忍不住一腳朝他踢去,“老子好得很,你死了我都不會死,會不會說人話?!?/br> 她身上還帶著傷,這么一番大動作,不小心觸到了傷口,忍不住呲牙咧嘴的大叫一聲。 李言亭連忙問道,“紀兄,紀兄,你怎么了?哎呀,紀兄你身上流血了,怎么這么多血,紀兄你別怕,我現在就去叫人去請大夫,你堅持住紀兄……” 紀寧順著他的視線往自己身上一瞧,頓時紅了臉。 她趕緊起來捂著叫個不停得李言亭,“你給老子閉嘴,去去去,滾滾滾,老子的事不要你管?!闭f著一腳朝他踢去,把他踢出了門外,然后趕緊關上門。 她……竟然這個時候來了葵水…… 李言亭被趕到門外后,很是惆悵,怎么感覺紀兄今天很不對勁,他好心來看他,為什么忽然脾氣那么大。 哎……難道是因為首輔大人來了所以心情不好?也是,首輔大人跟紀兄一向勢同水火,眼下又搶了紀兄的功勞,紀兄發點脾氣也是應該的。 正在處理公務的施墨聽見人來稟告說紀寧大出血,趕緊擱下手中的文書起身往紀寧房間趕來。 半路上遇見形色匆匆的李言亭。 李言亭看見施墨,乖乖在一邊恭敬行禮,“首輔大人好?!?/br> 施墨臉色鐵青的瞧著他,“你剛才進了紀大人房中?” 李言亭心里咯噔一下,首輔大人為何要問這句話?語氣還是在興師問罪的樣子?難道首輔大人很不喜歡他和紀兄走得太近? “是,剛才下官進去看了一下紀大人?!?/br> “紀大人受傷需要靜養,沒事你不要再進去打攪她?!?/br> “下官只是……” 李言亭正欲解釋,卻發現施墨已經拂袖大步離開。 看著那冷峻的背影,李言亭搖頭嘆息,“看來首輔大人是真的很不喜歡紀兄,連探望都不許探望,哎,紀兄也太過孟浪,得罪誰不好得罪首輔大人……” 紀寧現在身邊都是她夫君的人,她又不好叫自己手底下的人這個時候給她送棉紗布進來,正想著如何是好,施墨開門走了進來。 “怎么下床了?受傷了就應該在床上多休息?!笔┠欀紒淼郊o寧面前,上下打量著她,“方才為夫聽說你流了很多血,是不是傷口處裂開了?” 紀寧身上已經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所以施墨并未發現她身上的血跡,只是床上還殘留著些許。 她紅著臉很不好意思道,“夫君,不是傷口,我……我來葵水了?!?/br> 施墨聞言神情一松,可是隨即又是微微收緊。 也就是說,她沒有懷上…… 前段時間行房事那么頻繁,他心里自然是希望她懷上,如果懷上了,她就會消停點了。 想到這里他自嘲的搖了搖頭,施墨啊施墨,你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道貌岸然??诳诼暵曊f不介意她什么時候要孩子,可私心卻恨不得她立即為自己生下個一兒半女。 紀寧見他夫君神色諱莫如深,心里有點發虛。 怕懷上孩子,她都服用藥,這種藥若是長期服用下去肯定會對身體有影響,要是被她夫君知道了,一定又會生氣了。 “需要什么,為夫叫人跟你準備?!笔┠裆治⑽⒕徍拖聛?。 “嗯?!?/br> 紀寧又想起公事來,小心翼翼的問道,“夫君,你昨晚怎么會來滄州?又是怎么知道滄州就要大亂?” 雖說陛下密旨中說安王有反意,可畢竟沒有明目張膽,這什么時候反,在哪里反,都讓人捉摸不透,若是時間地點沒把握好,都會出讓安王有機可趁。 施墨雖然這個時候并不想和她談公事,怕影響到她休息,但也深知她若是不弄清楚,只怕會更難安。 他扶著紀寧在床邊坐下,又走出去吩咐要人準備姜茶和干凈的被子后,這才道,“娘子還記得王小姐在白馬寺被殺一案嗎?” 說到這里,施墨不免苦笑,“本來為夫早就知道王小姐是自殺,但為了能留住你,所以才拖著不結案。王小姐之所以自殺,為夫也問清楚那個叫清清的丫頭了,她說王小姐覺得自己沒有面目見人,憂憤下便起了自殺的心思,但就這么死去又不甘心,她便想因此構陷夫人?!?/br> 其實紀寧后來也想到就會是這樣,對那王小姐倒是沒有什么怨恨,只是覺得可憐可悲,就因為男人,她就這樣輕賤自己的生命。 可她也不得不想,如果換做是她呢?她也會為了她夫君如此嗎?如果有朝一日她夫君的拋棄了她,她會要死要活嗎? 大抵,是不會的吧…… “滄州兩個官員死的蹊蹺,看起來也像是自殺,為夫不免聯想到王小姐,或許真的是自殺也說不定??勺詺⒌膭訖C,卻是為夫不能理解的地方。后來在為夫的深查下,發現滄州前任知府和同知臨死前,都和兵備道的守將有接觸,從這之后,他們二人行為舉止便有些奇怪起來。起初為夫以為,他們也是被安王的給收買,但矛盾的是,若是被安王收買,他們又為何會死。而且若是安王真的要造反,關鍵時刻死了兩個官員,只怕是會引起朝廷的注意,讓朝廷更生警覺,這對他們是不利,因此為夫否定了這個猜想。既然不是被收買,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們發現兵備道的端倪,想向朝廷檢舉,但是整個滄州都是安王的人,他們發現密信根本送不出去,而